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一听，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好啊！之前鸡没杀死，飞得满院都是血，正愁没人教呢！” 两人说着就走到笼子边，楚明彦打开笼门，伸手抓住一只肥硕的野鸡，熟练地攥住鸡翅膀和鸡腿，防止它扑腾。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刚在院子里转圈的嘟嘟，它竖着耳朵，小短腿哒哒地跑过来，凑到楚明彦脚边，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野鸡，小脑袋还时不时歪一下，像是在琢磨这 “毛茸茸的东西” 要被怎么处理。
楚明彦没在意它，只是转头对李卫东说：“杀鸡先得稳住它，攥紧翅膀和腿，别让它挣扎伤了手，然后找个瓷碗接血，割喉的时候要快、准，别拖泥带水。”
说着就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鸡脖子下方轻轻一划 —— 鲜红的鸡血瞬间流了出来，滴进旁边的瓷碗里。
原本凑在旁边看热闹的嘟嘟，看到刀一划，鸡血流出的瞬间，眼睛猛地睁大，耳朵 “唰” 地耷拉下来，嘴里发出 “呜呜” 的轻响。
等看到野鸡渐渐没了力气，它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嗷呜” 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小尾巴紧紧夹在腿间，活像受了天大的惊吓。
跑到林如月脚边时，它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墙角，然后钻进林如月的两腿间，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裤脚，满是委屈。
林如月被它这副模样逗笑，轻轻摸着它的绒毛安抚：“别怕别怕，就是杀只鸡，刀又没割你身上。”
楚明彦杀完鸡，处理好鸡毛和内脏，回头看到躲在林如月怀里瑟瑟发抖的嘟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带着点 “恨铁不成钢”—— 毕竟是狼王后代，总不能连杀鸡都怕。
等他把处理干净的鸡肉递给林如月，便走到她身边，弯腰轻轻把嘟嘟从她怀里抱了出来。
嘟嘟还想挣扎，却被楚明彦稳稳按住，他抱着嘟嘟走到刚才杀鸡的地方，指了指地上残留的鸡血痕迹，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你是狼，不是宠物，以后要学会适应这些，知道吗？”
说着，他把嘟嘟放到地上，从碗里拿出一块软软的鸡肝，放在嘟嘟面前。
嘟嘟起初还往后退，眼睛里满是犹豫，可小鼻子动了动，闻到鸡肝的香味，又忍不住流着口水往前凑了凑。
楚明彦没催它，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李卫东和杨小红也从厨房探出头，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嘟嘟终于抵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叼起那块鸡肝，飞快地跑到角落里吃了起来。楚明彦看着它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 这小狼崽，倒是不笨，训练起来应该不难。
见林如月几个在厨房忙着生火做饭时，楚明彦攥着前几天从石头奶奶家讨来的萝卜籽、白菜籽，扛着锄头就往后院去了——前天刚翻好的土还松快着，正适合播种。
小嘟嘟也颠颠跟了过来。刚洗干净的小嘟嘟浑身毛都蓬松着，此刻活像个好奇的小尾巴，紧紧缀在楚明彦脚边跑前跑后。
见楚明彦弯腰用锄头尖刨出一个个小坑，它也立刻凑上前，学着模样用前爪“哼哧哼哧”扒拉泥土，碎碎的泥土被扒拉得满天飞，小肉垫蹭得满是碎土也不在意，反而玩得很开心。
等楚明彦往坑里撒完种子，伸手把土盖回去时，小嘟嘟更来了兴致，干脆踮着后腿，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土往坑里填。
这招它熟，有一次自己玩耍时看见野猫埋屎是这样的，偶尔还歪着脑袋看一眼楚明彦的动作，估计是在说楚明彦埋屎埋得没它熟练吧。
楚明彦要是知道小狼崽说他埋屎不熟练，估计要把小狼崽的屁股揍成八瓣：我又不是畜生，你才埋屎呢。
不得不说人家有四条腿，小狼崽的活儿干得确实比你好。
等楚明彦把最后一把种子撒完、拍平了土，转身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洗完澡的小嘟嘟现在已经不成样了，灰褐色的绒毛沾满了泥土，连耳朵尖都蹭上了两道土印，活像只刚从泥里滚出来的小毛球，却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得意地对着楚明彦摇了摇尾巴，仿佛在邀功：你看吧，人类，没有我帮忙，你的速度可没这么快啦！
“吃饭啦！” 林如月的声音脆生生的，她和杨小红各端着一只粗瓷大碗从屋里出来，碗沿儿凝着细密的水珠，热气裹着鸡肉的鲜香直往人鼻尖钻。
林如月另一只手还端着个盘子，里面盛着清炒的木耳菜，绿得发亮，看着就清爽。
李卫东早把厨房里的方桌搬到院子里，这会儿正弯腰搬着竹椅，搬完了又去厨房拿碗盛饭。
林如月对着后院喊道：“明彦，吃饭了。”
“来了，”楚明彦收拾着农具，一边带着嘟嘟往前院走。
方桌很快被摆得满满当当。
中间那碗板栗烧鸡肉最是惹眼，金黄的鸡肉块裹着浓稠的酱汁，边缘还泛着油光，筷子一挑就能看见里面藏着的板栗，外壳被炖得裂开小口，露出粉糯的内里。
旁边的木耳菜水灵灵的，嚼起来带着脆劲儿，蘑菇汤则盛在粗陶汤锅里，汤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花，撒了点葱花，热气袅袅间，香味儿愈发醇厚。
楚明彦洗了手，几人围坐下来，林如月笑着对众人说道：“来，我们趁热吃。”
美食当前，众人也就开始吃起来。
林如月自己先没吃，碗里夹了一块儿烧得软软的鸡肉，撕了块去皮的鸡肉，在清水里涮了涮，又掰成碎末，放进腿边一只小小的粗瓷碗里 —— 那是专门给嘟嘟准备的食碗，里面装了一点饭。
杨小红也凑过来，挑了颗炖得软烂的板栗，同样在清水里过了过，才放进嘟嘟的碗里，还轻轻拌了拌：“嘟嘟吃饭啦。”
话音刚落，一道灰褐色的小影子就凑了过来。
嘟嘟踮着脚尖，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晃着，鼻子先凑到碗边嗅了嗅，随即埋下头，小舌头飞快地舔着碗里的鸡肉和板栗，发出 “吧嗒吧嗒” 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