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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家教班纳与访客娜塔莎
随着步子的深入，班纳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个村庄。狭长的村落里房屋排列紧密，却笼罩着诡异的沉寂，烟囱中只有零星几缕青烟飘出。
海边矗立着三座未上漆的尖塔，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参差不齐的西式屋顶和斑驳的土墙，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侵蚀。海滨的建筑最为破败，沙泥中散落着歪斜的渔屋、搁浅的小船和废弃的虾笼。
残缺的码头伸向海面，末端已化作一堆腐朽的木料。路上行人稀少，个个无精打采；几个脏兮兮的孩子在杂草丛生的台阶旁嬉戏。这些景象让班纳心底泛起莫名的惆怅。
班纳按照老板的指示来到一扇木门前。
请进。门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
不知为何，平日里粗枝大叶的班纳此刻竟有些紧张。
我是马丁先生派来取货的。他局促地回答。
门开了，映出一张晒得微黑的少女脸庞。她身高刚到班纳胸口，虽然没有惊人的美貌，但灵动的双眸和聪慧的气质瞬间吸引了班纳的目光。
班纳此刻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老板抓来当苦力了。
他并不恼怒，反而笑着问道：
“需要搬什么东西？”
“爸爸给家里添了几件电器，得安装布置，我一个人搞不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班纳爽快应下。
跟着女孩走进屋子，室内是典型的南美乡村风格，陈旧简陋。不过院子里堆放的电器包装箱格外显眼——等这些新家伙装好，家里应该会亮堂不少。
除了女孩，屋里还有一位行动不便的妇人，正是她的母亲。班纳向妇人点头致意后，便挽起袖子开始干活。或许正是这份踏实劲儿，老板才放心让他来家里帮忙。
干活间隙，他得知女孩叫阿古斯蒂娜——在智利语中意为“智慧”。人如其名，她是印斯茅斯村唯一的高中生，成绩拔尖，甚至有望赴美留学。班纳暗自赞叹：在这般困苦的环境里能拼出头，需要多大的毅力？若她生在 ** ，或许能走得更远……
忙完后，阿古斯蒂娜赶紧招呼班纳歇息，端来一杯清水。汗透的白背心紧贴在背上，新装好的电风扇呼呼转动，总算带来些许凉意。
这时，桌上一份物理试卷吸引了班纳的目光。某些解题步骤的迟疑笔触，暴露出答题者的困惑。“这是你的试卷？”他拿起纸页问道。
“嗯，我想申请 ** 大学的物理系自主招生。”
“好志向！”班纳眼前一亮——聪明、勤奋、还热爱物理，简直戳中他这位前物理学教授的全部喜好。
“需要我指点吗？”
阿古斯蒂娜愣住了。在她印象里，班纳不过是父亲的工人。直到对方提笔挥就，几道大题答案行云流水般铺满试卷。
阿古斯蒂娜顿时愣住了。
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我可是正经学过物理的。
班纳露出轻松的笑容,阿古斯蒂娜惊讶的目光让他格外享受。
随后他仔细为阿古斯蒂娜讲解了试卷内容。
讲解结束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告别阿古斯蒂娜后，班纳驾驶着老板那辆老旧卡车驶离村庄。
卡车颠簸着驶向塔尔卡瓦诺的路上，班纳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与阿古斯蒂娜相处的时光。
教导女孩学习物理可比搬运货物有趣多了！
回到塔尔卡瓦诺后，老板找来了班纳。
阿古斯蒂娜打电话告诉我了家里的事，你做得很好。今天额外给你五十块工钱。
好的，谢谢老板。
对了，阿古斯蒂娜说你懂物理？
略知一二。
这样吧，聘请你当阿古斯蒂娜的物理辅导老师，每天支付一百块报酬，如何？
当然接受！
虽然额外收入不错，但对班纳来说，指导阿古斯蒂娜时的那种愉悦感更让他珍惜。
这让他回想起从前担任物理教授的岁月。
培养优秀人才的过程，对这位曾经的教师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接下来的日子里，班纳白天在港口搬运货物，晚上赶去为阿古斯蒂娜授课。
尽管需要在塔尔卡瓦诺和印斯茅斯之间往返奔波，他却甘之如饴。
转眼半个月过去。
阿古斯蒂娜的聪颖与勤奋深深打动了班纳，他真心将这个女孩视为自己的学生，倾囊相授。
阿古斯蒂娜也格外用功，即使在班纳的辅导下，依然每天学习到深夜。在这样的双重努力下，她的学业进步神速。
班纳原以为能欣慰地看着阿古斯蒂娜考入理想大学。
然而某天从村中尖塔回来后，阿古斯蒂娜突然变得忧郁消沉，时而流露出痛苦恐惧的神情。
这让班纳心急如焚。
他清楚察觉到阿古斯蒂娜的学习状态每况愈下。
而大学自主招生考试日期已经迫在眉睫。
照这样下去，阿古斯蒂娜的大学梦想必将化为泡影！
但不论班纳如何询问事情原委，阿古斯蒂娜始终三缄其口。
就连向阿古斯蒂娜的母亲打听时，对方同样保持沉默。
这般情形让班纳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情节——班纳与娜塔莎的隐秘交锋】**
夕阳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斜 ** 来，在木质桌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班纳的指节无意识轻叩着咖啡杯边缘，陶瓷表面映出他紧绷的倒影。
神盾局的邀请函？他忽然打破沉默，嘴角扬起略带讽刺的弧度，容我直说，罗曼诺夫女士——你们更感兴趣的恐怕是笼子里那头野兽。
娜塔莎交叠的双腿微微调整角度，看似慵懒的坐姿实则封锁了所有逃生路线。我们更看重您在伽马射线领域的造诣。她将平板电脑推过桌面，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比如这个——
班纳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控画面里，巴西贫民窟的砖墙正以诡异频率震颤，而镜头角落闪过一抹绿色。
三小时前，里约热内卢监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娜塔莎的指甲在浩克预警的红色按钮上轻轻摩挲，您觉得这次能控制住吗？博士。
窗外的知更鸟突然惊飞。班纳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喉间泛起血腥味。五年零四个月。他扯松领口，疤痕在锁骨处若隐若现，你们知不知道他每次醒来，最先撕碎的都是...
枪械保险栓弹开的脆响截住话头。娜塔莎的枪管纹丝不动，但汗珠正沿她脊背滑入战术服。有个女孩明天该去医学院报到。她突然转换话题，可惜圣保罗大学的录取系统总爱出故障...
玻璃杯在班纳掌中爆裂。鲜血混着威士忌滴落时，两人同时听见远处传来的直升机轰鸣。
娜塔莎松了口气，对着衣领边的通讯器轻声道：任务解除，全体撤离。话音落下，包围出租屋的士兵们迅速撤走。
班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阿古斯蒂娜天赋过人，没有你们的干预她同样能进入高等学府。他看了看腕表站起身，很遗憾，辅导时间到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班纳博士，娜塔莎突然叫住他，能否允许我随行？纯粹好奇能被您赏识的学生有多出色。在获得默许后，两人乘坐神盾局专车前往印斯茅斯。全程车厢内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连娜塔莎尝试的寒暄也消弭在班纳刻意的冷场中。
当越野车停在这个南美村落前时，特工的本能让娜塔莎瞬间绷紧了神经。斑驳的土墙和歪斜的茅草屋莫名唤醒她某些危险的记忆。不过是个普通渔村。班纳嗤之以鼻，难道您觉得这里藏着九头蛇基地？
踏入村口的刹那， ** 的鱼腥味像有形物质般黏上鼻腔。娜塔莎不动声色地按住后腰的配枪，您在此驻留期间可曾发现异常？比如神秘教派或......够了！班纳不耐烦地打断，收起您那些神经过敏的幻想！
但特工强化过的直觉正发出尖锐警报。经历无数超自然事件淬炼的第六感，此刻在她胸腔里擂起密集的警钟。
娜塔莎的手指无声滑向腰侧暗藏的枪械，指尖触及冰冷的金属——任何突发状况都将引发她闪电般的反击。
她的目光被村落 ** 三座嶙峋的尖塔牢牢攫住，那些黑曜石般的塔身正渗出令人战栗的**波动。那气息仿佛带着记忆深处的烙印，在她神经末梢撕开陈旧的伤疤。
阿古斯蒂娜的住所静得诡异。
班纳的指节在木门上叩出急促的节奏，回应他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阿古斯蒂娜？他提高声调，拳头砸得门框震颤。当第三次呼唤仍坠入虚无，他肩膀发力撞开腐朽的门扉——
庭院 ** 的轮椅里，戈雅正用爬行动物般的瞳孔凝视入侵者。那眼神让娜塔莎的肌肉瞬间绷紧，但班纳已经箭步上前：您女儿在哪？
咯咯咯…老妇人喉咙里滚出扭曲的笑声，她去觐见神使了！她的血肉会孕育神嗣！青紫色的血管在她眼球表面爆开，像无数蠕动的血色寄生虫。
说人话！班纳揪住戈雅衣领的手背暴起青筋，却换来更癫狂的尖笑：赞颂吧！我女儿将成为神裔的温床！嘶哑的尾音突然拔高成金属刮擦般的啸叫。
娜塔莎的耳麦此时传来静电杂音，她按住班纳发抖的手腕：现在你该明白，我警告过的那些不可名状之物——
少他妈打哑谜！班纳甩开她的手，瞳孔泛起不正常的绿芒，我要的是阿古斯蒂娜的下落！
那就跟紧我。娜塔莎的皮靴碾过地上凝结的血痂，带好你的愤怒，博士...待会儿你会需要它。
娜塔莎缓步走向扭曲变形的戈雅，冰蓝色的眼眸里凝结着寒霜：你们供奉的所谓神明，与那些不可名状的旧日支配者有何关联？更准确地说——你们膜拜的是不是深海中沉睡的克苏鲁？
戈雅溃烂的面容突然剧烈抽搐，浑浊的眼球迸发出癫狂的荧光：你...你怎么会知晓神圣的真名？不对！你身上根本没有烙印！她嘶吼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腐烂的躯体却在石板上徒劳地扭动。
娜塔莎无视这扭曲的怪物，指节在通讯器上敲击出加密频率：弗瑞，确认存在克苏鲁 cult，该区域可能已出现深潜者混种。
支援小组已出发。通讯器传来沙哑的回应。
她转向满脸困惑的班纳，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准备好见证真实的世界了吗，博士？米德加德面临的黑暗远比你想象的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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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青色的月光笼罩着三座棱形高塔，班纳的皮鞋踩碎地上干枯的藤壶。海风裹挟着腐烂的鱼腥味，那些斑驳的墙体裂缝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