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清溪村的麦苗刚抽出一寸来长的嫩绿新叶,就遭了蚜虫灾。村西头那片最金贵的麦田里,绿油油的叶片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虫,远远看去像蒙了层灰,风一吹,虫群还会顺着麦秆往下掉。村民们蹲在田埂上急得直搓手,有人试着用树枝拍打,有人甚至想用嘴吹,可蚜虫繁殖得太快,忙活大半天,虫害反倒更严重了。
“段大爷,您老见多识广,可有法子治这虫?”村生计站的王干事骑着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赶来,车把上还挂着半袋煤油——他昨天听邻村老支书说煤油能杀虫,特意从供销社兑了来,可在自家责任田试了两垄,不仅没杀死蚜虫,还把麦苗叶子烧得发蔫,这下更慌了。
段守业正蹲在自家麦苗地边,指尖捏着一片带虫的叶子仔细看,指腹上沾了层黏糊糊的虫粪,眉头拧成了疙瘩:“往年蚜虫没这么凶,今年天暖得早,虫儿醒得也早,普通草木灰怕是压不住。”他回头想叫段建国去山上多捡些枯枝烧灰,却见筱棠拎着个竹篮站在身后,篮子里还放着个豁口的粗瓷碗,装着半碗凉水。
筱棠心里早有主意——前几天她给空间里的玉米秆翻土时,发现烧成灰的秸秆颜色比寻常草木灰深,还带着股淡淡的清苦药香,上次偷偷用这灰给自家小菜园的青菜除虫,第二天菜叶上的小青虫就全没了。她赶紧凑上前,仰着小脸装出天真的样子:“爷爷,王叔叔,我听六哥说,后山老槐树下的草木灰能杀虫!上次他帮奶奶种萝卜,撒了那灰,虫子都不敢来!”
段守业眼神一动,立刻顺着话头接:“倒也是,老槐树下的灰经了好几年日晒雨淋,说不定真不一样。”王干事一听有办法,赶紧道:“那咱现在就去捡!我叫上队里的年轻后生,多捡些来!”
当天傍晚,筱棠借着“帮爷爷捡柴”的由头钻进后山,找了个被灌木丛挡住的土坡——这里平时少有人来,正好方便她取空间里的东西。她意念一动,手腕上淡粉色的空间印记微微发烫,下一瞬,两袋沉甸甸的黑灰色草木灰就出现在脚边,袋口还冒着点温热的湿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袋子扛到肩上,往麦田走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手腕的印记烫得更明显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空间里翻涌,连脚步都跟着轻了几分。
等村民们跟着段守业把草木灰均匀撒在麦田里,筱棠回到家就借口困了,钻进被窝里意识沉入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得差点叫出声:原本只有半亩的黑土竟往外扩了一圈,用脚步量了量,足足有一亩地!白雾缭绕的灵泉旁,还多了几株不起眼的淡绿色小草,叶片边缘带着细细的锯齿,凑近闻有股清凉的药香。她试着舀了勺灵泉水尝了尝,入口不仅比之前更清甜,还带着点温润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胸口的闷胀感都消了——这灵泉,竟也跟着升级了!
第二天一早,王干事的喊声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段大爷!管用了!蚜虫全死了!”他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转了一圈,逢人就说段家的“老法子”厉害,连带着段守业也被村民们围起来道谢。筱棠站在门口,摸着手腕的印记偷偷笑——原来帮人解决难处,空间还能升级,往后这灵泉和黑土,说不定还能帮家里解决更多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