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县城家属院的木格窗，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金斑。段筱棠轻手轻脚地从空间里舀出半瓢灵泉水——水色清澈得像揉碎了月光，还泛着极淡的白雾，倒在搪瓷杯里时，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清甜的草木香。
“小心烫。”陆衍从身后递来温好的军供奶粉罐，罐身印着鲜红的“军”字，是他托农科院的老战友好不容易弄到的。这年代奶粉金贵，寻常人家连见都见不着，可自从筱棠生了龙凤胎，陆衍几乎把能弄到的最好东西都往家里搬。
筱棠笑着接过，先往奶瓶里兑了灵泉水，再舀了两勺奶粉搅匀。奶液瞬间变得醇厚乳白，比普通奶粉冲调的更稠些，还冒着暖融融的香气。她刚把奶瓶凑到摇篮边，里头的男宝段念衍就率先动了动，小眉头皱了皱，接着张开没牙的小嘴“啊啊”要哭——这孩子随了筱棠，饿一点就闹，倒是旁边的女宝陆念棠，还闭着眼睛咂嘴，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粉团子。
“哎哟我的乖孙哟，饿了吧？”柳玉梅端着个绣着荷花的小襁褓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昨天后半夜念衍醒了两回，今天倒是比往常晚醒了半个时辰。”她凑到摇篮边，一眼就看见筱棠手里的奶瓶，忍不住念叨，“还是你这‘神仙水’管用，以前在村里带明杰他们，哪个不是半夜哭着要奶吃，哪有这么省心的。”
筱棠没接话，只是笑着把奶瓶塞进段念衍嘴里。小家伙立刻含住，咕咚咕咚喝起来，小手动了动，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陆念棠像是被哥哥的动静吵醒，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筱棠咿呀叫了两声，声音软乎乎的。
“念棠也乖，咱们等哥哥喝完就轮到你。”李秀莲也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手里还拿着块细棉布，“昨天县医院的张大夫来看，说俩孩子比同龄的宝宝壮实不少，眉眼也精神，问是不是给孩子吃了啥好东西。”
陆衍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看着筱棠温柔地哄着孩子，眼底满是笑意。他想起末世里，别说孩子，连能活下来都难，那时候他和筱棠在龙国基地，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安稳的家。如今不仅有家，还有了两个健康的宝宝，还有一大家子人围着，这样的日子，是末世里想都不敢想的。
正说着，段念衍已经喝完了奶，咂咂小嘴，眼睛一闭就睡着了。筱棠刚把他放回摇篮，准备给陆念棠冲奶，就听见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是饿的那种闹，而是带着点委屈的抽噎，小嘴角还挂着点奶渍。
“怎么了这是？”柳玉梅赶紧凑过去，伸手摸了摸陆念棠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筱棠心里一紧，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低头一看，发现陆念棠的嘴角有点泛红，像是吐奶时蹭到了。她想起空间里的灵泉水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舒缓皮肤，就赶紧倒了点在棉布里，轻轻擦了擦孩子的嘴角。
不过片刻，陆念棠的哭声就小了，小脑袋往筱棠怀里蹭了蹭，又开始咿呀叫着要奶喝。柳玉梅看着这情景，忍不住叹道：“真是神了，你这水比药膏还管用。以前明凯小时候吐奶蹭红了脸，得好几天才消呢。”
“奶奶，这就是普通的井水，就是我烧开后多晾了会儿。”筱棠笑着打了个马虎眼，这种话她早就说顺了嘴。空间的秘密，除了陆衍和爷爷，家里其他人只知道她有“特殊的法子”，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是她信不过家人，只是空间太过离奇，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等陆念棠也喝完奶睡着，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段明杰提着个木盒子走进来，脸上满是喜色：“小妹，妹夫，我给俩孩子做了个拨浪鼓！”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巧的木拨浪鼓，鼓身刻着简单的花纹，鼓槌上还系着红布条，“我用的是空间里的硬木，不容易坏，等孩子大点就能玩了。”
“三哥，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筱棠接过拨浪鼓，轻轻晃了晃，“咚咚”的声音清脆又不刺耳，“俩孩子肯定喜欢。”
正说着，段明远和刘娟也来了，刘娟手里还拿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双小鞋子：“这是我托纺织厂的姐妹给孩子做的，鞋底纳得厚，等天冷了就能穿。”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大家围着摇篮里的宝宝，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笑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也照在摇篮里两个熟睡的宝宝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筱棠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陆念棠，又看了看身边的陆衍，想起1962年那个雪夜，她从末世重生回来，唯一的愿望就是守护家人。如今，不仅家人安康，还多了两个可爱的宝宝，还有陆衍一直陪着她，这样的幸福，是她用末世里所有的苦难换来的。
“等孩子再大点，咱们带他们回清溪村看看。”陆衍握住筱棠的手，声音温柔，“让他们看看爷爷种的草药，看看村里的玉米地，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筱棠点点头，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有空间在，有家人在，有陆衍在，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他们的孩子，也会在这样的温暖里，健康快乐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