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莱坞拍电影？”霍凡盯着许妄，皱了皱眉。
有兴趣吗？
他当然有兴趣。
但好莱坞是他说去就能去的吗？
“我在那边接手了一家电影公司。”许妄笑容依旧，举起已经见底的空杯，示意他别傻愣着。
霍凡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大，一口把酒喝光，也顾不上喉头的辛辣，激动道：“你在那边开电影公司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许妄翻了个白眼：“开电影公司不拍电影难道做慈善啊。”
“靠，老美的电影是那么好拍的吗？”霍凡同样没好气道：“你这部电影都还没上映，就敢开电影公司，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
“大吗？我不觉得。”许妄笑了笑。
“我很好奇，你的自信从何而来？”霍凡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许妄没有接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这行为更是让霍凡无语，那些在老美输的一败涂地的人，最初大概都像他一样自信吧？
总觉得自己就是命运之子，结果呢？
“你最近可以关注一下《女巫布莱尔》的票房成绩，小凡子，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候说的吗，也是在这家饭馆，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先辉煌腾达了，一定拉你一把。”许妄很认真。
霍凡被他的话拉回了曾经的回忆，随后摇头一笑：“我怎么记得这话是我说的？”
“你说的不是被我驳回了吗？你在导演上的水平不如我，所以肯定是我先飞黄腾达，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许妄笑着让老板娘又送来了一瓶二锅头。
“哟，小王子回来了？都多少年没见了。”老板娘是一个比较丰满的四十多岁女人，一眼就认出了以前经常来这吃饭的许妄。
至于小王子这个称号，因为那时候霍凡一直叫他小妄子，可能被老板娘听岔了，就变成了小王子。
这么多年许妄也从来没有纠正过。
“老板娘，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许妄笑着说道。
老板娘叫什么他并不知道，但人很好，而且两个大雪子真的很夸张，几乎成了许妄大学生涯中最难忘的回忆，那时候每次只要轮到他请客，都必然会来这里。
老板娘风韵犹存是一方面，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这里便宜，相对于京城的物价来说，这里的消费就像是天生为他这种穷苦孩子准备的。
“小嘴还是这么甜。”老板娘把酒放下，看着凉了的几个小菜，笑道：“我把菜给你们热一下吧？”
“不用了，你再给我们炒几个菜吧，现在小妄子不差钱，好好宰他一顿。”霍凡咧嘴一笑。
“不差钱也不能糟蹋粮食。”老板娘教训了他一顿，不由分说就把几个菜端回厨房重新加热了一下。
许妄开酒把两人杯子倒满：“老板娘还是这么实在。”
“不实在我们大学四年也不能一直在这吃。”
“不都是我在这吃的么？你每次请客不是餐厅就是海底捞，什么时候捧过老板娘生意？”许妄反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我要是不愿意来这吃，你一个人能在这请客吗？”霍凡理所当然道。
他狡辩的竟然很有道理，许妄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喝酒。
当菜重新热好端上来后，老板娘还特意跟两人碰了一杯，但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一桌客人来了。
酒过三巡。
“其实我现在混的也不差，在京圈算是小有名气，不缺剧本，不缺投资，相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很牛逼了。”霍凡已经有了些醉意，手肘撑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来吃饭的是一对农民工，两人怪异的看了一眼霍凡，心里肯定在想又遇到一个喝醉吹牛逼的。
你要真牛逼还会来这小饭馆吃饭吗？
你就看那些北影的学生，有一个来这里吃饭的吗？
“抛开事实不谈，你确实很牛逼，毕竟全靠同行衬托。”许妄同样大笑起来，根本没有压低声音，他的位置背靠着门，让外面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两个农民工对视一眼，得，两个酒鬼开始了。
然后迅速扒拉起碗里的饭，明显想早点吃完走人，毕竟听人吹牛逼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更痛苦的是听酒鬼吹牛逼。
“你这吊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同行衬托？那是我的专业能力过硬。”霍凡咋咋呼呼。
“那些所谓的京圈导演，还不都是生的好，究竟有几把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许妄似笑非笑，根本不介意这话被人听到。
“靠，那你意思我也生的好？”霍凡反驳。
“难道不是吗？”许妄挑眉：“如果不是你父母，你觉得你能融入那个圈子？你觉得他们会带你玩？”
霍凡陷入了沉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似乎是事实，那些人都是眼高于顶的货，外人还真融入不进去。
要是能力差点还可能带你当个小马仔，要是能力比他们强，那不好意思，先搞你再说。
反正许妄是看清了这一点，当年之所以选择跟沈玄音闪婚，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喜欢沈玄音，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名义上的副导演，其实做的都是打杂的事，根本看不到出头的机会，哪怕他的老师是孟启超。
“如果你愿意，我让你彻底摆脱这个圈子，让你做超越卡梅隆的国际大导。”许妄说道。
“呵，国际大导？超越卡梅隆？”霍凡将最后一点酒喝完，大笑起来：“你吹牛逼能不能打一下草稿，这还没醉呢。”
“这不是吹牛逼，更不是画大饼，这是承诺！”许妄敲了敲桌子，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冰柜前拿来两瓶燕京啤酒。
直接用牙咬开瓶盖递给他。
霍凡目光全程在他身上未曾移开，感觉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一口透心凉的啤酒从喉咙直入天灵盖，内心的震动瞬间缓解了许多。
“《女巫布莱尔》此刻已经在全球上映，它的票房或许会给你一些信心，我接下来五天都在京城，剧本和资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许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口直接将一瓶大燕京吹的一滴不剩，然后走到柜台前扫码付了一千块钱，转身离去。
霍凡表情错愕，急忙拿出手机搜索，《女巫布莱尔》这部电影的确在美国时间9月11号的上午十一点全球首映。
也就是十分钟前。
他想看看这部电影究竟讲述的什么内容竟然会让许妄如此自信甚至自负。
他把电话打给了一位在美国的朋友，而恰好，此人现在就在电影院内。
观看的正是刚刚上映的《女巫布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