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这只仅有人指大小的探测仪小心翼翼刺破黑暗，顶端的照明灯扫过那些沉寂的远古造物。石质与青铜器物在光线下泛出诡谲的幽光，但无人机无暇停留。
它穿过巨人般的家具，钻过地板的裂缝，在绝对黑暗中固执前行。
每推进一米，观察者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突然，一尊扭曲的米戈雕像闯入视野。
托尼的血液瞬间凝固——他们太清楚这种伪装意味着什么。
幸运的是，探测器没有激活任何异常。
随着深入，雕像密度呈几何级增长：
从间距十余米到密集得几乎摩肩接踵。
当计数突破四位数时，英雄们的面甲后渗出冷汗——若这些全是休眠的杀戮机器......
探测仪最终抵达一个浩瀚的地下空间。
有限的照明只能揭示这巨洞的冰山一角：石壁上布满生物工程改造的痕迹，某种粘液在有规律地脉动，而更深处......
这里是一处宛如巨型墓穴的空间。
石墙与青铜边角交错排列，构成严谨的几何图形。在这图形 **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目睹了令人心神震颤的一幕——
那是望不到尽头的米戈雕像群。
数量至少以十万计。
它们静默地矗立着，仿佛在沉眠，又似在蛰伏。黑暗中，无人机的光束扫过时，这些雕像宛如伺机而动的幽灵。
“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多！”托尼低声咒骂了一句。
微型无人机继续向前飞行。
它掠过这些雕像的头顶，灯光照亮了穹顶的图案。
托尼一行人抬头望去，瞬间被那画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穹顶上描绘着旧日支配者与外神的可怖形象，夹杂着血腥的祭祀场景。而在所有图案的正 ** ，是一团无法辨认的混沌阴影。
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但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从他们心底猛然窜起。
突然，一个伟大而恐怖的名讳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无论是在《纳克特抄本》还是幻梦境中，这都是绝不能直呼的禁忌之名。
任何知晓祂的存在，都只能用模糊的代称来指代，否则便是 ** 。
至于祂的真名？无人知晓。
哪怕是旧日支配者与外神也不例外。
或许唯有三柱神知晓，但即便是祂们也绝不敢宣之于口。
——阿撒托斯
这个名字在众人心头回荡，却没人敢说出口。
托尼干咽了一下，强作镇定道：“看来这是米戈祭祀旧神的地方……不得不说，这群家伙的信仰够混乱，也够疯狂。”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美队低声道。
“打住，队长！”托尼立刻打断他，“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担心的事越会发生。”
就在这时，无人机抵达了洞穴尽头。
当看清那里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灯光照射下，一扇巨大的青铜圆门矗立在那里。
直径约九十英尺， ** 是一块九英尺宽的青铜圆盘，两扇交错半圆环紧紧闭合，如同某种古老的封印。
在这片深邃的黑暗里，那扇巨大的圆形青铜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即便隔着显示屏，众人仍能感受到从门后传来的莫名战栗。那感觉，就像有什么可怕的凶兽或神明正沉睡在门后。
马特突然开口：
我能感觉到，黄衣之王就在那扇门后面...只是...
嗯？只是什么？
祂似乎并未完全苏醒，可能处于沉睡状态，或者是某种更特殊的情形。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短暂的沉默后，托尼提出了新的看法：
也许我们该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如果这扇青铜门其实是一道封印呢？
试想一下，假如你们是某位神明的信徒，会希望用这样坚固的铜门把神明隔绝在外吗？要是我，肯定巴不得神明将我带到身边。马特，队长，你们都信教，应该能理解吧？
这番话如惊雷般在众人心头炸响。
确实，如果米戈真是黄衣之王的信徒，为何要在自己族群与神明之间设置这样一扇大门？这完全说不通。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托尼继续分析，要是米戈真是信徒，它们应该会积极传教才对。马特说过，每个信仰黄衣之王的人都有强烈的传教欲望，他能克制住全靠意志力。难道这些外星生物也有同样的自制力？
我不信一群崇拜旧日支配者的外星生物会像马特这样克制。
可事实是，它们不仅没传教，反而化作雕像守在大门前——不，用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说是。
它们在看守着门后的黄衣之王，防止祂苏醒过来！
......
当众人还在消化托尼这番分析时，谁也没注意到，黑暗中潜伏的怪物已经盯上了那架无声悬浮的无人机。
为了确保隐蔽性，托尼特意将无人机的噪音和震动都调到了最小。对人类来说确实难以察觉——但此刻面对的，可不是人类。
突然，一阵呼啸声从无人机四周传来，将走神的众人目光全部吸引到监控画面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一团巨大的黑影以骇人的速度扑向悬停的小型无人机。
监控画面随即陷入黑暗。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托尼迅速将画面中断前的最后一帧图像共享给全体队员。
图像中清晰拍到了那个拍打着翅膀的畸形生物。
正是米戈！
看来马丁他们唤醒的那只米戈并未完全石化，它一直潜伏在黑暗里。托尼立即分析道。
班纳紧张地追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我建议立即撤......
托尼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震动从地底传来。
紧接着，洞穴入口处爆发出混乱的轰鸣。
那声音活像巨型石轮滚过隧道。
所经之处，一切障碍物都被碾成齑粉。
犹如地底惊雷般的轰响让所有人脸色骤变。
好吧伙计们，准备迎战！
托尼一声令下，全员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不到两秒——
一头庞然巨物从地下斜坡猛然蹿出。
在这幽暗的隧道里，超级英雄们战甲散发的光芒将怪物照得无所遁形。
畸形膨胀的脑部、扭曲变形的躯干......
每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空气中弥漫着来自远古的暴虐气息。
面对复联众人，米戈发出震天咆哮。
整条隧道都在声波中战栗。
回声在岩壁间往复激荡，令人毛骨悚然。
托尼仍不忘调侃：老天，希望您吼叫前记得漱口了。
话音未落，米戈便以惊人速度扑来。
但有人比它更快——
一道勾勒出完美弧线的黑影从队伍中闪出。
漆黑流线型战甲仿佛与隧道阴影融为一体。
犹如从黑暗中现身的致命刺客。
铿！
金属碰撞的脆响骤然炸开。
黑影竟用双手硬生生架住了米戈的巨钳。
这对曾轻易刺穿马丁等人的致命武器，此刻却难伤分毫！
更令人震惊的是，黑甲战士反将米戈逼得连连后退。
随着脚部推进器喷出炽焰——
伴随着一声脆响，米戈那对锋利的前肢已被弹开。
黑影如鬼魅般掠至米戈身前，甲胄关节处发出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只见她双手精准扣住甲壳间的缝隙，伴着黏腻的撕裂声，两只尚在抽搐的螯肢已被抛向隧道两侧。
岩壁上顿时绽开数道荧绿的弧线。
坠落的前肢在石笋间弹跳两下，最终陷入潮湿的沙地里。
惨嚎未落，六条节肢已被泛着冷光的绳索绞紧。
当最后一道束缚扣死时，这个来自群星的生物如同坏掉的提线木偶般轰然栽倒。
老天，这手法简直像在拆圣诞礼物。
看清楚，巴顿。那是娜塔莎式的圣诞祝福。
面甲转向两位同伴时，内置扬声器传出的女声带着危险的甜腻：需要我把通讯录音回放吗？先生们。
什么录音？我在调试战衣的降噪功能。托尼面不改色地敲了敲自己的颈甲，说起来，肘部液压缓冲系统还顺滑吗？
非常完美——不过你以为这套说辞能糊弄谁？
当娜塔莎再度转向俘虏时，面罩hUd上跳动着的生命体征数据让她想起三年前在里海沿岸的雪夜。那时面对这类存在，他们能做的只有隐蔽与逃亡。
而现在，随着纳米纤维在关节处的流动，她甚至能计算出徒手拆解这具外星躯体的三十六种方案。倘若当初迎战深潜者有这套装备......这个念头让她的肾上腺素又攀升了百分之十五。
该你了队长。她甩掉腕甲上的有机粘液，希望这家伙的脑神经比外表看起来规整些。
史蒂夫蹲下时，托尼已切换至加密频道：局长，我们正踩着NASA的脚印逛火星地下城——顺便验证了托尼·斯塔克出品的外星清洁工具多么高效。
通讯那头的沉默持续了异常漫长的三秒：所以那扇青铜门......
根据马特的灵视报告，托尼突然切换成学术汇报模式，里面很可能躺着位睡过头的旧日支配者。当然，这只是基于振动频率分析的合理推测......
背景音里传来金属勘探仪尖锐的示警声，隧道顶部的碳酸盐结晶开始簌簌坠落。
正当托尼准备分析自己的推理时，罗杰斯的惊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托尼果断地挂断与尼克·弗瑞的通讯，快步走向罗杰斯。
其他成员也纷纷围拢过来。
队长，你发现了什么？
托尼透过面甲观察到罗杰斯异常苍白的脸色，那是一种目睹极度骇人景象后才会出现的表情。
罗杰斯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空气瞬间凝固。
那扇青铜门确实是封印装置...
而且是米戈专门为黄衣之王铸造的。
这番话让所有人陷入困惑。
娜塔莎忍不住提出质疑：就算是哈斯塔的化身，黄衣之王也属于旧日支配者。以米戈的实力，怎么可能...
单凭它们确实做不到，罗杰斯打断道，但如果有古神介入呢？更重要的是...这段记忆里还揭示了远古人类的秘密。
他指尖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化作细丝连接众人眉心。
复联成员们顿时被拉入米戈的古老记忆之中...
------
（章节过渡）
在亿万年之前的洪荒时代，
米戈这个奇异种族依靠崇拜各种外神和旧日支配者，在黑暗宇宙中建立了独特的生存方式。
它们像星际游牧民族般穿梭于各个星系，
每发现蕴含特殊矿物的行星就会标记为开采目标。
面对存在智慧生命的星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