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望江小区菜市场,天刚亮就飘着鲜鱼的腥气。凌耀祖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的泡沫箱里躺着几条新鲜鲫鱼,可他半点吆喝的心思都没有,左手攥着卖鱼的铁勺,右手却频频摸向口袋里的木盒 —— 里面装着那枚宝贝怀表。
以往他摆摊,能跟街坊吹牛吹到太阳晒头顶,今天却格外安静,有人来问鱼价,他要么报高了五块,要么忘了称重,此时他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快到 11 点,赶紧回家跟小渊摊牌!
好不容易熬到 10 点 50 分,凌耀祖连剩下的几条鱼都懒得卖,胡乱收拾了下摊位,就一把跨上三轮车,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撞见王秀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他满头大汗,皱着眉问:
“咋这么早回来?鱼摊不摆了?”
凌耀祖喘着气,手还撑在门框上,脑子飞速转着借口:
“今天退休工资发下来了!下午带小渊去买文具,再逛下新华书店,得赶紧吃好饭出发,去晚了书店人多。”
王秀兰将信将疑,却也没多问,转身往厨房走:
“饭在锅里温着,你先洗手,我去叫小渊。”
凌小渊刚从房间出来,听见爷爷的话,心里了然 —— 爷爷这是急着要跟他 “摊牌” 呢。趁王秀兰转身去端菜的功夫,他凑到凌耀祖身边,小声说:
“爷爷,下午记得带上怀表。”
凌耀祖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手又摸向口袋里的木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吃饭时,凌耀祖扒着米饭,心思却早飞远了。他偷偷瞥了眼小渊,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跟小渊摊牌我们家真实情况,小渊不得像我昨天看见实验室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一想到小渊震惊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笑,嘴角都歪到耳根。
“你这老头子,吃饭傻笑啥?”
王秀兰放下筷子,递给他一张纸巾,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带孙子买东西就这么开心?”
凌耀祖赶紧收敛笑容,扒了一大口饭:
“那可不!孙子难得跟我出去,当然开心!”
饭后,王秀兰收拾碗筷去厨房,凌耀祖立马精神了,拉着小渊就往地下储藏室跑。
到了储藏室,凌耀祖一把拦住正要按墙壁的小渊,挺着胸脯说:“今天我来开门!你天天开,今天该爷爷了!” 说着学着小渊的样子,缓缓伸手按向旧木柜旁的墙壁。
“咔嗒” 一声,墙壁泛着淡蓝光滑开,银色通道和闪烁的指示灯再次出现。
凌耀祖得意地挑了挑眉,率先走进去,还不忘回头喊:
“小渊,快跟上!”
进了实验室,凌耀祖拉着小渊坐在智脑区的休息椅上,自己则站在对面,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 “重大宣布” 的架势:
“小渊,爷爷有个天大的秘密要跟你摊牌,你可得稳住,别吓到!”
小渊配合地坐直身子,脸上装作好奇的样子。
凌耀祖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其实啊,爷爷当年没在厂里当组长!爷爷后来去做生意了,开了家大公司,赚了不少钱!你奶奶也不是普通家庭妇女,她年轻时候是歌唱家,出过唱片的!你爸更厉害,他不是保安,是凌氏集团的总裁!你妈也是富二代,经常来看你的外公、外婆、舅舅,全是有钱人!”
他越说越兴奋,手还比划着,等着小渊露出震惊的表情。可等了半天,小渊只是眨了眨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淡定地喝了口水:
“哦,知道了。”
凌耀祖瞬间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活像被人泼了盆冷水:
“你…… 你就这反应?不惊讶?不觉得不可思议?”
“爷爷,”
小渊放下水杯,忍着笑,
“我早就知道了啊。”
“你早就知道?!” 凌耀祖瞪大了眼睛,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小渊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咋知道的?”
小渊无奈地解释,“你看我爸放在房间抽屉里的那手表,还有我妈和奶奶偶尔带的首饰,还有我哥,送我玩具车都是黄金造的!我早就猜出来了。”
凌耀祖愣了半天,突然拍了下大腿,一脸失望:
“白准备这么久!还以为能吓你一跳呢!”
小渊笑着转移话题:
“爷爷,先不说这个,把怀表拿出来吧,我们测试下。”
凌耀祖这才想起正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那枚旧怀表。
小渊伸手接过,指尖刚碰到表背的特殊金属,淡蓝色的微光就缓缓亮起,比昨天凌耀祖碰的时候亮了足足一倍,连旁边的超级凌都忍不住说:
“能量波动比上次强很多,小渊的基因与金属契合度更高。”
凌耀祖凑过来,盯着怀表上的光,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是基因觉醒!我就说你厉害!”
“爷爷,爸和哥碰怀表,也会发光吗?”
小渊问道。
凌耀祖赶紧摇头,把怀表往怀里护了护:
“这可是我的宝贝,他们碰都没碰过!也就你,能让它亮这么厉害!”
“那爷爷,这怀表到底是哪来的?”
小渊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凌耀祖沉默了几秒,从木盒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到小渊面前。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上面有三个人:年轻的凌耀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张委员(那时候还很年轻,穿着军装),另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正是已故的周立国。三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里,脚下散落着不少金属碎片,远处隐约能看到一截埋在泥土里的巨大金属物体,表面布满裂缝,却透着冷硬的光泽。
“这是我五十多岁的时候拍的。”
凌耀祖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我生意已经做得挺大,国家军工还很落后,鹰国总在咱们边境闹腾,我就想着捐钱建个军工厂。我带着公司的老张、老李,就是之前住二楼的张联森和三楼的李有才,其实他们都是爷爷的老伙伴。我们在全国各地的深山里找合适的地方,后来到了夏国特行山附近的白龙沟。”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感慨:“那白龙沟四面环山,山里有天然的电磁屏障,像张网似的把整个沟罩住,我们都觉得那儿适合建地下军工厂。跟上面汇报后,雇了很多工人开始挖掘,挖到 60 米深的时候,负责管理的人突然跑来跟我说,挖着不得了的东西了。”
“我跟老张,还有当时部队派来的技术人员小张,小赵 就是后来的张委员,那时候他刚毕业,进部队搞技术,我们都叫他小张同志 。我们很快就赶到了施工现场,就见地下埋着个巨大的机器,浑身是裂缝,浑身是裂缝,可工人用电锤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电锤钻头反而崩了口!”
凌耀祖的声音沉了些,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
“我们又让工人往侧面挖了十多米,都没见到底,小张觉得事态严重,就去山外联系了军区司令,司令立马派部队把白龙沟全封锁了。”
“后来周立国也来了,那时候他是工业部下属航天工业局的局长。我在白龙沟又待了半年,挖掘的洞穴越来越深。有一天,小张拿了一堆金属碎片来找我,说地下有很多这个,其中一片暗银色的碎片我看着喜欢,就用手碰了碰,没想到它突然亮了。我当时没多想,就跟小张说我挺喜欢这片。结果他就去跟领导汇报了,他们就把这片金属嵌在怀表背面,送给了我,小张还神秘兮兮的和我说可能跟‘天外来客’有关。”
“再往后,白龙沟就由军方和工业部接管了,我也没再管过。小张后来从部队出来,去康州当市长。周立国当了工业部部长后,又把小张调到身边。这些年,他们在生意上一直帮我,我才能顺顺利利的。”
小渊看着照片里的巨大金属物体,心里咯噔一下 —— 这怀表碎片莫非就是开启这金属机器的关键?
他刚想再问,超级凌的声音突然响起:
“提示,凌建国先生和方婉女士已回到小区,预计 10 分钟后到家。”
凌耀祖赶紧把怀表和照片收好,放进木盒,存放在超级凌的主机边上:
“得赶紧上去了,别让他们起疑。小渊,今天的事,你可别跟你爸妈说,这是咱爷孙俩的秘密!”
小渊点头,跟着爷爷往电梯走。电梯上升时,凌耀祖还在小声嘀咕:
“早知道你早知道家里的事,我就不费那劲准备摊牌了……”
小渊忍不住笑了 —— 爷爷这爱吹牛又好面子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心里却在盘算:白龙沟的巨大机器、怀表的金属碎片、凌家特殊基因这些到底有什么关联?看来,关于怀表的秘密,还有很多等着他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