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陆阿姨终于要出院了。
喻离给随便倒好猫粮,腾出时间去探望他,顺便看看陆忍最近是怎么了。
虽说喻离不希望陆忍缠着他,但这人真就消失再也没出现过了又怪让人担心的,好歹是陆阿姨的儿子,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就不能不管陆忍。
喻离这番前去要问问陆阿姨究竟发生了什么。
出门之前,喻离首先给moor报备了一下。
又跟对门的陈泊说了一声,并把中饭和晚饭分别装在食盒里交给他。
走之前喻离跟陈泊说:“我有男朋友了。”
陈泊一挑眉。似乎在问他“然后呢?”
喻离郑重其事地说:“我每天给你做饭和你一起吃饭,我男朋友可能会吃醋,以后要么我把饭送给你,要么我们终止关系,我……把钱退给你。”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喻离心碎的声音。
喻离说到退款的时候心都在滴血,语气都不那么坚定了。
但一想到这样能很大程度上给予moor安全感,这几万块也值了。
陈泊很以为然的点点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他一方面为小猫如此有分寸感而高兴,这样无论谁来都撬不走小猫。
一方面又希望找机会接近小猫好坦白真相,若是小猫为此疏远他,他会很难办。
最终陈泊不想拂了喻离的好心,答应了下来。
并在喻离临走前问他:“下周的生日宴,你也要去吧?”
随时疑问句,但明显就很肯定的语气。
喻离的视线偏移了一瞬,“嗯。你放心到时候我不会多说话,也不会影响你。”
喻离很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明明方才在电话了姬朔还声音又软又黏糊,现在对着他一朝回到解放前。
冷淡疏离的语气让陈泊难以适应。
“不是。我的礼物买了一对,如果你没准备礼物的话,可以拿我的。”陈泊说得合情合理:“毕竟她是我的奶奶,本质上和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花钱。”
喻离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了。”
陈泊不放心他:“好,到时候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男主很反常。
什么时候男主变得这么温柔了。
与陈泊相处的一幕幕,在喻离去医院的途中一遍遍在他脑中重映。
他觉得问应该不是出在他身上,他已经很小心的避开和男主相处了。
那一定是男主的问题了。
总不能是真谈恋爱,看整个世界都顺眼了吧?
……
陈泊目送着喻离离开,像是个送妻子回娘家的丈夫。
他倚在门边,看着人影越走越远,越变越小。
直至喻离消失在拐角处陈泊都没有收回目光。
陈泊就这这个姿势拨通一个电话。
方秘书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老板,已经按您的吩咐向喻家的分公司施压,现在我们的人正在他们总部收集证据。”
陈泊收回目光,走进客厅:“主家那边呢?”
他把电话随意搁在桌面上,先是把一些小零食耐心摆在篮子里。
整个过程中方秘书的声音不间断:“没有动静,看样子是没有察觉,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陈泊想起了喻老太太的生日宴,眯起眼直觉这个生日宴并不好过。
喻家确实废物,察觉不到他的动向,或者说根本没往他这边想。
陈泊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翻不起风浪的乡巴佬。
他让人去搞小动作,做得并不隐蔽,就算喻家察觉不到,肯定能有人察觉。
或者说天底下任何一件事只要你想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主家根基深厚,不可能没有察觉,但陈泊想不通他们现在还不跟自己起冲突的原因。
他虽自傲,但不自大,不认为是主家怕他,更倾向于这事是被谁压了下来,等待时机反咬他一口大的。
陈泊装点好篮子,掂量了几下,就抽取一张纸开始写:
【一次不许吃太多,我检查——moor。】
做完这些陈泊将东西放到喻离家门口,陈泊才回复:“继续盯着。”
方秘书应了。
挂断通话后,陈泊直奔书房。
那里没有一样办公用的东西,同样,也没有一点书房该有的东西。
全是定位器和微型监听器。
——这些都是陈泊自己从身上搜下来的。
定位器他已经找人改造了一下,开关都随他。
监听器就简单一点,随便弄出点动静就能糊弄过去。
陈泊拿起一个监听器,对着旁边说了几句话,就拿了个定位器和监听器出门了。
一路上他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逛超市、逛公园,跟大爷大妈插科打诨。
这些天廖清没对他起疑,第一是因为她太过自信,第二就在于陈泊伪装的好,没有打草惊蛇。
陈泊捏着口袋里的监听器,眼神暗暗。
一个人的生活常年收到监视,更可怕的是那个人早就知道。
在如此高压环境里,一个正常人都得生病。
他的小猫在一个囚笼里生活了二十年。
小猫不像他一样办法多,更没有他自由。
这样毫无隐私的生活,又是怎么过的呢?
陈泊都不敢去想,越想就像是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就如同对小猫的创伤,就算结疤也不会愈合。
陈泊手指收紧,捏紧了监听器。神色像是裹挟着寒冰,冷得掉渣。
小猫所受得罪,他都要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