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力伟却没在意她的冷淡,目光在楚明彦身上转了转,搓着手笑道:“你这不是新家建成了嘛,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是你对象呀,看到来了几天了,你这次打算在村里待多久啊?”
这话一问,楚明彦心里顿时有了数——冯力伟哪是来“看望”的,分明是来打听他的归期和行程。
他不动声色地把林如月往身后护了护,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待多久还没定,我们还没吃午饭,你还有什么事吗?”
冯力伟没得到确切答复,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撕咬自己的裤腿。
原来是小嘟嘟看他凑得近,忍不住冲上去护主,可它高估了自己的牙齿,咬着裤脚扯了半天,也没撕下一角。
冯力伟被扯得心烦,脸色一沉,抬脚就要踹过去。
楚明彦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小嘟嘟抱在怀里,直接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收拾东西,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他拉着林如月转身就往院里走,半点儿不给冯力伟再开口的机会。
被抱在怀里的小嘟嘟还不消停,对着冯力伟的方向“嗯嗯”低吼,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声响,小脑袋还往前探着,活像在驱赶上门的不速之客。
冯力伟僵在院门外,看着“砰”地关上的院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跺了跺脚,嘴里嘟囔着什么,才不甘心地转身走了。
刚关上门,楚明彦就把小嘟嘟放在地上,转头对着林如月认真叮嘱:“冯力伟心思不正,你以后小心着点,等李卫东和杨小红新家建成了,你最好和他们结伴而行。”
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小嘟嘟:“我这还有几天时间,我试试能不能把小嘟嘟训练出来,狼王的的后代不会是废物,它再长大些也能保护你。”
林如月看了看这么个小不点,等它长大都不知道啥时候了,也没当回事:“行吧,那你训吧,”说完又蹲下来,拍了拍小嘟嘟的脑袋:“小嘟嘟,快点长大哦,长大姐姐就靠你保护啦。”
随后站起身把竹篮放在桌边:“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做饭,不然真要饿肚子了。”
她说着就扎进厨房,楚明彦也跟着进来打下手——他负责处理兔肉,林如月则摘洗今天采的野菜,两人分工默契,厨房里很快响起水流声和切菜声。
饭菜很快做好,一盘香喷喷的炖兔肉,一碟凉拌野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莲薯饭。
林如月特意挑了两只炖得软烂的兔腿放在小嘟嘟的碗里,又分了小半碗饭拌进去:“嘟嘟还小,一次只能吃一个兔腿,吃多了怕不消化,剩下的这个晚上再给你。”
小嘟嘟似懂非懂,叼着兔腿吃得欢,小尾巴还在地上轻轻扫着。
饭后,楚明彦说要去山上找找梨树苗和桃树苗,栽在院子里。林如月帮他拿了锄头和背篓,看着他出门后,又把小嘟嘟放进窝里午睡——小家伙吃饱了,很快就蜷成一团睡着了。
趁着这功夫,林如月从背包里翻出前几天书店托她翻译的资料,坐在桌边认真忙活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纸上,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外传来锄头挖坑的“咚咚”声,她探头一看,果然是楚明彦回来了,正蹲在院子角落挖坑,准备栽刚找到的树苗。
等楚明彦栽好树,拍了拍手上的土,突然对林如月说:“我这次待不了太久,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要走了,咱们明天去县里的照相馆合个影吧,留个纪念。”
林如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照过照片呢。”
两人又想起院子里养的兔子——这几天陆陆续续抓了好几只,每天割草喂也麻烦。
楚明彦干脆说:“不如把野鸡和兔子都杀了,腌了熏成腊肉,方便保存,你以后想吃也能拿出来做。”林如月觉得主意不错,两人立刻忙活起来:楚明彦负责处理猎物,林如月则准备盐、花椒等腌料。
当天下午,院子里支起的简易的熏架上,楚明彦把腌好的兔肉和野鸡肉挂在架上,点燃松枝慢慢熏着。
松烟袅袅,裹挟着柏枝的淡香漫满小院。
小嘟嘟刚睡醒,颠着小短腿蹲在熏肉架旁,圆脑袋时不时凑过去嗅两下,惹得楚明彦和林如月相视一笑。
望着架上慢慢沁出油光、颜色渐深的腊肉,林如月心里忽然落了底——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院外传来施工的叮叮当当声,细碎的声响混着松烟香,把生活的烟火气填得满满当当。
腊肉熏得差不多时,楚明彦的“训狼计划”正式开始。
他撕了块兔腿肉在手里,蹲下身举到嘟嘟眼前,瞧它眼睛亮得像浸了光,死死盯着肉,尾巴却只敢轻轻扫着地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先学‘坐下’。”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平举在嘟嘟面前,声音放柔:“嘟嘟,坐。” 嘟嘟摇着尾巴直淌口水,却半点不动。
楚明彦无奈,伸手轻轻把它的小屁股往地上按,又重复了一遍:“坐。”
嘟嘟歪着脑袋望他,眼神在他的手和肉之间转了两圈,竟似懂了——楚明彦一松手,它虽还歪着身子,尾巴也没停,屁股却轻轻贴在了地上。
“哟,我们嘟嘟这么聪明!”刚收拾完山货的林如月凑过来,见此情景惊喜地拍手。
楚明彦也笑,把兔肉递到它嘴边,又摸了摸它的头顶:“做得好。”
接下来学“卧倒”就没那么顺利了。楚明彦掌心朝下慢慢压,嘴里说着“卧”,可嘟嘟误以为要给肉,往前凑了凑,小舌头还伸出来想舔他的手心。
楚明彦耐着性子重复了好几遍,甚至伸手按住它的背帮它摆姿势,可一松手,嘟嘟就立马爬起来,围着他的腿转圈圈,急得“呜呜”叫,像是在催“怎么还不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