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北坐起身来,想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我还是去上个厕所吧,呵呵。”
他刚准备走,余扬拉住他的手腕,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叫周盛过来”,说完就走到另外一边,估摸着是去叫其他人。
白小北直觉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连忙往太佑谦睡的地方走。转过一个货架,他看到了睡姿相当不好,都快整个人睡到周盛身上,把人家当成床垫,还四仰八叉的太佑谦。
他往前走了一步,周盛便醒了,他看了一眼身上的重物,只能支起一个脑袋来问:“有事?”
“余扬让你过去”,白小北又看了一眼他们古怪的睡姿,太佑谦睡着了还算有点公德心,至少没压着小盛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周盛没有犹豫,抬起手握住太佑谦的肩膀摇了摇。
太佑谦正好睡着呢,半点动静都没有,周盛有些窘迫地推他,太佑谦半边身体掉在硬邦邦的地面上,以为自己还是在彻夜狂欢赖床被经济催起床的日子,不满且含糊不清地说:“干嘛啊!”
——啪!
别看太佑谦睡着了,这一巴掌是半点力没收,结结实实的甩在周盛脸上。
周盛愣住了,白小北也愣住了,可他反应的快,立马抱住太佑谦,隔绝了周盛看着太佑谦的视线,怕他一巴掌打回来,讨好似的对周盛说:“你先过去吧,我把他叫醒。”
周盛朝白小北点了点头,擦了把脸,拢了拢衣服就走了。
白小北一手抓着太佑谦的手,一手捏住他的鼻子,没过一会儿,太佑谦便被憋醒了,刚准备撒起床气,看清是白小北,问道:“你过来干嘛?”
“你知道昨晚我们被分开?”
“知道啊,周盛抱我的时候,我醒了”,太佑谦打了个哈欠,他这一觉睡的还不错,“周盛人呢?”
“好像出事了,我们也快点去看看吧”,白小北拉着人就要走,“而且,你都快睡到人家身上了,要给人家道歉。。”
“......不能吧?我睡觉挺老实啊。”
白小北对他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周盛看上去很老实,你别总是欺负他。”
“我怎么欺负他了,北鼻,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看上也没用啊,估计跟你那个一样,是个直男...”
“那还挺可惜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回去,余扬已经将人员都聚集起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有不一样的愁容,就连吊儿郎当的金发财也沉默着不说话。
安置所沦陷了。
白小北在听到消息后,脸上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他们.....”,九队还有四人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尝试着联系了,没有回应,这东西只有郑一闻才会储存语音”,余扬接着说:“不过有孟渝淞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死。”
太佑谦说:“就连自大狂都用了不确定的回答,看来我们没有后路了。”
“你后半句话说对了”,余扬是如何都不会认‘自大狂’的标签,现在情况紧急,要是还只是打打丧尸逛逛街的时候,他非得跟太佑谦好好说道说道,拿到‘辩论赛’冠军,“我们要想别的办法。”
白小北:“我们还走吗?”
金发财:“不走留着让李奇给咱们穿小鞋啊,一晚上都在盯着我们,跟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王强:“队长,你怎么看?”
余扬:“自然要走,安置所沦陷,那边一定聚集了大量的丧尸,我们不能往那边走,要想一条别的路。”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郑一闻们还有没有活着,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周盛:“他们不会抛下安置所的人提前离开。”
余扬:“孟渝淞的人品不敢保证,但其他人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也一定会拼命去救,附近能容纳那么多人的地方,只有一个。”
周盛:“机场?”
“没错,如果郑一闻将他们的地点告知最好,如果没有,我们要绕路去机场”,余扬看向靠在墙角的夏清元,“夏清元,也许我们之间的约定要改一改了。”
如今安置所沦陷,就算夏清元把人都救出去也没有安置的地方,倒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还有口饭吃,“我明白,这是不可抗力,余队长现在连自己的队员都顾不上了,怪就怪他们的运气不好。”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不光是白小北,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心情。金发财用力捶了一下墙,低声骂道:“真他妈操蛋”,仅仅是一夜之间,他们的后路就被斩断,又变成的漂泊的浮萍,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白小北:“我们......要走了吗?”
他们走了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又多出许多像是那个女孩和她父亲一样的可怜人,会不会又被当作诱饵,为了一口食物抛弃做人的尊严,乃至生命。
“是要走”,余扬在一片低落情绪中低沉地说道,他蹲下身抻了抻腿,甩了甩手,扭了扭脖子。
太佑谦:“余队长真是好兴致,还有兴趣做早操呢。”
“拉伸下筋骨,让李奇让位如何?”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周盛:“你要帮他们夺得仓库的使用权。”
“没错,既然两全其美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只能美一边”,余扬停顿了一下,“我没有用错成语吧?”
白小北摇了摇头,他这时才意识到,余扬空手进来,是为了不激发矛盾,也为了不让人以为他想抢占仓库,让想走的人离开。老实说,他之前还觉得余扬纯粹是多此一举,直接拿着武器让李奇放人,或者威胁他效果可能更快,原来他是想让留的人继续跟着李奇守着这个仓库。
这就是他的两全,超乎意料的心细。
“可是,他们不可能轻易让贤,也许武力压制有用,但是难保我们离开后他们不会重新夺回权力。”
“简单啊”,余扬轻松的语调一变,变成了战场上那个残酷冷血,为了任务不惜一切代价,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兵器,“不让位就杀了。”
另一边赶路的孟渝淞打了个喷嚏,“不会是被丧尸血搞感冒了吧”,他刚刚砍死前路一个高大的丧尸,可不知道那个丧尸是生前日子股东的太好,还是之前泡在水里,泡发了,一切开喷了他满脸满身的恶臭液体,他都快疯了。
“感冒是小事,你现在就是个生化武器”,坐在驾驶位的郑一闻也快疯了,拼命将头扭到车窗边呼吸空气,太难闻了,“怎么还没有丧尸?”
“怎么,你想死?”
“不是,扒了丧尸的衣服给你穿上,也不至于这么难闻。”
难闻的孟渝淞脸色更黑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