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秘境的结界在灵渊之泉的双色波动中剧烈震颤,万年不化的冰川裂开道千米长的缝隙,淡金色的灵能雾气如潮水般涌出,带着上古共生族特有的檀香。
敖丙的龙鳞在雾气中发烫,永恒之环突然弹出全息地图,将裂缝深处的景象投射在空中——数百道人影正顺着冰梯缓缓走下,他们的皮肤泛着人妖混血特有的虹光,手中的法杖顶端嵌着与混沌种子相似的黑色晶体。
“是上古遗民!”白浅的单尾狐火骤然亮起,狐尾指向为首的老者,他的长袍上绣着与种子相同的共生纹,却在纹路交汇处用业火烙出个“裂”字,“他们是……共生族的后裔!”
老者的法杖轻轻顿地,冰缝两侧的冰川突然自动合拢,将敖丙与白浅困在秘境入口。他的左眼是人类的褐色瞳孔,右眼却泛着狐族的琥珀光:“吾名玄苍,守护昆仑秘境三千年。”法杖顶端的黑色晶体突然射出光丝,精准地缠上灵渊之泉的混沌种子,种子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表面的仇恨纹开始扩张,“你们手中的,不过是混沌的残次品。”
敖丙的龙息化作光刃斩断光丝,定海神珠在他掌心爆发出银辉:“你们想做什么?”他注意到玄苍身后的遗民们,半数人握着刻有“灭”字的符咒,半数人捧着绽放的灵泉花,显然内部也存在分歧。
“做什么?”玄苍突然狂笑,法杖横扫过冰面,无数被冰封的上古遗骸从地面升起,全是被混沌之源吞噬的共生族,“你们以为的共生,不过是用谎言粘合的碎片!当年我们的先祖就是信了这套,才落得全族覆灭的下场!”他的法杖猛地刺入冰地,黑色晶体爆发出刺目红光,灵渊之泉的混沌种子突然喷出黑气,双色泉水瞬间被染成墨色。
“不好!他在用念力法杖强化种子的仇恨面!”白浅的狐火瞬间点燃结界,单尾死死缠住种子,狐火与黑气碰撞的瞬间,她的狐毛竟开始脱落,“唐小炮,检测他们的法杖能量!”
通讯器里传来键盘的狂敲声:“我的天!法杖能直接操控混沌能量的频率!他们在给种子输入‘毁灭指令’!”唐小炮的全息投影突然闪烁,“老大,遗民的基因序列显示,他们体内同时存在人、龙、狐三族的灵能基因,是天生的混沌操控者!”
玄苍的法杖突然暴涨十倍,黑色晶体对准敖丙的眉心:“交出种子,让我们重启世界!只有彻底毁灭现有秩序,才能让真正的共生降临!”他身后的激进派遗民同时举起符咒,冰缝中突然涌出无数被仇恨灵能激活的上古傀儡,傀儡的胸口都嵌着混沌碎片,嘶吼着扑向两人。
“共生不是毁灭的借口!”敖丙的定海神珠与永恒之环共鸣,蓝红光流在他身前凝成光盾,傀儡撞上光盾的瞬间,胸口的混沌碎片竟开始透明,显露出里面微弱的信任灵能,“你们看!即使是被仇恨侵蚀的灵魂,也藏着共生的可能!”
白浅的狐火突然绕到玄苍身后,单尾扫过他法杖上的“裂”字烙印:“先祖的分裂不是共生的错,是仇恨的错!”她的狐火点燃烙印,玄苍的瞳孔突然收缩,一段被封印的记忆从他眼中闪过——上古共生族内斗时,光明面与黑暗面曾有过最后一次和解的机会,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不可能……”玄苍的法杖剧烈震颤,黑色晶体的红光逐渐黯淡。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和平派遗民突然举起灵泉花,花瓣的光芒与光盾产生共鸣,将激进派的符咒烧成灰烬。
“撤!”玄苍不甘心地怒吼,法杖在冰面上划出道裂缝,“你们赢不了的!真正的共生之种,在月球背面的上古神殿!等我们找到它,会让你们明白——毁灭,才是唯一的救赎!”遗民们随着裂缝的合拢消失在冰川深处,只留下枚刻着月球图案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刻着“神殿钥匙”四个字。
灵渊之泉的双色泉水在遗民离开后逐渐恢复平衡,混沌种子的仇恨纹也慢慢消退。敖丙捡起青铜令牌,永恒之环在令牌上投射出月球背面的全息图,座金字塔形状的神殿正隐藏在环形山阴影里,神殿顶端的尖塔,竟与玄苍的法杖一模一样。
“月球背面的上古神殿……”白浅的单尾轻轻蹭过令牌,狐火在上面凝成星图,“看来他们不是在说谎,那里真的有另一颗共生之种。”她望向昆仑秘境合拢的方向,狐尾上的定海神珠烙印突然发烫,“但我总觉得,玄苍的话里藏着更深的秘密——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毁灭能带来真正的共生?”
唐小炮的全息投影突然弹出月球的灵能检测报告:“老大!神殿的能量波动和混沌种子完全一致,但强度是它的百倍!更诡异的是,神殿周围有龙族和狐族的灵能残留,像是……特意留下的守护结界?”
敖丙握紧青铜令牌,龙鳞在昆仑的寒风中微微发亮。他想起玄苍法杖上的“裂”字烙印,想起遗民们眼中既痛苦又狂热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上古遗民,或许和混沌之源一样,都是被仇恨扭曲的共生守护者。
“不管月球上有什么,我们都必须去。”敖丙的龙息在冰面上画出月球的轨迹,“真正的共生之种,绝不能落入想毁灭它的人手里。”
白浅的单尾与他的手背轻轻相触,狐火与龙息在青铜令牌上交织成星轨。昆仑秘境的冰川下,玄苍遗落的枚黑色晶体正在发光,晶体深处,月球神殿的轮廓与混沌种子的影像重叠,显露出个令人心惊的真相——神殿顶端的尖塔,根本不是塔,而是枚插在神殿核心的巨型混沌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