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闯下弥天大祸的当晚,卫宫家的客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主审官三人组:面沉如水的士郎、气场冰寒的Saber、以及虽然努力想保持严肃但嘴角微微抽搐的莉洁莉特。
“罪人”小莫,低着小脑袋,跪坐在客厅中央的垫子上,金色呆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身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案发现场”气息。
爱丽和伊莉雅想要求情,被士郎一个眼神制止了——这次必须严惩!
“莫德雷德!”Saber率先开口,声音带着骑士王审判般的威严,“汝可知错?!”
小莫缩了缩脖子,带着哭腔:“知、知道了……父王……我再也不敢玩擦炮了……”
“不仅仅是玩擦炮的问题!”士郎接过话,痛心疾首。
“是安全意识!是公共责任感!你知道这次给街坊邻居、给市政添了多大麻烦吗?!维修费是天价!还有精神损失费!”
莉洁莉特适时地捧出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着小莫所有的“违禁品”:色彩鲜艳的“擦炮”、塑料圣剑(玩具)、弹弓、水枪、甚至还有几本封面夸张的《不良少年传说》漫画。
“根据《卫宫家安全管理条例》第7条第3款,”莉洁莉特用强烈憋笑的声音宣布,“上述物品,全部没收,暂定保管期……无限期。”
“不要啊——!”小莫发出哀嚎,那些可是她的宝贝!
“还有,”Saber冷冰冰地补充,“从即日起,直至赔偿款付清,你的零花钱,全部冻结。”
零花钱!冻结!小莫如遭雷击,感觉人生失去了色彩!
没有零花钱,怎么买零食?
怎么租动画片?怎么偷偷买周边?!
第二天是周六。
在小莫的哭闹、打滚、绝食半小时等战术全部失效后,她被迫踏上了“道歉之旅”的征程。
执行押送任务的是Saber。
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便装,像押解重犯一样,带着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小莫,乘坐电车前往位于市中心的爱因兹贝伦集团总部大楼。
一路上,小莫试图装可怜:“父王……我脚疼……”
“父王,我肚子饿……”“父王,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家吧……”
Saber目不斜视,只有一句冰冷的回应:“此事无商量余地。必须让你爷爷奶奶知晓,并亲自道歉。”
小莫彻底绝望了,小脸皱成一团,仿佛不是去道歉,而是去上刑场。
爱因兹贝伦集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切嗣正在处理文件,爱丽则悠闲地喝着红茶,看着时尚杂志。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秘书的声音传来:“总裁,夫人,阿尔托莉雅小姐和莫德雷德小姐来了。”
“哎呀!小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来了!”爱丽立刻放下杂志,满脸惊喜。
门开了,Saber先走进来,对切嗣和爱丽微微颔首。
然后,她侧身,把藏在身后、磨磨蹭蹭的小莫“拎”到了前面。
切嗣和爱丽一看小莫的样子,都愣住了。
平时像个小霸王龙一样活力四射的孙女,此刻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小嘴瘪着,金色呆毛软趴趴地贴着额头,整个人散发着“全宇宙我最可怜”的气息。
“小莫!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爱丽的心瞬间揪紧了,丢下茶杯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小莫搂进怀里。
切嗣也皱起眉头,放下文件,看向Saber:“阿尔托莉雅,怎么回事?”
Saber言简意赅地将“下水道爆炸事件”的经过和家里的处罚决定说了一遍。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爱丽还没反应,小莫“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次是真委屈了,眼泪鼻涕全蹭在了爱丽昂贵的套装上:
“呜呜呜……奶奶!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炮炮它自己滑进去了……哇……我的玩具全被妈妈和父王没收了……零花钱也没有了……还要赔好多好多钱……哇啊啊啊……我以后再也吃不了布丁了……我是个穷光蛋了……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身子一抽一抽,把“受害者”的委屈演绎得淋漓尽致。
爱丽听着孙女的哭诉,看着Saber那“铁面无私”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猛地抬头,瞪向切嗣,眼神锐利:“切嗣!你看看!你看看!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不就是炸了个下水道吗?!又没伤人!至于这么对孩子吗?!没收玩具?断零花钱?不能这样啊!
切嗣:“……”
内心:我什么都没说啊!还有,炸下水道是“不就是”的事吗?!
爱丽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输出:“还有赔偿!让孩子赔?她哪来的钱?!”
她紧紧抱着小莫,对Saber说:“阿尔托莉雅,你回去告诉小士郎,玩具,尤其是那些无害的、可爱的手办,必须还给孩子!零花钱照发!小孩子怎么能没有零花钱!这是基本人权!”
然后,她大手一挥,做出了一个“壕无人性”的决定:“至于街道维修费和精神损失费……”
她看向切嗣,露出一个“甜美”却让切嗣后背发凉的笑容,“从切嗣你这个月的零花钱里出!就当是给孙女的压惊礼物了!”
切嗣:“!!!”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小金库和珍藏版雪茄一起破碎的声音!肉疼!非常肉疼!
但看着妻子“你敢说个不字试试”的眼神和孙女哭红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好,听你的。”
为了孙女,他忍了!
小莫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爱丽怀里抬起头,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奶奶,又看看一脸肉痛但点头的爷爷。
玩具……能拿回来?
零花钱……照发?
天价赔偿……爷爷出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小莫瞬间从“全世界最惨的小孩”变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她猛地抱住爱丽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奶奶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奶奶!”
然后又看向切嗣,甜甜地喊了声:“爷爷也最好!”
切嗣看着孙女灿烂的笑脸,心里的肉痛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小莫的头发:“下次不许这么调皮了,知道吗?”
“知道啦!”小莫答应得飞快。
Saber站在一旁,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嘴角微微抽动。
她本想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没想到……罢了。
爱丽的决定无法违逆,而且……看到小莫重新笑起来的样子,她心里那点坚持也松动了。
她叹了口气,对切嗣和爱丽点点头:“既如此,便依二位之意。然,安全教育不可松懈,我会严加看管。”
回去的路上,小莫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早就把昨天的惊吓和早上的悲伤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甚至开始规划拿到零花钱后要买什么新玩具了。
Saber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这次虽然用“钞能力”解决了问题,但小莫这无法无天的性子……看来未来的“骑士王教育”之路,还漫长得很啊。
回到家,士郎和塞拉两人听到这个结果,也是目瞪口呆。
一场看似严重的风波,最终以切嗣钱包大出血、小莫虚惊一场、家庭权力结构微妙变化而告终。
至于公共安全教育?嗯……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