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看着欧阳肃，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欧阳先生，你给我交个底。你们《创世纪》公司，到底掌握了多少‘黑科技’？＂
＂是不是……还有什么能够影响时间流速，甚至导致时间倒流之类的东西，藏着掖着，没向外界公布？”
秦瀚没有直接将自己“死而复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提了一嘴“时间倒流”。
如果自己的重生，真的和《创世纪》公司有关，那么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总负责人应该能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可让秦瀚万万没想到的是，欧阳肃在听完他的发问后，先是一愣，随即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秦先生，您真会开玩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坦然，“我知道，外界都说我们《创世纪》是黑科技公司。但是再‘黑’的科技，也不可能去影响‘时间’啊！”
他看着秦瀚，用一种专业的口吻解释道：“如果您是在游戏里，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那根据我当初参与开发时的体验来看，应该是盖亚利用了它那超乎想象的演算能力，再配合游戏仓的深度感官模拟，给您施加的一种‘障眼法’罢了！”
“那终究只是虚拟的体验，您可千万不能和现实混为一谈啊！”
秦瀚沉默了。
如果……只是在游戏里体验到这种事，他当然分得清。
可他那次死亡，却是在冰冷的、现实的巷道里发生的啊……
欧阳肃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失落，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公司最‘黑’的科技，也确实得数盖亚这个超级AI了。”
“不光是《神启》这款游戏，我们公司出品的诸多划时代产品，都是依靠盖亚那强大的算力才得以实现的。”
“咳咳，跑题了，跑题了。”欧阳肃清了清嗓子，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
“那……我的问题，”秦瀚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真的，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解答了吗？”
“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欧阳肃看着秦瀚那充满了郑重的神情，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略微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秦先生，既然您对游戏内的某些内容，产生了如此之深的疑虑。那么我想，或许也就只有盖亚本身能给您解答了。”
“盖亚？系统？”秦瀚皱起了眉，“我该怎么……跟一个系统交流？”
欧阳肃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了起来。
“其实，《神启》虽然是一款游戏，但它……又不仅仅只是一款游戏。”
“它的强大，它的超凡，作为一名顶尖玩家，我想您一定比我更有体会。”
“当初，我们华夏分部的开发总工程师，曾悄悄地跟我说过一句话。”欧阳肃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说，以盖亚的能力，它迟早有一天，会不满足于仅仅作为一个冰冷的‘系统’来统筹全局。”
“总有一天，它会亲自下场，加入到……这场游戏之中。”
“到时候，所有有关《神启》的终极问题，都能够……得到解答。”
……
走出创世纪大厦，b市午后那喧嚣的热浪扑面而来，秦瀚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燥热，心中反而是一片冰凉。
欧阳肃最后的那番话，如同魔咒般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一直玩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在游戏里见到盖亚。”
“到时候，有关《神启》的一切，你都可以从它那里，得到答案。”
“虽然跑了这一趟，什么具体的问题都没能解决……”秦瀚抬头，看了一眼那被摩天大楼切割得只剩下几缕的、蔚蓝的天空。
他那双因为重生而一直充满了自信与从容的眼眸，第一次，染上了一丝对未知的迷茫。
但很快，这丝迷茫便被更加炽热的、充满了挑战欲的火焰所取代。
“盖亚，吗……”
“看来一切的答案，最终还是只能在游戏里亲自去寻找了！”
……
当秦瀚回到别墅时，赵天阔和陈默还在各自的房间中进行着游戏。
以他们那些三代、四代马的脚程，即便是全力赶路，从宁海城回到望南城也至少需要四个多小时。
而秦瀚出门这一趟，从离开到回来，现实中也不过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
陈默见秦瀚上线，立刻就在队伍频道里，发来了关切的问候：“瀚哥？你回来啦？怎么样？头还难受吗？”
“好多了默子，我没事。”秦瀚回答道。
赵天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没事就好。对了老秦，咱们公会的兄弟们都吵着要等你回来，一起集体开箱呢！他们说什么，人多阳气足，一起开箱爆率高！你要不要来？”
“好啊。”秦瀚笑了笑，“那就在清风村的广场集合吧，我去找个好点的场子。”
关闭了通讯，秦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集体开箱啊……还真是怀念。”
他想起了在前世《神启》的初期，自己也曾像这样，和公会里那一帮子肝胆相照的兄弟们围坐在一起。
大家兴奋地、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来之不易的boSS宝箱，互相炫耀着谁的运气更好，谁能开出足以让全公会都为之欢呼的极品装备。
那时的快乐，是那么的纯粹。
后来……在霸业公会那极致的资源侵占和野外清场之下，像这样能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分享收获与喜悦的机会，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秦瀚用力地将这些烦乱的思绪摇出了脑袋。
他跨上汤姆那宽阔的虎背，在地图界面上将引导坐标直接定位到了清风村！
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行动的前提下，依托着汤姆那无与伦比的高机动性，秦瀚根本不需要去走那些相对安全、但却要绕远路的官方驿道。
他直接选择了最短的、也是最危险的直线距离：翻山越岭，横穿丛林！
这也使得，虽然秦瀚比王朝公会的大部队足足晚出发了两个多小时，但最终，他却仍然提前了一个小时，率先回到了清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