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婶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她难为情的地方。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段司钰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春芳婶,你怎么来了?”
闻言,春芳婶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干笑两声说道:“小段啊,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
听到春芳婶的话,段司钰心中瞬间了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哦,是这样,我媳妇昨天为了救我,不小心闪了腰,所以我刚刚在给她按摩。”
春芳婶一听,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哎呀,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妥,于是硬生生地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段司钰见状,一脸了然,不过他并未点破,而是顺着春芳婶的话说道:“看来婶子是误会了呢。”
春芳婶被段司钰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小段啊,那你媳妇现在还能起床吗?”
就在这时,江清月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春芳婶后,微笑着打招呼:“春芳婶,你来啦!”
春芳婶看到江清月,连忙说道:“哎呀,小江啊,你这腰咋样了?”
江清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多了,谢谢婶子关心。”
“婶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春芳婶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唉,还不是因为我家老赵啊。前些天他去出任务,结果腿受了伤。本来想着没啥大问题,就没太在意。谁知道这几天突然开始流脓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我看着挺严重的,所以想请你帮他看看。这男人死脑筋,硬是要撑着。”春芳婶一脸担忧道。
江清月听后,二话不说,转身走进房间,迅速拿出一个布包,然后快步走出来,对春芳婶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春芳婶感激地看着江清月,连忙说道:“小江,真是太麻烦你了。”
江清月微笑着摆了摆手,回答道:“不客气,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赵师长和我家男人是战友,这点小事算什么。”
春芳婶闻言点了点头。
这时,段司钰在一旁插话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顺便看看老赵的伤势。”
江清月想了想,便点头答应道:“也行。走吧!”
赵师长家隔了两个小院,离这里并不远,走路过去很快就到了。而且环境十分清幽,让人感觉很舒适。
一进院门,就看到赵师长正端着茶盅,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女儿和儿子在院子里玩耍。
赵师长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突然看到了段司钰和江清月,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高声喊道:“哎呀,你们俩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江清月直接说道:“春芳婶跟我说你的腿流脓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赵师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我早就说过我会去医院看的!”
春芳婶在一旁听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抽泣着说:“你是说过要去医院,可你光说不做啊!你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段司钰看着春芳婶哭泣,也赶紧劝道:“老赵啊,你也真是的,有病咱就得治嘛,你这样让嫂子这么担心,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赵师长被两人说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啦,我去看还不行吗?别哭了,让孩子们看见多不好。”
春芳婶听赵师长这么说,这才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声。
江清月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便开口说道:“赵师长,方便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赵师长点了点头,连忙坐下来,然后掀起裤腿,露出了受伤的部位。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原本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伤口,由于不断流出的脓液,竟然在逐渐地扩大着范围。
江清月凝视着这道伤口,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按压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
“有什么感觉吗?”她关切地问道。
赵师长强忍着疼痛,紧咬着牙关,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回答道:“有点刺痛。”
江清月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仔细观察着伤口,喃喃自语道:“你这伤口……”
一旁的春芳婶听到江清月的话,立刻紧张起来,急忙插嘴问道:“怎么了?严重吗?”
江清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这伤势如果去军区医院,恐怕会被要求截肢。”
她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然而,赵师长却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默认了江清月的说法。
段司钰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所以,老赵,你早就知道了?”
赵师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段司钰的问题。
春芳婶得知这个消息后,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一边哭一边埋怨道:“你个猪脑子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赵师长的眼眶也渐渐地湿润了,泪水在他的眼角打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这要是没了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你之前跟着我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又……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呀!”赵师长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他觉得自己没有很没用。
江清月看着赵师长和春芳婶如此伤心,连忙安慰道:“又不是说没法治。你们哭这么伤心干嘛?”
她的话让赵师长和春芳婶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小江,你的意思是还有救吗?”说着,春芳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还没等江清月回答,赵师长却苦笑着说:“别为难小江了,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军区医院都没有办法,没得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