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更被称作“两脚羊”
,成为外族的口粮。
当时正值“八王之乱”
,
幽州刺史王浚引慕容鲜卑对付成都王颖,
慕容鲜卑借机劫掠中原,抢夺财宝,掳走数万汉家少女。
回军路上,他们将少女充作军粮,一路宰杀烹食。
行至易水时,仅剩八千人。
王浚要求慕容鲜卑留下她们,
慕容鲜卑既吃不尽,又不愿放人,
竟将八千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河水为之断流。
金灭北宋,皇族被俘,国耻深重。
当宋徽宗一行被押至金都会宁府,
金人举行献俘仪式,
命二帝及其后妃、宗室、诸王、驸马、公主皆着金人服装,
头缠帕头,身披羊裘,袒露上身,至阿骨打庙行“牵羊礼”
。
所谓“牵羊礼”
,即俘虏**上身,披羊皮,颈系绳,如羊一般被牵行,
象征任人宰割。
皇族尚且如此,百姓更是流离失所,
家破人亡,中原大地处处是汉人的血泪与尸骨。
朝廷横征暴敛,百姓穷困潦倒,只能靠吃观音土和树皮充饥。
待到树皮都被啃光,人们甚至互相交换孩子来吃,不忍心吃自己骨肉的就和邻居交换。
整个中原如同人间地狱。
蒙古大军入侵中原后,公然将人划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四等南人。
在蒙古统治下,汉人沦为最底层,成了任人宰割的奴隶,毫无尊严,连牲畜都不如。
这般深重的苦难若是落在其他民族身上,恐怕不是亡族灭种,便是一蹶不振。
唯有汉人,在一次次苦难中顽强地重新站起。
一次次将断裂的汉人旗帜,再度高高竖起。
靠的就是这种深深烙印在汉人灵魂里的凝聚力。
城外部落联盟被一声声“大明威武”
震得面色发白。
尽管他们人数占优,心中却不自觉地生出对汉人的恐惧。
陈同喘着粗气,方才呐喊口号几乎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此刻他只觉精疲力竭。
然而内心却无比振奋。
现在他只需整顿好云南大营的兵马,便能逐个收服这些部落。
不出半年,整个云南必将完全纳入大明统治。
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统治。
空中的朱高煌同样听到了云南府内震耳欲聋的“大明威武”
。
数十年来平静无波的内心,此刻被这冲天的呐喊点燃了热血。
这才是他朱家的子民,大明子民该有的模样。
他们朱家人能做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
他们的百姓也能做到“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
既然如此,他就要为云南府的百姓做得更彻底些。
常宁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十面埋伏》的节奏也愈发急促。
战场上一片寂静,唯有琴声愈演愈烈。
而天空中的朱高煌,再次抬起了右脚。
朱高炽从未损害过汉人利益。
倘若大明延续,
后续那些屈辱的条约便不会出现,
民族的傲骨也不会被摧毁,
汉人更不会从巅峰跌落,被冠以“东亚病夫”
之称,
如今也不会有那么多崇洋媚外之人。
我们本该是世界的中心,不是吗?
读到这里的读者,热爱大明的读者,心中想必都积郁难平,
都在为这个最具风骨的王朝感到惋惜。
今日言语过多,占用了各位的阅读时间,深感歉意。
朱高炽周身内劲奔涌,纯白气劲如潮水般汇聚压缩,
凝实的能量扭曲了四周空气,
从地面仰望,宛如一轮灼目的光球悬于天际。
陈同惊骇不已——部落联军已然溃败,
为何燕王殿下仍要出手?
朱高炽足尖未落,下方敌军已被威压碾倒在地,
如同背负千钧山岳,挣扎不得。
白正艰难侧首,
望向天际那道神只般的身影,
眼底泛起悔恨的泪光:
“茗儿,是为父之过……若当初拦下你,何至如此?莫怕,爹来寻你了。”
哀嚎、咒骂、哭诉,
皆未能延缓那一脚落下。
足尖轻点虚空,
如石子入水漾开圈圈涟漪,
战场骤然死寂。
所有部落士卒凝滞原地,眸光涣散,生机尽灭。
常宁指下《十面埋伏》终至尾声。
她缓缓吐息,将古琴置于身侧,
仰首凝望那道凌驾天地的身影。
三十万性命湮灭,
不知又将在朝野掀起何等波澜。
朱高炽平复着剧烈消耗带来的喘息,
震碎三十万颗心脏,即便于他亦是沉重的负担。
朱高煌的身体缓缓落在城头。
云南府的守兵们望向朱高煌的眼神,如同仰望神明。
他们的目光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炽热。
那模样,与邪教信徒一般无二。
即便此刻朱高煌命他们纵身跃下城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陈同。”
朱高煌唤出陈同的名字。
“臣在。”
被点名的陈同如梦初醒,急忙上前听令。
“去将外面那些尸首收拾妥当,悉数焚化。
一个月内,整顿云南各部。”
“传信朝廷,加派人员前来协助。
各部落主事者须为汉人,若有反抗部族,即刻剿灭。”
说罢,朱高煌便带着常宁走下城墙。
这三十万人,恐怕只占了各部三分之一的人口。
但他们皆是部族中的青壮劳力。
骤然损失如此多青壮,这些部族已失去与大明抗衡的底气。
此刻,正是彻底收服各部的最佳时机。
待二人离去许久,陈同才缓缓回神。
方才燕王殿下说了什么?
尸首?
陈同扶着城墙,望向城外匍匐一地的部落联军。
这些人都死了?
三十万人就这么死了?
竟被燕王殿下一脚踏灭?
理智告诉陈同这绝无可能,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事实。
陈同匆忙走下城楼,来到城门处。
“打开城门。”
守城士兵尚不知城外变故,听闻此时要开城门,只当陈同意图投降。
“大人,万万不可投降啊!城门一开,云南府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方才那几声“大明威武”
早已点燃守兵胸中热血,即便身份悬殊,他们仍鼓足勇气抗命。
陈同面色一僵,心知被误解了。
只好耐心解释:“并非投降。
城外敌军已全军覆没,我们需出城查探。”
奈何守兵根本不信,执意不肯开门。
最后陈同无奈,亲自带他登上城头察看。
直到亲眼所见,守兵才终于打开了城门。
整整三十万具 ** ,将云南府外围铺得满满当当,无处落脚。
陈同挨个试探他们的鼻息。
查探得越多,他心头越是惊骇。
无一活口,全都丧命。
燕王殿下究竟是如何在不留外伤的情况下,** 这么多人的?
莫非,这便是神明的力量吗?
但随即,陈同脸色骤变,像是猛然想起什么。
他命令手下士兵妥善处理这些 ** ,
自己便匆匆离去。
云南府发生如此大事,陈同岂能不向应天禀报。
昨 ** 已连夜放飞信鹰,算来此时应已抵达应天。
既然云南府之事已了,他必须尽快传信回去。
否则朝廷若再从他处调兵,闹出大乌龙,那便成了大笑话。
……
云南局势大致平定,
朱高煌一行人准备启程。
当朱高煌与常宁回到客栈时,曌儿已经醒来,
正和常宁的小丫鬟玩耍。
饭后,一行人踏上了回应天的路途。
如今人数增多,已不便飞行;加上曌儿也想在外多游玩片刻,
朱高煌索性购置了一辆马车,
路上也好有个歇脚之处。
城中百姓虽因城墙阻隔,未能目睹城外发生之事,
但城外那堆积如山的 ** ,却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云南府守军数量有限,要处理三十万具 ** ,没几日难以完成。
陈同哪有那么多时间?
只得打开城门,请百姓一同出城协助。
百姓虽不知这些人如何丧命,却明白此事与燕王有关。
消息渐渐传开。
在朱高煌返程的这段时间里,燕王一人歼灭三十万部落联军的传闻几乎传遍大明。
不过,多数人只当作趣闻一听罢了。
若燕王真能一人灭三十万大军,岂非成了神仙?
相较之下,另一则消息流传更广。
自那日朱棣为曌儿颁布册封圣旨之后,
便下令各州府张贴告示公布此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传播,几乎全大明皆知:
当今圣上第四子燕王失而复得的女儿,被封为永乐郡主。
为此朱棣还特意召请那些无诏不得入京的亲王们前来参加永乐郡主的册封典礼。
按常理这样的荣耀即便是当年太孙朱瞻基受封时也未曾有过这般阵仗。
然而朱棣不知为何仍觉不足。
在后续早朝商议册封典礼具体安排时,
他排除众议,决定在册封当日大赦天下。
除了犯下十恶不赦重罪的囚徒,
其余罪责较轻的立即开释,罪责较重的则予以减刑。
大赦天下绝非随意可为之举。
通常唯有新帝登基、改元易号时方有可能颁布赦令,
意在使百姓感念皇恩,收拢民心,安抚众生。
自然如唐太宗李世民那般尤好彰显仁德的帝王除外。
些许小事便要颁行大赦。
李世民曾甚至做出与囚犯共演政治戏码的荒唐事,
放囚犯归乡省亲,命其按期返回。
结果囚犯无一缺席尽数归来,李世民自认恩泽感化众生,便将他们全部赦免。
史书有载为太子大赦的,为皇后大赦的,但为郡主行此典制实属首例。
接连传出的消息让天下皆知大明有位备受圣宠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