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的周一清晨，寒霜裹着冷雾漫过燕州街头，14 栋宿舍楼前的梧桐枝桠上还挂着未化的霜花。凌耀祖开着奥托帝王星缓缓停在宿舍楼下，黑色车身刚停稳，就看到一辆印着 “中科院” 字样的商务车斜停在不远处，车旁还站着两个穿深色西装的工作人员 —— 显然是在等凌小渊。
“看来杨伟早就到了。”
凌耀祖侧头看了眼宿舍楼大门，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这孩子对技术的劲头，跟你爷爷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凌小渊点点头，拉开车门拎起脚边的黑色背包 —— 里面装着给杨伟准备的 10 片碳基芯片和新材料工艺 U 盘，都是昨晚让超级凌在地下实验室封装好的。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见杨伟从楼道里跑出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笔记本，看到凌小渊就快步迎上来：
“小渊，你可算来了！中科院的人早上六点就到了，说等你来了拿了东西就走。”
“急什么，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凌小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银色金属盒，递给杨伟，
“里面有 10 片碳基芯片和工艺 U 盘，按我之前给中科院的设计图纸，每台测试服务器需要 5 片，正好能装两台。记得跟张教授说，芯片的散热模块要按 U 盘里的参数调，别用他们之前的旧方案。”
杨伟接过金属盒，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盒面，眼睛亮得像要发光：“放心！我会提醒他们的。等测试成功，我第一时间给你报喜！”
两人正说着，中科院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探出头：
“杨同学，该出发了，院士们还在实验室等着呢。”
杨伟应了一声，又跟凌小渊叮嘱了几句 “有问题我电话联系”，才抱着金属盒快步上车。商务车缓缓驶离，凌小渊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到奥托帝王星上。
“走吧，别让张委员等久了。”
凌耀祖发动车子，方向盘轻轻一打，朝着红楼的方向驶去。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凌耀祖看着副驾上的凌小渊，语气比平时严肃几分：
“到了红楼，记住咱们说好的 —— 技术上的事，能说的就说芯片的应用方向、生产线的大致需求；涉及你‘琢磨’技术的细节，别主动提。张委员是老熟人，但国家项目不比平时，谨慎点总没错。”
凌小渊 “嗯” 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 他想起昨晚幽核整理的碳基芯片图纸，已经剔除了所有涉及冥界技术的部分，只保留蓝星现有设备能实现的工艺参数，连超级凌的存在都用 “个人技术团队” 含糊带过。这样既不会暴露幽核和冥界记忆，也能帮中科院推进测试，算是两全其美。
车子平稳行驶了半小时，终于抵达红楼区域。门口的卫兵仔细核验了凌耀祖的证件，才抬手放行。奥托缓缓驶入，停在 3 号楼门口，楼前的石狮子在晨光下透着肃穆，走廊里铺着的深红色地毯，把脚步声吸得格外轻。
张委员的办公室在 5 层 502 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凌小渊跟着凌耀祖推开门，就看到张委员正对着一份蓝色封面的报告皱眉，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正是工业部的黄瑞霖部长。
“凌老，凌同学，快坐。”
张委员起身热情地招呼，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木椅，
“路上没堵车吧？我跟门口打过招呼，特意让你们直接进来了。”
他拿起桌上的报告，递给凌小渊，
“你先看看这个 —— 夏国现在最先进的芯片是 14 纳米制程，良率刚过 60%，而国外已经量产 3 纳米了。从军工的雷达制导系统到民用的高端手机，处处都得看别人脸色，这口气咱们咽了太多年了。”
黄瑞霖放下资料，目光落在凌小渊身上，语气恳切得几乎带着急切：
“凌同学，国家知道你有本事。去年国外断供高端芯片的时候，不少车企停产，科研项目停摆。我们想请你帮忙，不管是芯片的设计图纸，还是制造工艺的关键参数，哪怕只是一点思路，对我们来说都是救命的东西。”
凌小渊快速翻完报告，里面的数据像一根根刺扎在心上 —— 进口依赖度超过 90%，光刻机、光刻胶等核心设备和材料全靠进口，国内几十家芯片厂都卡在 “最后一公里”。他沉吟片刻，抬起头说：
“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由凌氏集团牵头负责整个项目，多部门协调太浪费时间，芯片制造容不得半点拖延；第二，项目的核心管理得由我爷爷全权统筹，技术团队也得是我们信得过的人，绝对不能泄密。”
他没说的是，仅凭蓝星现有的技术团队，根本没法实现碳基芯片的稳定量产 —— 爷爷有超级凌的辅助，才能胜任这个工作。
凌耀祖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我？全权统筹？张委员，黄部长，你们放心！我虽然退休多年，但当年在军工厂就是搞技术的，从零件加工到设备调试都懂，肯定能把团队带好！”
他生怕两人不信，还补充道，
“这几年都是我陪着小渊做研究的，对高精度设备的脾气摸得透！”
“我们就是看中凌老的技术背景和责任心。”
黄瑞霖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认可，
“正好夏国国有芯片制造厂‘夏芯国际’准备重组，厂区在燕州经开区，有现成的无尘车间、晶圆制造设备和技术工人，就是缺核心技术和靠谱的管理团队。我会出面协调国资委，让凌氏集团全资收购夏芯国际，这样你们不用从零开始，能省不少时间。”
张委员也跟着补充：
“收购过程中要是遇到阻碍，比如地方部门的审批流程，或者原夏芯国际员工的安置问题，我来出面协调。明天我就和黄部长一起找其他委员商量，争取尽快把手续批下来，不耽误项目进度。”
临走前，张委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深蓝色的卡片，上面印着金色的国徽和 “国家特殊通行证” 字样，边缘还烫着细密的花纹。“这张证你拿着。”
他把卡片递给凌小渊，语气郑重，
“凭这个可以进入全国所有保密科研单位，申请科研资源也能走绿色通道，不用走常规流程，有特殊需求直接打我私人电话，24 小时开机。”
坐奥托返回的路上，凌耀祖兴奋得像个孩子，双手握着方向盘，嘴里还哼着年轻时唱的军歌。他让车机系统拨通凌建国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激动：
“建国，明天召开紧急董事会！跟小股东们说，我凌耀祖要出山了，负责国家重点芯片项目，咱们凌氏要为国家造芯片！”
电话那头的凌建国愣了几秒，随即传来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
“爸，您说真的？太好了！我马上让张秘书安排，明天一早就开会！”
挂了电话，凌耀祖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眶有些发红：
“没想到我八十多岁了，还能为国家做点实事。小渊，爷爷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琢磨’技术的本事，爷爷哪有机会再碰这些高精尖的东西。”
凌小渊看着爷爷激动的模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 他没法告诉爷爷，自己的 “本事” 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记忆，来自嵌在大脑里的幽核。只能笑着摇摇头：
“这是咱们全家的事，有夏芯国际的基础，再加上国家的支持，咱们肯定能把芯片做出来。”
车窗外，红楼的轮廓渐渐远去，凌小渊悄悄在意识里对幽核说：
“让超级凌加快整理夏芯国际生产线的改造方案，重点标注需要替换的设备清单，还有，同步跟踪杨伟那边的芯片测试进度，有数据第一时间反馈。”
幽核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指令接收，生产线改造方案预计 48 小时完成，杨伟那边已同步接入中科院实验室的加密数据通道。”
凌小渊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清楚 —— 这不仅是帮夏国突破技术瓶颈，更是为双星防御计划储备核心设备。只是这条路，他只能瞒着爷爷，独自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