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清瑶动作,房门就从在被打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被押了进来。
“嗨~又见面了!”楚政霖笑着和三人打招呼,半点没做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把他的嘴也封起来,吵死了!”夏清瑶理所当然的吩咐道。
“没礼貌!”
说完,楚政霖还冲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夏寒舒抛了个媚眼。
“寒少,今天这身不错啊~”
保镖懒得理会几人,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再次出去锁上了门。
夏寒舒有些可怜的看向许灿,可惜现在许灿还在气头上,压根没分给夏寒舒半个眼神。
“bb为什么不看我,早上不还说我好看吗?”
“闭嘴!”许灿冷冷的说。
夏寒舒失落的低垂下眉眼,手指慢慢摸上手腕上的雕花银镯,在上面拉出一条极细的丝线。
夏寒舒把丝线在手指上绕了两圈,慢慢磨手腕上的绳子。
不一会,手指就被丝线勒破了,血珠染红了手腕上的绳子。
反观那拇指粗细的绳子,也才断了一小半。
“急什么?我在这,我爹肯定会来救我们的!”楚政霖说!
“不帮忙就闭嘴!”
夏寒舒明显有些烦躁,早知道就该留个人准备来救他,现在好了,明天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更糟的是,他今天没带药,要是等会流个鼻血吐口血什么的,都不好解释,要是直接疼晕过去,那就更不好糊弄了。
楚政霖见夏寒舒这么努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都随身携带暗器了,怎么就不能带把刀呢?”
楚政霖把自己的钥匙丢了过去,上面的钥匙扣上,别了一个拆快递用的小刀。
夏寒舒翻了个白眼,看了看自己,像是在说,我要是能自己捡起来还用的到刀吗?
夏清瑶挪过去捡起来刀,慢慢先把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割断了,才去解夏寒舒身上的。
“外面几个人?”夏寒舒问。
楚政霖回忆了一下。“十七八个吧,不到二十。”
没等夏寒舒决定,门就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夏屿山。
夏屿山看了看活动自如的五人,又看看了地上的绳子,在心中暗骂养的那群废物不靠谱。
夏屿山清了清嗓子,严肃的看向夏寒舒,“聊聊?”
夏寒舒坐回刚才的那把椅子,0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腕上的银镯。
“聊什么?”
“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你现在闹得这么难看,对谁都没好处。”夏屿山语重心长的劝道。
“呸,你当他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骗!”夏清瑶忍不住吐槽。
夏寒舒依旧沉默的把玩着手镯,指腹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清理,不断溢出的的血很快就在繁复的雕花上晕开。
夏屿山这才发现,夏寒舒白色的袖口上满是鲜血,慈父似的让人去叫医生。
夏寒舒扬起一个浅笑,拿手帕粗略的的还在流血的手包住。
“要是我现在还是被绑着的,夏总叫的就不是医生了吧?”
说着,夏寒舒冷笑着看向夏屿山身后站着的十几个打手。
“这么没自信,对付我们几个老弱病残,竟然还要带这么多人?”
夏屿山也懒得装了,夺过离他最近的一个打手手里的棒球棍,在手里掂了掂。
“寒舒,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老实收下我的补偿,滚出国躲着。”
“嗯?”夏寒舒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些,“什么补偿,说来听听。”
“一千万,再加一套别墅。”
“寒舒,你家打发叫花子还挺大方,不仅给钱还给房。”楚政霖阴阳怪气的嘲讽。
夏清瑶纵使早就准备,也不免再次为夏屿山的偏心寒心。
凭什么他们努力那么多年,都是为夏语安做嫁衣,现在为了不被榨干最后的价值都要遭这么多罪。
如今,他们靠自己走到了同样的高度,而夏屿山,就凭着这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就想让他们把一切再度拱手相让。
“这样啊?”夏寒舒语气冷了下来,声音还带着几分轻微的颤抖。
“那要不我给三倍,夏总把夏氏总裁的位置也让我坐坐。”
“别什么破烂都要。”夏清瑶说着,给自己找了个趁手的武器。
至于夏寒舒嘛,他屁股底下不是有个椅子吗?用不着她操心。
夏寒舒缓缓起身,把椅子踢向一旁沉默的许灿。
“我给夏语安三个月,他要是能让夏氏撑过三个月,我既往不咎,但今天我要带他们四个安全的离开。”
夏屿山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其实,他是想让夏寒舒今天直接死在这的,但现在还牵扯到楚家的楚政霖,要是动手,后患太大。
夏寒舒的条件听起来诱人,但如果他把几人留下“做客”,等他把外面的事都解决完,就算夏寒舒能翻天那也来不及了。
夏寒舒看出夏屿山的想法,出声打断他的盘算。
“三思啊,夏总不想想夏氏那些股东吗?他们本就对夏语安颇有微词,难道你真觉得能一手遮天不成?”
夏屿山手里本有63%的股份,后来分给夏珩、夏清瑶和夏寒舒一人5%,夏寒舒的股份在夏语安回来的那天还了回去,但夏清瑶的还在。
夏语安掌权后,夏屿山更是把手里剩的股份全都给了夏语安,加上夏夫人手里的4%,夏语安手里有57%
但夏语安终究是太冒进了,为了赢过夏寒舒,没少踩夏寒舒给他挖的坑,现在,他手里股份已经被稀释到36%了。
而夏寒舒这段时间零零散散收购的股份也有22%,如果再有几个股东支持,把夏语安拉下马也不成问题。
夏屿山愤恨的看着夏寒舒,他就知道,当时选择放弃夏寒舒,就该亲眼看着他躺进棺材,才能安心。
在夏氏名下的医院,被夏语安亲眼见证死亡,三年后还能活着站在他面前,他从前还是小看他这个儿子了。
“威胁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你?”
“可以啊。”夏寒舒说着走上前去。
“除非你连同楚大少一起杀了,否则…”说着,夏寒舒看着楚政霖,“今天那么多宾客也不都是眼瞎的。”
“再加上一个目击证人,云鼎、丰禾、远舟联手,不知道夏语安最后死的会不会比我更难看。”
“咳咳,楚家也不会纵容夏伯伯对我的救命恩人下手的。”楚政霖笑着站到夏寒舒身旁。
“你到底要干什么!”夏屿山质问。
“放我们离开,让夏语安离婚,我要什么,自然会告诉你。”
夏屿山冷笑一声,“好!不愧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夏家那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你还真是学了个十成十啊!”
夏寒舒视线从染着血的袖口,看向夏屿山与他对视,眼里是疏离与讥讽。
“好用就行,您教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夏屿山看向夏寒舒身后表情淡漠的许灿,“你就是庭琛养在外面那个吧,长的果然不错,也难怪寒舒都高看你几眼。”
“就是不知道,他身边这个位置,你还能坐多久,别到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话落,夏屿山就带着人离开了。
许灿一直同夏寒舒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跟着,等到几人都上车离开,夏寒舒的特助也过来接人,他才麻烦楚政霖送他回去。
夏寒舒盯着自己落空的手,苦笑着摇摇头。
他的美梦似乎要结束了。
夏寒舒让特助把他送回了浅水湾的大平层。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里,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夏寒舒洗了澡,换了身睡衣,把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又在酒柜上拿了瓶酒,躺到了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上。
红酒泛着淡淡的苦涩,入口冰凉的温度,让这孤寂的夜似乎更加难熬了。
没有进食的胃部又被酒精刺激,不可避免的闹了起来,绞痛感甚至让怀疑刚才喝下去的不是红酒而是刀片。
夏寒舒却像是没有知觉,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躺在懒人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还真是被许灿养娇贵了,现在连喝口酒都疼的不行。
夏寒舒烦躁的抓起酒瓶,对着瓶口大口灌了下去。
大概是还不习惯这种方式,红色的酒液从唇角溢出,浸湿了大半领口。
似乎更冷了,夏寒舒调高了些空调的温度,但比起许灿还是差远了。
夏寒舒终于有了动作,抱着那快见底的酒瓶子,蜷缩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轻轻发颤。
大概是上天都在可怜他,窗外月光渐渐被云层遮盖,一个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有人当他是入眠的白噪音,也有人被他吵得心烦,睡不着觉。
地上躺着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夏寒舒不经意的往那瞥了一眼…
是…许灿!
夏寒舒有些费力的爬了过去,接通了电话。
“睡不着吗?”
夏寒舒的声音依旧温柔,却透着醉酒的沙哑和若有似无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