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过了几天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日子。秦雪和苏菲带来的保镖加上陈猛新招的兄弟，把别墅外围守得跟铁桶似的，键盘也把那套“阴险”安防系统调试得七七八八，暂时没啥不开眼的敢来触霉头。
但商业上的硝烟可没散。
秦雪坐在临时改成的书房里，对着笔记本电脑，脸色不太好看。天宇集团那边的攻势一波接一波，恶意收购虽然暂时顶住了，但资金压力越来越大，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也因为各种“意外”被拖延，损失不小。
林野趿拉着人字拖，端着一碗刚泡好的老坛酸菜面，晃悠了进来。
“咋样啊秦总？看你这小脸绷的，跟谁欠你八百万似的。”他吸溜了一口面条，含糊不清地问。
秦雪揉了揉眉心，没理会他的屁话：“赵天宇联合的那几家，像是跗骨之蛆，专挑我们的薄弱环节下手。盛辉科技抢了我们两个重要的芯片代工订单，金海材料在原定合同到期后突然大幅提价……他们像是能预判我们的应对策略一样。”
林野把面碗往桌上一放，抹了把嘴：“预判？预判个毛线！肯定是咱们这边有内鬼，或者他们黑了你们的系统，能看到你们的底牌。”
秦雪眼神一凛：“内鬼排查过，暂时没发现。系统安全方面，我们也加强了防护……”
“防护顶个蛋用！”林野打断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扯着嗓子朝外面喊：“键盘！键盘！死哪儿去了？给老子滚进来！”
键盘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老板，啥事？”
“啥事？干正事！”林野一把搂住键盘的肩膀，对秦雪说，“秦总，把你那边遇到的，所有觉得不对劲的、被抢的单子、被卡的渠道，具体是哪些公司，什么时候，怎么操作的，都跟我们这位键盘侠说道说道。”
秦雪将信将疑，但还是快速列出了几个关键点和可疑的合作方。
键盘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屏幕上飞快地闪过各种代码和窗口。
林野在一旁指点江山：“对！就查这几个王八蛋！查他们公司的资金流水，尤其是最近的大额进出！查他们高管和主要股东的海外账户！查他们服务器有没有被黑过的痕迹，或者……有没有主动往外发送敏感数据的端口！”
键盘一边操作一边念叨：“盛辉科技……他们的财务系统防火墙有点东西……绕过……找到了！上个月有三笔来自维尔京群岛离岸公司的资金注入，总额……我靠，这么大！金海材料……他们采购总监的邮箱……有和天宇集团一个副总助理的加密邮件往来……正在破解……”
秦雪看着键盘如同穿花蝴蝶般操作，以及屏幕上那些她看不太懂但明显是入侵他人系统的界面，眉头直跳：“林野！你这是非法入侵！”
林野一脸理所当然：“非法？他们搞恶意竞争，断你渠道，黑你系统就合法了？咱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情报战，懂不懂？再说了，谁看见我们入侵了？证据呢？”
键盘突然叫了一声：“老板！查到了！盛辉科技接我们那俩订单，报价只比我们低一点点，而且他们本身的产能根本不足以按时交付！他们是故意低价抢单，目的是拖住我们，打乱我们的生产计划！他们和天宇集团旗下的一家空壳公司有秘密协议，亏损部分由天宇补贴！”
秦雪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果然！”
键盘又喊道：“还有金海材料那个采购总监！他老婆的账户最近多了一套市中心豪宅的首付款！资金来源不明，但Ip痕迹指向……天宇集团的一个关联账户！”
“妈的！人赃并获！”林野一拍大腿，“秦总，这些料，够劲爆不？”
秦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和一丝……快意。她迅速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这些信息虽然来源……敏感，但足以让我们扭转局面。盛辉科技恶意竞标，我们可以向行业协会和客户揭露，他们不仅拿不到订单，还要面临巨额赔偿和信誉危机。金海材料的采购总监，涉嫌商业受贿，我们可以直接报警，并以此要求金海材料继续履行原合同，否则就告到他们破产！”
林野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跟他们玩什么阳谋，就得来阴的！键盘，继续挖！把天宇集团联合的那几家公司的黑料，能挖多少挖多少！什么偷税漏税啊，环保不合格啊，高管嫖娼出轨啊……都给老子刨出来！”
键盘兴奋得脸都红了：“好……好的老板！我再试试潜入他们的内部网络……”
接下来的几天，滨海市的商界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先是盛辉科技被爆出恶意低价竞标、产能造假，不仅丢掉了从天宇集团那边得来的“补偿”，还面临着原有客户的索赔和行业协会的调查，股价大跌。
紧接着，金海材料采购总监被警方带走调查，公司陷入丑闻，秦氏集团趁机发难，不仅保住了原材料供应，还趁机压低了价格。
这还没完。
网络上突然开始流传天宇集团旗下几家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分析帖”，虽然很快被删除，但引发了市场恐慌性抛售。
某家参与围剿秦氏的小公司，其老板与多名女下属的暧昧聊天记录和照片不知被谁挂在了公司内网上，搞得公司内部鸡飞狗跳，根本无暇他顾。
另一家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连同其团队，被秦氏集团以高薪和更好的研发条件“一锅端”挖走，原因是该公司长期克扣研发经费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天宇集团组成的“反秦联盟”内部人心惶惶，自顾不暇。赵天宇在办公室里又砸了两个杯子，咆哮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查！给老子查！到底是谁在搞鬼！秦雪没这个本事！肯定是那个林野！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泥腿子！”
别墅里，秦雪看着手下传来的一个个捷报，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她看了一眼正瘫在客厅沙发上，一边抠脚一边指挥键盘“再接再厉，争取把赵天宇他小姨子出轨的证据也挖出来”的林野，心情复杂。
这家伙，行事风格简直……不堪入目。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她走过去，难得主动开口：“这次……谢谢。”
林野头都没抬，继续抠脚：“谢啥？哥们儿这是自卫反击！再说了，搞垮他们，咱们才能闷声发大财嘛！秦总，别忘了咱们的联盟协议，好处费到时候多分我点就行。”
秦雪那点刚升起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苏菲在一旁看得直乐：“喂，林野，你也太现实了吧？”
林野理直气壮：“废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哥们儿又不是做慈善的！”
虽然过程有点那啥，但这一次联手反击，确实让潜龙和秦氏暂时稳住了阵脚，也让别墅里的几位，对彼此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