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四月，塞纳河畔的樱花刚落尽，香榭丽舍大道的梧桐叶才抽出嫩黄的芽。匠人村的参展队伍抵达戴高乐机场时，一场细雨刚过，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远处咖啡馆飘来的焦糖玛奇朵香味，和匠人村山间的草木气息截然不同，却奇异地让铁柱生出一种 “他乡遇故知” 的恍惚 —— 都是土地里长出来的味道，只不过一个带着咖啡香，一个带着竹腥味。
“赵总，车在外面等了。” 林雪一手提着装着发言稿的公文包，一手帮小宝理了理他身上的小西装 —— 这是杨师傅特意让镇上裁缝做的，领口绣了一小片竹叶，和林雪当年那件深蓝色中式外套的纹样遥相呼应。小宝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木盒，里面是他雕了三个月的小竹节，竹节上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匠人村”。
“慢点走，别摔着。” 铁柱伸手牵住小宝的手，指尖触到孩子掌心的薄茧 —— 那是这半年跟着杨师傅打磨木头磨出来的，不像城里孩子的手那样光滑，却带着一股子踏实的力气。杨师傅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个更沉的木盒，里面是他续雕完的王师傅木雕复制品，原件留在了匠人村纪念馆，复制品是特意带来巴黎的，“老王一辈子没出过国，这次我带他来看看，让他知道咱们的手艺能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出机场时，二狗突然拽了拽铁柱的衣角，压低声音：“老板，后面那两个人跟了咱们一路了，刚才在取行李的时候就盯着咱们的展品箱看。”
铁柱不动声色地用眼角扫了一眼，只见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假装看手机，目光却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别管他们，先去酒店。” 铁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心里却有了数 —— 环球工艺集团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展会场地在巴黎凡尔赛门展览中心，匠人村的展台被安排在 “亚洲传统工艺区”，旁边就是环球工艺集团的展台。当铁柱他们第二天来布置时，环球的展台已经基本成型：全玻璃结构，里面摆满了精致的木雕和漆器，灯光打得亮堂堂的，每个展品旁边都立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 “100% 纯手工制作，无任何现代工具参与”。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指挥着工人调整展品位置，看到铁柱一行人，他转过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赵总，久仰大名。我是环球工艺集团欧洲区负责人，张启明。”
铁柱伸手和他握了握，对方的手很凉，握得也没什么力气。“张总。”
张启明的目光扫过匠人村的展品箱，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听说赵总这次带来的作品，用了不少‘高科技’？比如什么 AI 设计、智能温控？” 他特意把 “高科技” 三个字咬得很重，“传统工艺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用那些机器，会不会丢了老祖宗的味道？”
没等铁柱说话，杨师傅先开了口。老人放下手里的木盒，走到张启明面前，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刻刀：“张总，我这把刀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用了四十年，算老物件了吧？但我雕东西的时候，会用放大镜看细节 —— 这放大镜是玻璃做的，也算‘现代工具’，按你的说法，我这手艺是不是也不传统了？”
张启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杨师傅这是抬杠了，放大镜是辅助工具，和 AI、机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李哲推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云锦纹样的设计图，“张总你看，这是我们这次要展示的‘竹韵云锦’，纹样的基础是杨师傅的师父在 1950 年画的《百竹图》，我用 AI 做的，是把里面的竹子形态拆解，再结合现代人喜欢的简约风格重新组合，最后还是要靠张婶他们用手工织出来。AI 就像放大镜，是帮我们把传统里的好东西挖得更透，不是替我们干活。”
张启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指了指环球展台上的一件漆器：“我们的漆器，从熬漆到上漆，全是手工，熬漆的时候要守着柴火熬三天三夜，不能离人。你们的漆器，听说用了电烤箱控温？”
“张总可以去我们工坊看看。” 陈越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深褐色的大漆，“我们的大漆都是自己采的，熬漆的时候，杨师傅还是会守着，电烤箱只是帮我们控制温度在 30 度左右 —— 这温度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大漆在这个温度下干燥得最好，以前靠烧柴火控温，经常要么太干要么太湿，现在用电烤箱，能保证每一批漆的质量都一样。这不是丢了传统，是让传统做得更好。”
张启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讪讪地说：“希望观众能认可你们的‘创新’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走之前还特意踢了一下地上的电线，像是在发泄不满。
小宝拉了拉铁柱的手，小声说：“爸爸，那个叔叔好凶。”
铁柱蹲下来，摸了摸小宝的头：“他不是凶，是怕我们的手艺比他们好。咱们不用怕，把自己的东西做好，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两天，匠人村的展台布置得越来越有味道。竹制的展架搭成了 “回” 字形，中间放着杨师傅带来的木雕复制品，木雕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熬漆的工具 —— 杨师傅特意带来了一小块漆树树皮，准备在展会当天现场熬漆。展台的四周挂着云锦和漆器，每一件展品旁边都放着一个小屏幕，循环播放着这件作品从原材料到成品的全过程：陈越在山里采漆、张婶在织机上织布、李哲在电脑上调整设计图、小宝在旁边帮忙打磨木头。
“赵总，你们这展台有点意思。” 旁边日本陶艺展的高桥先生走过来，指着小屏幕说，“我们总是说‘传统’，但很多人都忘了，传统也是一步步发展来的。我爷爷做陶艺的时候，用的是土窑，我现在用的是电窑，但烧出来的釉色，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配方。你们这样把过程拍出来，观众就能明白，创新和传统不是对立的。”
铁柱笑着点头：“高桥先生说得对，我们想让大家看到，传统工艺不是放在博物馆里的标本，是活着的东西，能跟着时代一起走。”
就在展台快布置完的时候，二狗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相机：“老板，刚才那两个跟我们的人，在咱们展台外面拍了好久，还想翻咱们放在外面的材料箱，被我赶走了。”
铁柱接过相机，里面的照片全是展品的细节，还有几张是李哲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他们是想偷我们的设计。” 林雪皱着眉头说，“环球肯定是想在展会上搞事，比如说是他们先设计出这些纹样的。”
铁柱想了想，对李哲说：“把你电脑里的设计图改一下，在纹样的角落里加一个‘竹节’的小标记 —— 就用小宝雕的那个竹节的样子，这个标记只有我们知道，没在任何地方公开过。另外，把所有展品的溯源记录都打印出来，放在展台显眼的地方，观众随时可以看。”
李哲点点头，立刻开始修改设计图。杨师傅在旁边说：“我当年跟师父去北京参展，也遇到过有人想偷我们的纹样，师父就在纹样里加了一个只有我们师徒才知道的小记号，最后那人偷去的纹样，因为没有那个记号，被人认出来是假的。现在看来，老办法还是有用。”
展会开幕当天，凡尔赛门展览中心挤满了人。匠人村的展台前很快就围满了观众，大部分人都是被展架上的云锦吸引过来的 —— 宝蓝色的云锦上，竹子的纹样层层叠叠，阳光照在上面，金线和银线反射出柔和的光，像是把匠人村的竹林搬来了巴黎。
“这是中国的云锦？” 一位法国服装设计师玛丽娜指着 “竹韵云锦” 问道，“我之前在博物馆里见过，但你们的云锦看起来更亮，颜色也更鲜活。”
张婶正好在展台里整理织线，听到这话，她拿起一根金线，对玛丽娜说：“这是我们自己炼的金线，用的是 999 纯金，拉成丝之后，再和蚕丝织在一起。以前炼金全靠手，现在我们用了一点机器帮忙，但炼金的配方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所以颜色才这么亮。”
玛丽娜伸手摸了摸云锦，惊讶地说：“手感好软，一点都不像博物馆里的那些云锦那么硬。”
“因为我们调整了织造的密度。” 李哲走过来，打开电脑，“以前的云锦是给皇宫用的，要厚实，现在的人穿衣服喜欢轻便，所以我们在保持传统纹样的基础上，把密度调小了一点，这样既保留了云锦的华丽，又更适合日常穿。您看，这是调整前后的对比图。”
玛丽娜看着电脑上的对比图，连连点头：“太聪明了！传统的美，加上现代的实用，这才是最好的设计。”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张启明带着一群记者走了过来。“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 张启明拿着话筒，声音很大，“我今天要给大家揭露一个真相 —— 匠人村所谓的‘传统工艺’，其实是用现代机器批量生产的，而且他们的云锦纹样，还涉嫌抄袭我们环球工艺集团的设计！”
记者们的镜头一下子全对准了铁柱。小宝吓得往杨师傅身后躲了躲，杨师傅把他护在怀里，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启明。
“张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铁柱走到张启明面前，语气平静，“你说我们的作品是机器批量生产的，那请你看看这里。” 他指了指展台中间的小桌子，杨师傅已经点燃了柴火，锅里的大漆正在慢慢沸腾，“这是我们现场熬的大漆，从昨天晚上熬到现在，杨师傅守了一整夜。如果是机器批量生产，用得着这么费时间吗？”
记者们的镜头转向杨师傅，老人正用一根木勺轻轻搅拌着锅里的大漆，脸上满是专注。“这大漆要熬三天三夜，火不能大也不能小，得靠人盯着。” 杨师傅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我熬了四十年大漆，从来没见过机器能熬出这么好的漆。”
张启明脸色一变，又说：“就算你们的漆器是手工的，云锦纹样还是抄袭我们的！”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旁边的记者，“这是我们三年前申请的‘竹纹云锦’设计专利，大家可以看看，和匠人村的‘竹韵云锦’是不是一模一样！”
记者们围过去看文件，议论纷纷。林雪走到铁柱身边，小声说：“我已经联系了国内的非遗机构，他们马上会把杨师傅师父的老手稿传过来。”
铁柱点点头，对张启明说：“张总，你说你的专利是三年前申请的，那你见过比你专利早三十年的设计吗？” 他示意李哲打开电脑，“这是 1980 年，杨师傅的师父手绘的《百竹图》，上面的竹纹和我们现在用的‘竹韵云锦’纹样，除了密度调整，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已经在国内外申请了非遗传承认证，认证文件现在就可以给大家看。”
李哲把电脑转向记者，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百竹图》的手稿照片，还有非遗机构的认证文件。张启明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强装镇定：“这手稿是假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这次展会伪造的？”
“我可以证明这手稿是真的。” 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来，高桥先生走了出来，“1985 年，我爷爷去中国交流，见过杨师傅的师父，还收藏了一幅《百竹图》的临摹本，现在还在我家的书房里。这手稿的笔触和风格，和我家的临摹本一模一样，绝对不是伪造的。”
张启明还想辩解，突然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 U 盘：“张总，你别再骗大家了！” 年轻人是之前被环球收购的联盟企业的员工小王，“我是环球旗下子公司的员工，这些都是公司让我们伪造的证据，包括那份专利文件！而且我们公司的云锦，用的是化学染料，不是天然染料，这是检测报告！”
林雪接过 U 盘，把检测报告投影在展台上的大屏幕上。报告上清晰地显示，环球的云锦里含有大量的工业染料，而匠人村的云锦用的是天然植物染料。“大家可以对比一下。” 林雪拿起两块云锦，“左边是环球的云锦，用开水泡一下，水会变色；右边是我们的云锦，不管怎么泡，颜色都不会掉。”
一位记者当场拿出矿泉水，倒在两块云锦上。果然，环球的云锦掉色严重，水变成了深蓝色；而匠人村的云锦，颜色一点没变。
“还有，我们公司为了降低成本，用机器批量生产云锦，再冒充手工制作。” 小王继续说，“张总还让我们去匠人村偷设计图，就是想在展会上反咬一口！”
张启明彻底慌了，他想推开记者逃跑，却被几个记者拦住。“张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环球工艺集团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你们的其他产品是不是也有问题？”
张启明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在保安的护送下狼狈离开。记者们又围到铁柱身边，纷纷提问。“赵总，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匠人村会不会继续推动传统工艺的创新？”
铁柱看着周围的记者，又看了看展台里的杨师傅、张婶、李哲和小宝，笑着说：“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把传统工艺做好，让更多人喜欢上传统工艺。我们相信，只要用心做手艺，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都会被认可。”
这时，国际传统工艺理事会的主席马丁先生走了过来，握着铁柱的手说：“赵先生，匠人村的‘传统与创新平衡模式’，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理事会决定，把这个模式纳入国际传统工艺发展指南，并且邀请你担任理事会的顾问，帮助更多国家的传统工艺从业者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宝从杨师傅身后探出头，骄傲地对旁边的一个外国小朋友说：“你看，我爸爸好厉害！”
展会结束后，匠人村的参展队伍在巴黎的一家中餐馆举办了庆功宴。餐馆的老板是浙江人，听说他们是来巴黎推广中国传统工艺的，特意免了他们的餐费，还送了一瓶自己珍藏的绍兴黄酒。
“来，杨师傅，这杯我敬您。” 铁柱端起酒杯，“这次要是没有您的老手稿和现场熬漆，我们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戳穿环球的阴谋。”
杨师傅喝了一口酒，笑着说：“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老王要是知道咱们的手艺在巴黎这么受欢迎，肯定也会高兴的。”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木雕复制品，“明天我就把这复制品送到巴黎的中国文化中心去，让更多巴黎人看看咱们的手艺。”
小宝坐在儿童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说：“爸爸，今天有好多外国叔叔阿姨问我雕的竹节，我跟他们说，这是我们匠人村的竹子，代表坚强。”
“小宝说得对。” 林雪摸了摸小宝的头，“今天还有一个法国玩具品牌，想跟我们合作，用咱们的木雕工艺做玩具，我已经跟他们初步谈了一下，等回国后再详细对接。”
二狗喝得脸通红，大声说：“老板，这次环球肯定惨了，记者都报道了他们的事，他们的产品肯定没人买了！咱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铁柱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环球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张启明只是一个小角色，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就在这时，铁柱的手机响了，是老家的发小柱子打来的。“铁柱，你快回来吧！” 柱子的声音很着急，“村里要搞开发，你小时候住的老房子要拆了！开发商说明天就要推土机进场，我今天去看了，你家的窗户都被拆了，你爷爷留下的那个木箱还在不在里面？”
铁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爷爷是个木匠，当年在村里很有名，铁柱小时候经常看爷爷做木工活。爷爷去世后，留下了一个木箱，里面装着爷爷的木工笔记和一些老工具。铁柱一直想找这个木箱，却因为忙匠人村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回老家。
“柱子，你帮我盯着点，别让他们拆房子。” 铁柱的声音有点急，“我明天就订机票回去。”
挂了电话，林雪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铁柱把老家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我爷爷的笔记里，可能有一些老木工手艺的记载，这些手艺现在很少有人会了，要是丢了，就太可惜了。”
杨师傅放下酒杯，说：“那你赶紧回去，这里的事有我们呢。我和李哲、张婶先把展品运回国内，二狗留下帮你处理环球的后续事。”
“谢谢大家。” 铁柱心里暖暖的，匠人村就像一个大家庭，不管遇到什么事，大家都会互相帮忙。
就在这时，林雪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邮件。她打开邮件，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铁柱，你看这个。”
铁柱凑过去看，邮件里是一份合作协议，甲方是环球工艺集团，乙方是一家叫 “黑石资本” 的国际投资公司。协议里写着，黑石资本将向环球注资 10 亿美元，帮助环球收购全球主要的传统工艺企业，控制传统工艺原材料的供应链，计划在三年内垄断全球传统工艺市场。附件里还有一份名单，上面列着要收购的企业，匠人村排在第一个。
“原来环球背后是黑石资本。” 铁柱的眼神变得凝重，“他们的目标不是简单地打压我们，而是要垄断整个传统工艺市场。”
二狗也凑过来看，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这群人太贪心了！传统工艺是大家的，不是他们想垄断就能垄断的！”
杨师傅皱着眉头说：“黑石资本是大公司，有钱有势，咱们跟他们斗，不容易啊。”
铁柱拿起手机，给国内的联盟企业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注意防范黑石资本的收购。“不管他们有多厉害，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垄断传统工艺市场。” 铁柱看着大家，“传统工艺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我们得守住它，不能让它毁在这些资本家手里。”
庆功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窗外的巴黎夜景很美，埃菲尔铁塔的灯光闪烁着，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但铁柱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 一边是老家的老房子和爷爷的笔记，关乎着个人的初心和传承；一边是黑石资本和环球的阴谋，关乎着全球传统工艺的未来。
“明天我先回去处理老家的事。” 铁柱对大家说，“林雪，你跟马丁主席对接一下国际标准制定的事，不能让黑石资本插手。二狗，你留在巴黎，跟小王联系，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拿到更多环球和黑石资本的消息。杨师傅，您和张婶、李哲先把展品运回去，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板。”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小宝看着铁柱，小声说：“爸爸，你早点回来，我还想跟你一起雕木头。”
铁柱蹲下来，抱着小宝：“爸爸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国内要好好跟着杨爷爷学手艺，等爸爸回来，要看你的新作品。”
小宝用力点头：“我会的！”
夜深了，巴黎的街头渐渐安静下来。铁柱站在餐馆的窗边，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前面的路会很难走，但只要有匠人村的大家在，只要守住初心，就一定能走下去。
只是他没想到，老家的老房子里，除了爷爷的笔记，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等着他；而黑石资本的阴谋，也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 他们不仅想垄断传统工艺市场，还想把传统工艺变成他们赚钱的工具，毁掉其中的文化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