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族的锻造坊里,熔炉的火光把天都映红了。铁砧上还留着上次锻打的凹痕,墙角堆着刚运来的玄铁矿石,空气里飘着铁屑和炭火的味道——今天是石墩的成长礼,也是他冲击“锻造大师”的日子,整个蛮荒谁都知道,这小子跟着托尔学了三年,就盼着这天能打出一件像样的“守护之作”。
石墩攥着小铁锤,手心全是汗。他穿着爹亲手缝的防火皮甲,甲上还绣着矮人族的锻造图腾,却还是忍不住往门口瞅——七宝们咋还没来?昨天跟辰星说好了,让他画自己抡锤的样子,可别迟到啊!
“瞅啥呢!”托尔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手里的大铁锤“哐当”砸在铁砧上,震得石屑乱飞,“矿石都快烧透了,还不专心!忘了咋教你的?锻打要‘心跟锤走,锤随铁动’!”
石墩赶紧收回目光,盯着熔炉里泛着红光的玄铁矿石,小声嘀咕:“俺就是想等辰星他们……”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阿兽的大嗓门:“石墩!俺们来啦!”
七宝们挤在门口,辰星举着防水兽皮纸,跑得头发都乱了:“石墩,你放心打!我肯定把你画得比托尔叔叔还威风!”木灵子手里捧着个小藤筐,里面装着刚采的清凉草:“等你累了就嚼一根,能解乏!”炎宝更直接,指尖飘着一小簇温火:“要是熔炉温度不够,我帮你烧!保证比你这破炉子管用!”
托尔斜眼瞅着炎宝,哼了一声:“小子,别吹牛皮!俺这熔炉可是用火山岩砌的,你那小火苗还不够给俺暖手的!”炎宝不服气,刚想反驳,就被影墨拉到身后——她怕这俩一吵起来,耽误石墩的仪式。
矮人族的长老们早就坐在锻造坊两侧的石椅上,最年长的铁砧长老手里拿着块“大师认证铁牌”,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只有打出符合标准的作品,才能把名字刻上去。看到石墩准备好,长老清了清嗓子:“小子,记住,矮人的锻造大师,不看锤法多花哨,看的是你打的东西,能不能护得住人。开始吧!”
石墩深吸一口气,用长钳夹起烧得通红的玄铁矿石,“嗞啦”一声放在铁砧上。小铁锤抡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立刻在锻造坊里响起来——刚开始还挺稳,可没锤几下,矿石突然歪了,差点砸到自己的手!
“慌啥!”托尔赶紧上前,用大铁锤帮他把矿石摆正,压低声音说,“想想你为啥要打这东西?不是为了认证,是为了给木灵子打‘护苗锄’,忘了?”
石墩心里一震——对!上次木灵子培育新作物,普通的锄头总伤苗,他就想打一把又轻又锋利的护苗锄,让木灵子能好好护着那些小苗。想到这儿,他稳住手,小铁锤再次落下,这次每一下都砸得又准又稳。
七宝们在旁边看得入神,阿兽举着自己的短刀,跟着石墩的节奏晃脑袋:“要是俺有这手艺,肯定给俺爹打把大斧头!”影墨白了他一眼:“就你那力气,抡不动大斧头还得砸到脚。”阿兽刚想反驳,就看见石墩手里的矿石慢慢有了锄头的形状,赶紧闭上嘴,生怕打扰他。
可没等大家松口气,新的问题来了——护苗锄的刃口总锻打不均匀,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石墩急得额头冒汗,手里的铁锤都有点抖。就在这时,阿汐突然喊:“石墩!你看看我的鲛珠!”
石墩抬头,看见阿汐手里的鲛珠泛着蓝光,顺着光的方向,他突然发现刃口的薄厚在蓝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谢了阿汐!”他赶紧调整姿势,跟着蓝光的指引锤打,刃口慢慢变得均匀起来。知知还趁机递过来一块清凉草:“快嚼了,别中暑!”
终于,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锻造坊的窗户照进来时,石墩把最后一锤砸下去——一把小巧的护苗锄躺在铁砧上,锄刃泛着淡淡的玄铁光泽,锄柄上还刻着一圈小小的藤蔓纹,那是他特意给木灵子刻的,怕她握着手疼。
“成了!”托尔第一个欢呼起来,大铁锤拍得石墩肩膀生疼,“小子,比俺第一次打的东西强十倍!”
铁砧长老走过来,拿起护苗锄仔细看了看,又用指尖敲了敲锄刃,“铛铛”的声音清亮又结实。他突然笑了,把“大师认证铁牌”递到石墩手里:“好小子,不仅打得好,还想着护着伙伴——这才是矮人族该有的锻造大师!”
石墩接过铁牌,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把护苗锄递给木灵子:“你试试,看还会不会伤苗……”木灵子接过锄头,轻轻在旁边的小树苗上划了一下,刚好松了土,却没伤着根:“好用!石墩,谢谢你!”
七宝们立刻围上来,辰星举着刚画好的画,上面的石墩抡着铁锤,身边放着护苗锄,笑得格外开心:“石墩,你看!我把阿汐的鲛珠和你的锄头都画进去了!”炎宝也凑过来:“下次俺要打把短刀,你得教俺!”
石墩摸着手里的认证铁牌,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和师傅,心里暖暖的。他突然举起铁牌,大声说:“以后俺要给联盟的每个人都打一件东西!给玄烈叔叔打长刀,给沧溟叔叔打鲛珠架,给七宝们打玩具!”
托尔拍着他的头,眼里满是骄傲:“好小子,有俺的风范!以后锻造坊的另一半,就交给你了!”
晨光里,锻造坊的“叮叮当当”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里,没有了紧张,只有满满的欢喜和期待。石墩知道,他不仅拿到了锻造大师的认证,更明白了——矮人的锻造,从来不是为了打出多厉害的武器,是为了给伙伴们打出能守护彼此的“心意”,而这份心意,比任何玄铁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