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冥终究是宗师修为,反应速度不会慢,在爆炸发生的刹那便全力催动护体灵光,同时向前一旁猛冲闪躲。
但即便如此,仓促之间,他还是有一小撮精心打理的白发,被那爆炸灵火燎到,瞬间变得焦黑卷曲,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艺术就是爆炸!
对于火焰的爆炸,临久最早是从宁火身上接触,再之后是从碧漪身上了解,她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精妙的手段。
等到自己会玩火的时候才知道,这不过是简单粗暴,当然仅靠这种手段是对付不了一位宗师的。
“啊——!!”
唐冥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开始没有形象的尖叫起来,“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他平日里最珍惜的便是这一头,一丝不苟的原装头发!烧了头发,简直比在他身上划一刀还让他难受!
“哇!”
鬼叫什么啊?
临久趁机连连后退,拉开距离,这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骚娘们!我杀了你!!”
唐冥的双眼瞪大,瞬间布满了血丝,他彻底疯狂了,这女人居然敢伤了他的头发!
真是活腻了!
不好!
这老东西发狂了!
临久心中一紧。自己这招伎俩,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一看唐冥这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玩脱了,彻底激怒了这个老变态!
溜了!
第一时间,临久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飞速后撤,她本就是想激怒唐冥逼他快些出手,但这老东西反应着实吓人了一点。
而唐冥也懒得再去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敢毁了他的头发,那就用命来补偿吧!
“冥河暗涌!”唐冥嘶吼着,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招数!
轰!
他周围的空气骤然爆裂,同时化为一串模糊幻影,速度暴增,一刹那就追到临久身前!
随后,他的手掌在空中晃荡了两下,掌心闪着漆黑的光,缠满了死亡气息,对着临久高耸的胸口,就是一掌按了下去!
这一掌,是他短时间内能发挥出来的最强一击!他要将这个毁他头发的女人拍得神魂俱灭!
“啊……”
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掌风,临久只觉得喉咙发苦,心脏都停止了!
糟了!
因为偷懒,她连护身的【黯辰羽衣】都没穿!若是真结结实实挨上这么一掌,以她现在的修为和肉身强度,不死也得残!
宁无为呢?!
这家伙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这被打废吧?!
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来思考宁无为的意图了,先挡下去再说!
兵灾虽被引走,但临久也并非全无准备。她匣中的兵灾分身,就是她留下的一个后手!
虽然这分身实力远不如本体,在宗师面前不太够看,但至少能帮她抵挡一部分攻势,争取一线生机!
砰!!!
唐冥的漆黑手掌,猛然印了下去!狂暴的能量爆发,轰出的冲击波疯狂向四周扩散,将地面的积雪和冻土都掀飞起来!
临久只觉得一股阴寒死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像一颗炮弹般被狠狠砸飞出去!
“咔嚓”
她的身体撞断了好几棵枯树,最后踉跄着在林中滑行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形,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鲜血从面纱下渗出。
“……”
另一边,唐冥缓缓收回手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眉头紧皱。
在他的掌心正中,赫然出现了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明显是被尖刺贯穿!
刚刚他一掌下去,并没有预期中那种击中血肉之躯的实感,反而像是打在了几根尖刺的之上!
剧烈的刺痛,让他在最后关头下意识地收回力道!
是法宝么?
还是某种诡异的护体神通?
唐冥抹了一下手掌,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远处倚着树的女子。
是什么东西……能刺破他的手掌?!
唐冥看着掌心那三个隐隐有扩大趋势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的手掌经过千锤百炼,寻常法宝难伤,此刻却能被对方不知名的手段轻易破防。
显然,这女人身上,除了那柄青虚剑,还藏着更好的东西!
对面。
临久轻抚着胸口,微微喘息。说实话,她本以为自己至少会受到不轻的震伤,未曾想,兵灾分身的应变如此巧妙,居然以盾化刺,不仅完美挡下唐冥的大部分力道,居然还顺势反伤了他的手掌!
这份灵性与战斗本能,只能说,不愧是妖君!
唐冥甩了甩右手,抬眼望去,远处那个女人,正不断地向后挪步,已经退到了这片阵法的边缘地带。
“在我眼底下,还想走?”
唐冥展开双臂,让周围冰寒的灵气向他汇聚,紧接着,一股比之前更庞大的灵气在他左掌掌心急速积攒,最终形成一团黝黑能量波!
“去!!”
他暴喝一声,左臂猛地向前一推,那团黑色能量波,发出凄厉的呼啸,朝着临久猛砸过去!
他就不信,那女人的近身反刺手段,还能防得住这种范围性的能量爆发!
居然还能发波?
临久脸色微变。
近战缠斗,她还能依靠兵灾分身和灵活身周旋一二,但这种纯粹以力压人的远程能量轰击,她该怎么防?硬接绝对是死路一条!
“等一等!我有话要讲!!”
临久急忙抬高声音喊了一句,同时她心中也在呐喊:宁无为你这个畜生,再看戏,还不出手的话,老娘今天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喊完,临久便跪了下来。
“什么?”
唐冥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喊停,下意识地并指,轻轻向下一压。
那枚已然飞到临久头顶的黑色波动,瞬间定格在了半空之中,如同被无形之手托住。
“……”
吓死了…
临久看着头顶那团不断翻滚的黑色圆球,下意识地捂着胸口,小小地喘了一口气。
随后,唐冥轻轻一弹,那黑色波动便消失不见。
“说吧。”
唐冥语气很不耐烦,现在他冷静下来了,倒想听听这女人死到临头,还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