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走,吃饭去!”
听到工友的喊声,易中海急忙拿起饭盒说:“来了。”
李老头见易中海跟上来,才问道:“老易,你上班前在找啥呢?一直在转悠。”
“我就是好奇,贾东旭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明明看见他来上班了。”
“你不知道?”李老头诧异道。
“知道什么?”易中海抬头奇怪地问。
“我前两天听主任说,贾东旭调后勤去了。你不是他儿子干爹么?不知道这事儿!”
易中海听到这话,恨得咬牙切齿。难怪傻柱早上看他的眼神不对呢!两人把他当傻子玩!
他生着闷气,低声说:“那贾东旭就是属狗的,养不熟。早上还气我!”
李老头见易中海情绪不高,安慰道:“那小子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是怕说出去坏事吧!”
易中海点点头,只能这么想了。
习惯性地来到傻柱的一号食堂,易中海排着队,一直往食堂里瞅。还是那些打菜的人,没见到贾东旭。
来到窗前,易中海问:“傻柱,你贾哥呢?”
傻柱挖起一勺准备好的菜,乐呵呵地说:“贾哥在里边休息呢!易大爷找他有事?”
“没事,我就问问。回去说吧!”易中海端着饭盒,走到往常吃饭的老地方。
见易中海过来,老王好奇地问:“咋样,老易,是不是调后厨去了?”
李老头嚼着炖土豆,说:“还用问吗?肯定是去了。”
易中海郁闷地吃了口咸菜,说:“这小子以前让他当班长都不乐意,现在不知道咋想的,又跑后勤去了。”
“还能咋想?后勤多轻松?平时还能带点菜回去!就是工资少点。”老王看着易中海,等他接话。
嚼着土豆,喝了口鱼汤,易中海问:“老王,你看我干嘛?”
“没啥,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给贾家贴了多少钱?前儿你还抱怨没攒到钱呢!”
易中海摇摇头,他也觉得亏得慌。自从那次摆完酒宴,他可花了不少钱,有时吃个荤菜,都是他去买。
想到贾东旭那狗东西的性子,他心里总有种当冤大头的感觉。
又吃了口茄子,易中海有点不想说话。
老王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像发现了新东西:“老易,你咋还有茄子吃呢?”
“哦,傻柱给我打的。这东西不是和咸菜一起的吗?”
李老头看了看饭盒,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边吃边摇头:“你看看,到底是人家儿子干爹!刚上班,你这伙食就不一样了。”
见李老头吃得香,老王也尝了一口。辣乎乎、泛着油水的茄子下肚,他竖起大拇指说:“这菜肯定是厨房那帮人吃的,明显是小锅炒的。老易,你这干爹认得不亏啊!”
易中海低头看着饭盒里的菜,没说话。
李老头和老王对视一眼,他们和易中海共事多年了。
最近易中海明显比以前开朗不少。以前他总是阴沉着脸,一看就有心事。两人以前不明白,自从摆过酒宴,他俩也看明白了。
有些事不能算得太清楚,太清楚就没了人情味。特别是易中海这种情况,两人只能往好处劝,听不听就看他自己了。
他俩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孙子比何雨水都大不少,还是想拉易中海一把。人一旦钻进死胡同,就容易犯糊涂。
易中海嘴里嚼着茄子,也不再想亏不亏的事了。上次贾东旭从农村回来,还给他送了不少鱼和肉。
想到这些,易中海心情好了不少。
见他眉头松开,李老头瞪了眼老王,然后嚼着咸菜吃起饭来。
下午,贾东旭拿着王凤给的申请书看了两眼,签上字就出了门。
王凤忐忑不安地来到李厂长办公室。
之前她被安排进厂时,家里公公就叮嘱过,不让她找李有德,怕影响不好。现在好了,被贾东旭一通操作,直接成了上下级。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才走进去,磕磕巴巴地说:“李厂长,我……给你送申请书。”
李有德接过申请书,嘴角抽了抽。他被贾东旭这操作整得不知说什么,于是问:“贾东旭去哪了?”
“他去找保卫科了,说是找周科长聊事儿。”王凤看了看李有德,她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进厂时,李有德为了避嫌,人都没露面。
她只知道是李有德打招呼才进的厨房,要说厂里和她关系近的,目前就两个人:一个是算计她的贾东旭,另一个就是刘岚。
听到贾东旭去找保卫科长,李有德面色不好看。保卫科长周兵,天天给他甩脸子,有时候都懒得搭理他。
李有德现在才发现,他貌似玩不过这些“地头蛇”。就像贾东旭这种厂里的老人,办事比他方便多了。
给王凤签完字,他还要去找王书记说一声。因为贾东旭之前的操作,涉及人员调动的事,人事主任都推给了书记。
要不然,凭他副厂长的身份,安排个人进厂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
“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出去一趟。”说完,李有德去了书记办公室。
“书记,我们后勤总办要加两个人。”
王书记拿着申请书看了看,好奇地问:“就这两个人?之前你不还抱怨四五个人点数都忙不过来吗?”
李有德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当初嘴贱说什么呢?现在把人事权送到贾东旭手里了!
“是需要这些人,现在是贾东旭负责这事儿了嘛!小伙子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王书记点点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多汇报、多沟通,才能把事办顺。小李,你回去让贾东旭来我这儿一趟,我听听他的想法。”
“行,回去我就叫他过来。”
出门后,李有德脸色铁青。他就怕这几个人耍他,这不贾东旭刚来,就想给他上眼药!
按规矩,厂里一把手哪有听下面办事员汇报工作的?这他妈是想把他架空啊!
想到这儿,李有德烦躁地往办公室走。见王凤还在办公室坐着,眼睛一亮,原本以为是还个人情,现在反而成了手里的“刀子”。
只是,李有德发现得太晚了——这“刀子”的刀刃对着谁,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