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们都是娱乐圈的人,都演过戏,自然知道这有多困难。
小菊忍不住问: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是,我也觉得做不到。方进龙笑着摇头,指着江溟打趣道:但他似乎认为自己可以。
江溟苦笑道:我只是说试试,要是弹得不如刚才好,可别怪我。
试试也好,那你就试试吧。方进龙此刻对江溟的态度格外和蔼,简直像看亲孙子一样,惹得小菊和子风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看到江溟再次将手放在古琴上,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等待。
这一次,江溟许久没有拨动琴弦,只是沉默地酝酿情绪。
直到古琴的前奏响起,众人才发现,江溟又回到了先前弹奏时的状态。
神情淡然严肃,动作轻柔庄重。
整个人仿佛要羽化登仙。
方进龙心中大喜,满脸欣喜地盯着江溟,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随着江溟不断拨弦,所有人再次沉浸在他的琴声中。
那如泣如诉的古琴声,让他们再次感受到意境,体会到江溟的心境。
古琴声像花下婉转的鸟鸣,又似冰下艰涩的流水。
琴声流入他们心中,在那里飘荡、落下、生根、发芽。
他们仿佛跟随江溟的琴声,经历了一场场相遇,又遭遇一次次别离。
最终,所有一切,都化作那一缕挥之不去的眷恋。
琴声渐止,江溟再次抬起手,屋内依旧一片静默。
即便已经听过一遍,他们仍沉浸在那悠远的琴音中,久久未能回神。
**
“天!江溟的古琴太绝了!我好像看完了一整部剧,画面全在脑海里!”
“简直神了!这水平,感觉比方大师还强!”
“何止是强?方大师的琵琶虽好,但江溟的古琴更震撼,听着曲子,故事自己就在眼前演。”
弹幕热议间,祖宅里的众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江溟哥,你太厉害了!听完这首曲子,我好像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恨别离。”子风妹妹轻拭眼角,嗔道,“差点把我听哭了。”
小菊也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曲子叫什么?真的让人心颤。”
“《牵丝戏》。”江溟顿了顿,答道。
“《牵丝戏》?”热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是你原创的?”
江溟迟疑几秒,点头:“算是吧。”
实际上,这曲子是他从系统曲库里选的,原版是首带古筝伴奏的歌,他只是用古琴重新演绎。
“牵丝戏……”方进龙赞叹,“爱恨如丝,离别牵绊,好曲,好名。”
黄老师也感慨:“江溟,说真的,每次你都能让我惊艳。你这古琴造诣,绝对顶尖。”
方进龙肯定道:“江小友的古琴水准,确实登峰造极。”
“方大师过奖了。”江溟谦逊回应。
“绝非客套。”方进龙摇头,“当今国内古琴界,能达到你这境界的,不超过三人。”
子风妹妹睁大眼睛:“方爷爷,江溟哥真有这么厉害?”
“真是了不得。”方进龙轻声道,眼中带着几分赞叹,“别说如今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就是当年最风光的时候,论古琴造诣也比不上江小友。”
“天呐!方大师居然这么谦虚?他琵琶造诣登峰造极,古琴水平也是顶尖!”
“照这么说,江溟的古琴水准岂不是也达到大师级别了?”
“太惊艳了!江溟简直就是个宝藏男孩,颜值高性格好,戏腔堪称一绝,现在连古琴都这么出神入化!”
“简直全能!戏曲大师,古琴大师,真想知道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年轻人真是前途无量。”方进龙这番感叹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要知道,能得到方进龙这样的认可,在古乐界足以让一个年轻人声名鹊起!
“本来还想着这季节目结束后,无论如何都要送你去北影深造,现在看来,北影怕是留不住你了。”黄老师摇头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方进龙平复心绪,转头看向江溟:“小江,你这手古琴练了多少年?”
“这个......”江溟略作迟疑,“七岁开始学的,但一直没怎么练好......”
他说的倒是实话,在昨日之前,他的古琴水平确实只是入门级别。
“那......有兴趣跟我学琵琶吗?”方进龙指了指身旁的琵琶问道。
“?”江溟一时愣住,竟不知如何作答。
屋内众人也都露出惊讶之色。这可是国宝级的琵琶大师方进龙!
他这么问,莫非是想......
方进龙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今年七十有三,这辈子就爱这些老乐器。眼看时日无多,这门手艺却还没找到传人。”
话已至此,在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国宝级古乐大师,琵琶泰斗方进龙——
这是真心想要收江溟为徒,传承毕生所学。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江溟,虽是初次相见,却觉分外投缘。白发老者目光温和,不知你可愿随我研习这门技艺?
空气仿佛凝固了。在场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只等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国宝级大师方进龙收徒的瞬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溟却始终沉默。
良久,年轻人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上。
方老,我敬重您。江溟字斟句酌,您与我祖父极为相似。承蒙厚爱,但拜师之事恕难从命。
满座哗然。没人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作为曲艺界泰斗,方进龙在艺术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能成为他的 ** 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天哪!他居然拒绝了?
这可是方大师!
江溟是不是糊涂了?
议论声中,方进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江小友自有考量,这是私事。转向江溟问道:既然对传统艺术有兴趣,为何不愿学琵琶?
并非不愿学艺,江溟轻声解释,只是不能拜师。
方进龙闻言,眉头轻蹙。想学艺却不拜师?这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众人皆露困惑,小菊忍不住追问:江溟,你为何不能拜方老为师?
江溟沉默良久,终是艰难答道:家规。
家规?小菊一时语塞,脱口道,怎会有这种规矩?
罢了,既是家规所限,老夫也不强求。未等江溟作答,方进龙已摆摆手站起身来,年岁大了,精神不济,容我先去歇息。
黄老师与何老师连忙起身,引着方老前往蘑菇屋的客房。
待三人离去,小菊盯着江溟追问:你家真有这般家规?
江溟苦笑:自然。祖辈靠手艺谋生,岂容子孙另投他门。他轻叹一声,若非父亲坚持,我幼时连学堂都进不得。
小菊愕然,难道你们祖上都不读书?
从前?江溟摇头,家中自有私塾,皆由长辈授课。家父便从未进过学堂。
子风妹妹灵光一闪:可江溟哥不是上过学吗?
这不同......江溟解释道,入学堂与拜方老为师,全然是两回事。
有何不同?子风妹妹不解,不都是跟老师学习?
在学堂,你仅是学子,习得知识便可。江溟望向方老远去的背影,但方老授我琵琶,是要收我为 ** 。
** ?小菊蹙眉,与学子有何区别?不过称呼不同。
江溟正色道:大不相同。若成方老 ** ,不仅要承其技艺,更需继其衣钵。他顿了顿,说得深些,还得延续他未竟之业,践行其理想信念。
三个女生闻言一怔,细想之下却不得不承认江溟的话有道理。
古代的师徒关系,确实如他所言。
小菊仍有些遗憾:“可惜了,这原本是件好事。”
子风妹妹点头附和,却又带着忧虑:“方老会不会因此不高兴?”
江溟语气笃定:“放心,方老顶多觉得惋惜,不会动怒。”
几人边说边走向蘑菇屋。
黄老师沉着脸迎出来,盯着江溟欲言又止,最终只叹道:“你……”
“黄老师。”江溟对这位前辈一向敬重,略显局促地解释,“这事真不怪我。”
“我知道。”黄老师无奈跺脚,“就是替你可惜!”
“可惜也没用。”江溟转而问,“方老情绪如何?”
“他没事,只是年纪大了,难免遗憾。”黄老师说着也摇了摇头。
晚饭时分,方进龙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情轻松地与大家谈笑,仿佛早前的事从未发生。
方爷爷尝尝这个,是黄老师特意为您准备的。子风妹妹热情地为老人夹菜。
好好好。方进龙笑着接过,你们自己多吃点,我这把年纪吃不了多少。
方爷爷哪里老了,看着跟黄老师差不多年轻呢。子风甜甜地说。
方进龙打趣道:小丫头嘴真甜。要是不老,你怎么叫我爷爷?
嘿嘿。子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以后叫您方伯伯好了。
在子风的活跃气氛中,晚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饭后,众人搬来椅子坐在院子里乘凉闲聊。
江溟,方进龙突然转头问道,我仔细想了想,你今天弹的曲子应该不是传统古琴曲吧?
确实不是专门的古琴曲。江溟答道。
是流行乐改编的?
对,融合了流行元素。江溟笑道,方大师好耳力。
别捧我了,方进龙摆摆手,既然这么佩服我,不如当我学生如何?
江溟笑而不语。要知道,能成为这位享誉乐坛的大师 ** ,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有了这个名头,在国内无论是音乐圈还是娱乐圈,基本都能畅通无阻。
但江溟一是受家规,无法答应;二是他自己也不太愿意接受。毕竟他有系统傍身,根本不需要跟着大师学习。
见江溟有些尴尬,小菊帮忙解围道:“如果是流行乐的话,有歌词吗?”
“有。”江溟点头,“歌词也写好了。”
“哇!”坐在他旁边的子风妹妹一听,立刻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那江溟哥哥唱给我们听听嘛!”
热巴也凑过来起哄:“就是,唱来听听呗。”
刚吃过晚饭,晚风轻拂,江溟懒洋洋地不想动,推脱道:“这首歌更适合女生唱,我就不唱了。”
“哇哇哇!”子风妹妹一下子来了劲,从椅子上跳起来,站到江溟面前逼问:“写给女生的?老实交代,是给谁写的!”她边说边往小菊那边瞟,显然已经在脑补偶像剧情节了。
“去。”江溟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别瞎想,这歌写的是木偶戏,跟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没关系。”
子风妹妹捂着额头,失望地叹气:“原来是木偶戏,我下午听的时候还以为是爱恨离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