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大男人对着冰箱底部束手无策,胸腔里的气息还没来得及喘匀、依旧粗重如拉风箱的瞬间,一道灰影猛地从冰箱与地面的缝隙中窜出——速度快得如同离弦之箭破空而去,裹挟着一阵细碎的风啸,径直朝着客厅中央那方柔软的地毯猛扑过去。那毛茸茸的小身子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模糊的残影,细长的尾巴在空中灵活地甩动,黑豆般的小眼睛里透着几分挑衅般的狡黠,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嘲笑眼前这三个狼狈不堪、连只老鼠都搞不定的人类。
“我的妈呀!它又出来了!”张伟原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断裂,他猛地蹦起半尺高,手中紧紧攥着的皮带“啪”地一声重重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他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整个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快啊!谁来救救我们!救命啊!这老鼠要吃人了!”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喊,一边慌不择路地朝着门口狂奔,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狠狠撞在坚硬的门框上,只能死死扒着门框边缘,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与绝望,豆大的眼泪都快要被这股恐惧逼得夺眶而出。
就在这混乱到极点、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时刻,“砰”的一声巨响,3602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胡一菲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家居服,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周景川,则穿着一件简约清爽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脸上带着几分刚被吵醒的慵懒倦意,却难掩眼底深藏的无奈,手中还拎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水。
“一菲!妈妈!!!”一道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曾小贤顶着一头如同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宽松睡衣,从卧室门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显然是被刚才惊天动地的动静从美梦中吵醒的,眼睛还半眯着,带着浓重的睡意与惺忪,可当看到胡一菲那如同“救世主”般的身影时,瞬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脸上的惊恐瞬间被谄媚讨好的笑容取代,语气亲昵得如同找到了靠山的孩子,连跑带颠地朝着胡一菲扑了过去。
“啊打!!!”胡一菲眼神骤然一厉,根本没理会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曾小贤,目光如炬般死死锁定了那只正在地毯上四处乱窜的老鼠。她脚下步伐飞快,如同捕猎的猎豹般迅猛地冲了过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吱”的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惨叫,那只折腾了众人半天、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老鼠瞬间没了动静。紧接着,胡一菲顺手抬脚,对着扑过来的曾小贤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曾小贤踹得向前扑了出去,“嘭”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来,嘴里还发出“哎哟喂”的痛呼。
周景川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温水,目光扫过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景象:歪歪扭扭、几乎要贴到墙上的沙发,散落一地、有的还被踩得变形的抱枕,打翻在地、水渍蔓延的水杯,还有地上凌乱摆放的拖把、皮带和画纸,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调侃,又藏着浓浓的无奈:“我说你们三个,能不能再闹腾一点?不过是一只巴掌大的小老鼠而已,至于把整个房间搞得跟刚经历过世界大战的战场一样吗?看看这满地的狼藉,沙发被推得快贴到墙上了,水杯碎了一地,连抱枕都被扔到了角落。每次你们闹出来的烂摊子,最后不都是我来收拾?上次你们煮火锅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满是油污,是我蹲在地上辛辛苦苦擦了一下午;上次你们玩游戏打翻了可乐,甜腻的液体渗进地毯,是我熬夜把地毯洗干净、晾干;这次更过分,直接把客厅当成了捕鼠战场,我看明天我不用去公司上班了,专门来给你们收拾残局好了,说不定还能顺便当个全职保洁员。”
张伟见状,瞬间从门框边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拖把,如同拿着救命稻草一般,仔细地擦拭着地上那滩暗红色的印记——那印记不知道是老鼠的血迹,还是曾小贤被踹倒时不小心蹭到的,在浅色的地板上格外显眼刺眼。他一边擦,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看向胡一菲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仿佛在看一位盖世英雄,语气里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要溢出来:“一菲,还好有你!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徒手就把这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老鼠给毙了,这身手,简直比李连截还甄子单,霸气外露到不行,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武林高手,太牛了!我简直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一菲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随意地甩了甩,仿佛刚才捏死的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脸上满是云淡风轻。她斜睨着眼前三个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弧度,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你们几个废柴,真是刷新了我对男人的认知底线。堂堂三个七尺男儿,居然被一只小小的老鼠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躲的躲、叫的叫、晕的晕,说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吗?传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爱情公寓里的三个大男人,胆子比老鼠还小!”
周景川放下手中的水杯,缓步走到胡一菲身边,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缩在沙发角落的吕子乔、还在擦地的张伟,以及刚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曾小贤,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一菲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从哪儿看出来他们是男人的?我怎么半点都没看出来?你看看吕子乔,抱着个闹钟缩在沙发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惊恐,活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女生;再看看张伟,刚才吓得差点哭出来,扒着门框不敢动弹,连站都站不稳,脸都白了;还有曾小贤,刚才那声‘妈妈’喊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被你踹了一脚就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哭爹喊娘的,这哪是男人啊,分明就是三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是胆子比芝麻粒儿还小的那种。别说对付老鼠了,我看他们连一只苍蝇都未必敢徒手拍死,也就只有在嘴上逞逞威风的本事了,真遇到事儿就怂了。”
曾小贤揉着被踹疼的屁股,龇牙咧嘴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正好看到缩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个闹钟瑟瑟发抖,眼神涣散如同待机状态的吕子乔。他立刻走过去,一把将吕子乔搂在怀里,仿佛在保护什么珍稀动物一般,脸上带着几分强行辩解的窘迫,语气却故作强硬地强调道:“哎!你可别瞎说!我们这不是害怕,绝对不是害怕!这是……这是爱护动物!对,就是爱护动物!我们只是不想伤害它,才没有主动攻击,不然就凭我们三个的实力,分分钟就能把它搞定,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
就在这时,关谷神奇扶着沙发的扶手,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还有些涣散,显然刚才晕得不清。他用手轻轻捂着额头,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听到曾小贤的话,立刻强撑着精神,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反驳,还夹杂着一丝虚弱:“谁,谁说我怕老鼠了?我关谷神奇可是来自日本的武士,怎么可能会怕一只小小的老鼠!刚才只是……只是不小心脚下打滑摔倒了而已,跟害怕没有半毛钱关系!”
胡一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眼神里的无语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关谷神奇,语气带着几分拆台的意味,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武士先生,既然你不怕,那你刚才为什么会吓晕在地板上?我进来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你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连眼睛都闭着,跟晕过去没两样,呼吸都快没了,要不是我确认你还有气,差点就叫救护车了。”
张伟赶紧放下手中的拖把,快步走到关谷神奇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生怕他再次摔倒,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急忙解释道:“呃,一菲,你误会了,关谷他确实是唯一不怕老鼠的那个。不过刚才子乔急着砸老鼠,手里的闹钟没瞄准,一不小心……就误伤了他,正好砸在额头上,所以他才会晕过去的,真的不是因为害怕,你可千万别冤枉他!”
周景川挑了挑眉,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满脸窘迫、试图掩饰的三个男人,语气里的调侃更浓了,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可真是厉害得很。三个人联手对付一只小小的耗子,不仅没把耗子怎么样,反而先把自己人给误伤了,这操作简直是绝了,堪称‘史上最默契团队合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配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亏你们刚才还吵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结果闹了半天,连一只老鼠都搞不定,反而把自己折腾得狼狈不堪,真是笑死人了。”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地上的狼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抱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们看看这房间,好好的客厅被你们搞得跟垃圾场一样,水杯碎了,地毯脏了,画纸全乱了,还有满地的水渍和血迹,明天我又得花大半天的时间来收拾。我说你们下次能不能安生点,就算遇到老鼠,也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别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搞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的,让邻居看了笑话。”
胡一菲也跟着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惨状,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翻了个白眼,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带着浓浓的不满:“就是!以后三更半夜的,不准再这么大惊小怪、吵吵嚷嚷的!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本来睡得好好的,做着美美的梦,结果被你们的惨叫声吵醒,脑子现在还嗡嗡的,跟有无数只蜜蜂在飞似的,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只见诺澜从3603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素雅的真丝睡衣,质地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如同黑色的瀑布,脸上带着浓浓的困意,眼睛半眯着,眼神朦胧得如同蒙了一层薄雾,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进来,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睡着。
紧随其后的唐悠悠,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如同鸟窝一般,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脸上满是懵懂的神色,还时不时打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快打出来了,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秦羽墨则穿着简约的吊带睡衣,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勾勒出优美的身形,眼神里带着几分刚被吵醒的烦躁,却依旧难掩精致的容颜和优雅的气质。
胡一菲指着走进来的三人,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地说道:“你们看看,我跟诺澜、悠悠、羽墨,全被你们吵醒了。本来大家都睡得好好的,结果被你们这阵折腾,现在谁都睡不着了,这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三个!”
唐悠悠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眼神依旧有些涣散,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香甜,带着浓浓的睡意,懵懂地说道:“那个……一菲姐,其实我不是被他们吵醒的,我是被你刚才那声‘啊打’吵醒的。本来我睡得正香,梦见自己在拍古装武侠剧,正跟男主角对戏呢,马上就要上演英雄救美的桥段了,结果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还以为发生地震了呢,慌慌张张地就跑过来了,结果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诺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着,语气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带着浓浓的鼻音,朦胧地说道:“我也是……我刚才睡得特别沉,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开始以为是有人在吵架,没太在意,结果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连墙壁都好像在震动,实在是睡不着了,才起身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困得不行。”
秦羽墨点了点头,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解着突如其来的头痛,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还有一丝淡淡的烦躁:“我跟她们一样,也是被吵醒的。本来最近工作就累,天天加班加点,好不容易能早点休息,睡个安稳觉,结果被这阵动静搅得睡意全无。刚才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惨叫声、打斗声,还有各种噼里啪啦的声响,心脏都跟着怦怦直跳,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比如进小偷了或者发生火灾了,赶紧穿了件外套就跑过来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一只老鼠。”她说着,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狼藉,还有三个狼狈不堪、如同落汤鸡的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真没想到,你们三个大男人,居然会被一只老鼠折腾成这样,说出去都没人信。”
胡一菲被唐悠悠、诺澜二人的话语怼得霎时语塞,姣好的眉头拧成一团疙瘩,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随即猛地扬起手臂,指尖如利箭般死死戳向瘫在沙发上、模样惨不忍睹的曾小贤、吕子乔和张伟,语气里裹着咬牙切齿的愤懑与谴责,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还能因为谁!清一色的是被这三个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的浑蛋给坑的!要不是他们对着一只老鼠鬼喊狼嚎、瞎扑腾,把动静搞得这么大,我们能被从美梦里拽出来吗?简直是气死人了!”
曾小贤刚从被踹的剧痛中缓过神,脑袋晕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维都有些迟钝,听到胡一菲的怒斥,当即摆出一副摸不着北的茫然神情。他眨了眨黏糊糊的睡眼,眼神里满是云里雾里的困惑,语气带着几分迟钝的木讷问道:“啊?三个?哪来的三个?刚才明明就只有一只老鼠在瞎蹦跶,难不成还有三只老鼠成精了,组团来攻击我们?这也太吓人了吧!”
胡一菲瞅着他这副蠢得冒泡、不开窍的模样,气得再次翻了白眼,眼底的嫌弃都快溢成河了,她没好气地翻了个身,毫不留情地怼道:“我说的三个浑蛋,就是你们仨啊!曾小贤、吕子乔、张伟,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在夸老鼠一家老小组团来串门,给我们送惊喜来了?真是服了你的智商,简直是负数!”
唐悠悠仍旧死死攥着关谷神奇睡衣上那根蓬蓬松松的恐龙尾巴,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布料的纹路,脸上挂着几分怯生生的惶恐,眼神里满是百思不解的疑惑,声音软得像似的问道:“可是爱情公寓以前别说老鼠了,连苍蝇都少见啊,环境一直都很好,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只胆大包天的?是不是咱们这儿的卫生状况滑坡了,才把这小东西给招来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老鼠都喜欢脏乱差的地方。”
诺澜揉了揉依旧雾蒙蒙的睡眼,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她缓步走到周景川身旁,顺势往他胳膊上一靠,姿态亲昵自然,语气轻柔却带着条理清晰的笃定,慢悠悠地说道:“我觉得悠悠说得在理,爱情公寓以前向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从没听过有老鼠出没的动静。男生这边的房间,除了阿川每天雷打不动地仔仔细细打扫,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之外,估计也就你们三个的地盘,整天堆得跟垃圾场似的吧?我前几天路过3602门口,就瞧见门口戳着好几个鼓囊囊的外卖垃圾袋,里面的汤汁都溢出来了,散发出一股酸臭的怪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估摸着就是这些残留的食物碎屑和堆积的垃圾,才把老鼠给勾过来的。你们琢磨琢磨,要是房间里清清爽爽的,连半点食物残渣都没有,老鼠犯得着费劲巴力跑过来安家落户吗?肯定是哪儿有吃的往哪儿去啊。”
“可不是嘛!”胡一菲立马接过诺澜的话头,语气陡然拔高了八度,愈发严厉起来,眼神里满是怒火。她伸出手指,重重地指着沙发上的三人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爱情公寓打建成那天起,就从没闹过耗子,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这次之所以会冒出这么个不速之客,全是因为你们几个懒癌晚期患者!吃剩的外卖盒子、揉成团的零食包装袋,从来不知道主动拎去扔掉,要么堆在桌子上发霉变质,要么塞在垃圾桶里溢出来也不清理,时间一长,食物腐烂变质的味道飘得老远,十里八乡的老鼠都能闻到,不引来老鼠才怪!真是自作自受!”
吕子乔、曾小贤和张伟仨人听着胡一菲劈头盖脸的训斥,不仅半分愧疚都没有,反倒跟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似的,齐刷刷地举起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耶”字手势,脸上还挂着几分嬉皮笑脸的得意,仿佛刚才被老鼠追得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是别人的事儿,与他们毫无关系。
胡一菲看着他们这副没心没肺、不知悔改的德行,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眼神锐利得像把刀似的盯着他们,语气带着几分敲山震虎的警告问道:“我跟你们说,现在只是来了一只老鼠试水,要是你们还不改正这邋里邋遢的臭毛病,回头那些耗子拖家带口、举家移民到爱情公寓,把这儿当成它们的快乐星球、繁衍后代的天堂,到时候你们咋办?难不成每天都要组织一场轰轰烈烈的捕鼠大战?天天跟老鼠同床共枕?”
张伟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脸上堆起谄媚讨好的笑容,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他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溜须拍马的讨好,语气恭敬得像个小跟班:“嘿嘿,这不是有您坐镇嘛!一菲你这么神通广大、武功高强,徒手就能秒杀老鼠,就算真有耗子全家老小组团来,有你在,我们啥也不怕啊!你就是我们爱情公寓的守护神,是照亮我们黑夜的灯塔,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有你在,我们就有安全感!”
胡一菲听完这话,脸上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大义凛然、受之无愧的神情。她挺直了腰板,胸脯挺得高高的,眼神坚定得像座巍峨的大山,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别指望我天天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我现在正忙着招新室友呢,你们几个的邋遢行径,已经严重拉低了我们这一层的格调,让爱情公寓的形象大打折扣,再这么下去,估计全上海的人都知道爱情公寓有三个邋遢大王,到时候谁还愿意来住?我们的房租谁来分摊?”说完,她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严肃瞬间切换成一副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笑容,眼神里藏着几分狡黠的诱惑,看向沙发上的三人组,语气软得像蜜糖似的说道:“要不然,你们仨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这样既能帮我们分摊房租,减轻负担,我还能天天罩着你们,再也不用怕半夜被老鼠吓醒啦,怎么样,是不是超划算、超诱人?”
周景川斜倚在墙边,看着胡一菲这副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他伸手温柔地揉了揉诺澜的头发,动作轻柔宠溺,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又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宠溺说道:“我看呐,3602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哪天不是闹老鼠就是吵得天翻地覆,房间里永远乱得像被台风过境一样,根本没法住人。我和澜澜不如干脆搬到3601去住得了,反正3601现在有空房间,而且一菲姐和悠悠都是爱干净、讲卫生的主儿,住过去不仅能清净不少,还不用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你瞅瞅现在这房间,简直没法下脚,估计明天我又得耗上大半天时间来打扫,光是清理地上的垃圾和污渍就得费老大劲,与其在这儿受这份罪,不如搬到3601,既能和大家互相照应,也能让澜澜住得舒心点,不用再被这儿的动静吵得整夜睡不好觉,影响休息。”
沙发上的曾小贤、吕子乔和张伟仨人,瞅着胡一菲脸上那副过分温柔、甜得发腻的笑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总觉得这笑容就跟诱拐小朋友的坏阿姨似的,藏着满满的陷阱和阴谋。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达成同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同时往沙发里面缩了缩,离胡一菲远远的,用行动清清楚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抗拒,眼神里满是如临大敌的警惕,仿佛生怕被胡一菲“拐”走当免费劳动力,从此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
关谷神奇也立马摇了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也不去,我觉得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挺不赖的,虽然刚才闹了老鼠,但好好收拾一下就恢复原样了,而且我早就习惯了在这儿画画,创作灵感都是在这儿产生的,搬到别的地方说不定灵感都跑光了,到时候画不出画来可就麻烦了。”
胡一菲看着眼前这几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男人,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惋惜,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行吧,既然你们都不乐意,态度这么坚决,那我就只能暂时搁置这个想法了,回头再慢慢物色合适的新室友,希望能找到一个爱干净、讲卫生、性格好的人。”
经过刚才那场惊心动魄、鸡飞狗跳的捕鼠大战,大伙儿都已经累得骨头快散架了,眼皮子重得像挂了铅块,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疲惫与倦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大家互相看了看,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语气里都裹着浓浓的睡意。
“得了得了,都折腾到后半夜了,天快亮了,大伙儿赶紧回房间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别熬成熊猫眼了,到时候影响工作可就不好了。”胡一菲挥了挥手,率先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背影都透着一股疲惫。
诺澜软软地靠在周景川身上,声音呢喃的说道:“阿川,我们也回去吧,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再不走就要睡着了。”
周景川点了点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我扶着你,咱们慢慢回去睡觉,小心点,别摔倒了。”
曾小贤、吕子乔和张伟仨人也拖着像灌了铅的腿,慢吞吞地朝着自己的卧室挪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关谷神奇则小心翼翼地扶着唐悠悠,一步一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生怕她因为困倦而摔倒。整个3602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