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晨露还凝在窗棂上,灵汐将供桌下找到的玉佩托在掌心,指尖刚触到“回魂滩”三字,守心玉突然泛起冰凉的淡蓝——玉身映出滩涂的诡异景象:幽蓝的河水倒着流淌,水面下的魂息像断线的纸鸢般反向飘游,滩中央的镇魂灯缺了灯芯,灯座上刻着半行古越文:“魂芯引灯,方镇回魂”。
“回魂煞靠倒流河水困住魂息,没有‘魂芯草’做灯芯,镇魂灯就是块废石。”
她抬头看向众人,玉佩边缘沾着的河泥里,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
“这是‘牵魂丝’,能偷偷勾走人的魂息,主谋肯定在滩边设了诱捕的陷阱。”
阿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残木片——是昨夜整理道具时发现的,木片上刻着水纹与灯芯交织的图案,他将木片凑到破邪刀前,刀光穿透镜面,隐现一行墨字:
“魂芯草长于回魂滩东‘泣魂崖’,需‘渔火籽’引其开花。”
陈老接过木片,指尖抚过纹路,突然皱眉:
“渔火籽是渔灯村独有的植物,籽实遇水会发光,可去年渔灯村遭了水灾,渔火籽几乎绝种,只剩村头老渔翁的院子里还种着几株。”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木桨划水的声响,渔灯村的少年阿渔浑身湿透闯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破渔网:
“我爹和三个渔民去回魂滩捕鱼,再也没回来!渔网是在滩边捡到的,上面沾着的水……是倒着往下滴的!”
灵汐摸了摸渔网,水珠果然逆着重力往上飘,落在桌上凝成幽蓝的小水珠——正是回魂滩的“倒魂水”。
“回魂煞已经开始抓人了!”陆茶师立刻从药箱里翻出陶罐,“我得去渔灯村取渔火籽炼‘镇魂油’,没有镇魂油,魂芯草的火燃不起来。”
众人兵分两路:灵汐、阿辰和林冰去泣魂崖找魂芯草;陈老、陆茶师和沈阿福去渔灯村取渔火籽。
灵汐三人刚到回魂滩边缘,就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拦住——雾气里飘着熟悉的声音,灵汐竟听到了已故同门的呼唤:
“灵汐,快过来,我找到回家的路了!”“是回魂雾!”
林冰立刻用冰魂针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灵汐眼前,“雾里的都是执念幻象,看久了会被拖进煞里!”
阿辰的情况更糟——他看到了昆仑冰棱窟战死的战友,战友举着断刀喊他“归队”,阿辰的手不自觉地摸向破邪刀,灵汐赶紧用守心玉的蓝光拍向他的额头:
“别被幻象勾走神智!魂芯草在泣魂崖顶,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人强压下心头执念,顺着雾气里微弱的光往上爬,终于在崖顶看到了魂芯草——几株泛着银光的草叶,正随着倒魂水的流向轻轻摆动,可草旁竟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渔灯村的老渔翁。
“你们终于来了。”老渔翁慢慢坐起来,手里攥着一把渔火籽,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当年五毒教救了我的命,只要回魂煞醒了,就能把害死我儿子的渔民魂息都锁在滩里!”
他突然将渔火籽往崖下扔,灵汐赶紧扑过去抓住一半,另一半已经掉进倒魂水里,化作幽蓝的光飘向回魂滩中央。
“没有渔火籽,魂芯草开不了花!”老渔翁嘶吼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正是回魂煞的“引煞符”。
与此同时,渔灯村的陆茶师三人也遇到了麻烦——老渔翁院子里的渔火籽全被人挖走了,只留下一个刻着蛇纹的陶罐。
“是老渔翁自己偷的!”陈老捏起罐底的泥土,
“这土是回魂滩的倒魂土,他早就和回魂煞勾结了!”三人立刻往泣魂崖赶,正好撞见老渔翁要点燃引煞符。
沈阿福突然用探杆缠住老渔翁的手腕,引煞符掉在地上。
陆茶师赶紧将带来的镇魂油泼在魂芯草上,灵汐掏出仅剩的渔火籽,往草上一撒——籽实遇油立刻燃起暖光,魂芯草瞬间开花,吐出一根泛着金光的灯芯。
阿辰一把夺过灯芯,冲向滩中央的镇魂灯,将灯芯插进灯座——镇魂灯突然亮起,倒着流的河水瞬间恢复正常,水面下的魂息纷纷飘向岸边,渔民们的身影渐渐清晰。
老渔翁看着恢复正常的回魂滩,不甘地嘶吼着,想跳进倒魂水里引爆残煞,灵汐立刻用银针刺中他的穴位,李警官(此前赶去支援)射出镇魂枪,金光穿透他的胸膛,老渔翁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渔民们向众人道谢后,跟着阿渔回了村。
灵汐在老渔翁的陶罐里,发现了一张卷着的符纸——上面画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标注着“蚀魂洞”,旁边写着:
“回魂煞已破,蚀魂洞里藏‘蚀魂煞’,需‘定魂珠’镇之。”
守心玉突然泛着暗沉的黑光,玉身映出蚀魂洞的画面:洞壁上爬满发黑的藤蔓,藤蔓间的石缝里,正渗出能腐蚀魂息的黑液——一场关于蚀魂煞和定魂珠的新危机,已在暗处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