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大队的年轻干部惊讶地看着这群格外有组织的知青,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脸上有着明显的骄傲,看吧,我们红旗大队就是好,分到我们红旗大队的人也好。他没想到来之前他还忐忑着,担心分来一些什么都不能做,拖村里后腿的人。
年轻干部开心的拿出名单:“大家好,我是公社文书小张。这位是红旗大队的赵铁柱同志,负责赶车送大家进村,接下来我点到一个人的名字,把行李拿到牛车上”
“李卫东!”
“到!”李卫东赶紧拿着行李走到牛车边,整齐放在牛车上。
“王志强!”
“到!”
“张晓梅!”
“到”
“林如月!”
“到!”
......
这次分到红旗大队的有十个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林如月熟悉的。
赵铁柱憨厚地笑着对大家点点头,“大家坐好了,我们出发——”
几人坐上牛车,一边小声聊着天,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
牛车慢悠悠地行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车轮吱呀呀地唱着亘古不变的歌谣,节奏舒缓得让人心都静了下来。
放眼望去,夕阳正缓缓西沉,像一枚温润的、流着油的咸鸭蛋黄,将天际的云霞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是那种最温柔的橘红、瑰丽的紫粉,层层叠叠,晕染开来。巨大的日轮不再刺目,将它最后的光与热,化作万千道金线,温情地铺洒向这片广袤的土地。
光线变得极富质感,醇厚而温柔。它为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远处蜿蜒的田埂、近处摇曳的狗尾巴草、甚至拉车的老牛身上粗糙的毛发,都变得轮廓清晰,毛茸茸地发着光。
炊烟从远处村落低矮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笔直一线,融入暮色与霞光之中,带来了人间烟火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稻草和野花淡淡的清苦味,被晚风送入鼻腔。
“哇,好美,”来自海市的张晓梅第一次见到乡间美景,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对啊,没想到乡下这么美啊,要是有相机就好了,好想拍张照寄给我妈看看呢。”来自海滨小城的李美丽附和道。
“没事,你们可以把美景收在眼里,等安顿好了,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正好把你看到的美景分享给家人”林如月安慰道,重活两世的人,总把别人当小姑娘照顾着。
“嗯嗯,这个主意好!我也要给我爸妈写信。”杨小红这个林如月贴身小跟班,早就化为林如月的小迷妹,林如月说什么都觉得好。
“吁——”咱们到地方了,牛车停在山脚下一排土坯院落前,众人纷纷下了牛车,拎上了行李,正打量着这低矮的土坯房,墙壁全是土坯,房顶是稻草盖的,墙壁缝隙处还有些杂草长出来。
这时院落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位二十多岁的沉稳青年,对着众人道:“大家来啦,我是这里的知青郝建国,欢迎大家的到来,男生这边暂时是我这边负责管理,这位是宋文静,负责管理女生宿舍,”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的看起来很爽朗微笑着的女生。
宋文静跟大家点了点头,“我们这知青点人不多,正好你们来了,也热闹一些了,大家跟我们走吧,先安顿下来。”说着就要领着大伙儿进去。
“男生跟我走,”郝建国招呼着男生走。
几个男生快步跟上,女生也随后一起进入院落。
“这次来的女知青个个都长得漂亮,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女知青,娇艳如芙蓉,哎,明辉,改天你打听打听她们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知青名叫冯力伟的,正对着另一个男知青悄悄说着。
“人都来了,迟早都熟悉的,你急什么?”被冯力伟叫着明辉的人回答着,他全名叫李明辉,几个嘀嘀咕咕跟在最后面。
“这前院是我们男生宿舍,都是大通铺,我们现在四个人,加上你们这六个,正好十个人,前院种了些蔬菜,如果你们要一起吃,就得轮流劳动,做饭也是轮流做,如果不愿意一起吃,可以单独自己做饭,”郝建国跟新来的知青介绍着。
说着又指一指后面一排房子,“那后面是女生宿舍,中间是大家晾晒衣服的地方,左面的房子是灶房和柴房,是男生在用,右面也是灶房和柴房,是女生在用。”
这边女生也在宋文静的带领下也熟悉起房间的格局,宋文静指着院后:“那里面是我们女生种的蔬菜,跟男生一样,想吃就轮流劳动,不想吃就自己单独开火,柴火也是一样,自己去捡柴火。”
“现在我们女生只有三个人,菜种的少了一点儿,你们想吃什么可以再种。”宋文静带着进入了后面一排房子,这是一个大通铺,房间陈设简单,前面放了三张木桌,桌下面放了三个凳子,桌上放着生活用品,侧面放了三个大柜子,里面是放的日常物品。
宋文静指了指通铺,“你们自己找没人的位置收拾下就能住,咱们这边人少,加你们四个也才七个人,睡着挺宽敞的,不像男生那边,正好十个人了,睡着估计有些挤。”
“今天你们先住下,如果需要柜子、桌子,明天找村里的木匠打,不过需要你们用东西换,或者出点儿钱。”
随后又热情对大家说:“你们先收拾着,我们先去做晚饭,今天我们请客,招待下你们新人,如果没有粮食,等明天你们去村里先预支点儿粮食,等秋收后凭工分再还上。”说完就招呼着另外两个老知青去做饭。
林如月几个新知青赶紧放下行李,“如月,我要挨着你睡,”杨小红挽着林如月的胳膊,有点儿依赖林如月。
“好,那我们赶紧收拾吧,”林如月对着杨小红笑了笑,招呼着张晓梅和李美丽也赶紧收拾起来,众人放下行李,拿出抹布,先把床铺收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