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斯LS600hL的车身在午后阳光里泛着冷调的银辉，定制的21英寸多幅式轮毂将米其林primacy tour A\/S轮胎裹得严丝合缝，轮胎碾过城郊公路的细碎石子路面时，只发出如同指尖划过丝绸般的“沙沙”轻响。中排中央扶手台内嵌的恒温香槟桶里，冰镇至8c的巴黎之花特级干型香槟静静卧在碎冰中，桶壁凝结的水珠顺着弧度缓缓滑落，而桶内的水晶杯杯脚纤细，杯身剔透，自始至终未晃动过半分，连杯口沾着的细碎气泡都保持着整齐的排列。
驾驶座上的老周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马甲，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双手以三十度角轻握方向盘，指关节因常年握力训练泛着淡粉，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150米处的路面，连眼角余光都未曾偏移。副驾的林秘书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点，她低头核对平板里的行程表时，指尖贴着屏幕轻划，电容笔与玻璃接触的“嗒嗒”声被刻意压低，轻得几乎要被空调出风口的微风掩盖，整个人像融入座椅的影子，安静得没有丝毫存在感。
车窗外的梧桐林绵延近两公里，秋阳像是带着温度的画笔，将每一片叶子都染成从浅橙到深红的渐变色。靠近叶脉的地方还留着浅黄，叶片边缘却已是深紫，风一吹，整片林子便“哗啦啦”地翻动，叶片打着旋儿掠过车窗时，边缘的金边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无数颗迷你星星在跳跃。偶尔有几片叶子落在引擎盖上，顺着车身弧度滑下，叶脉清晰的纹路贴在玻璃上，又被风吹得飘向远方，将沿途的风景晕染得格外温柔，连远处星纹庄园的尖顶都蒙上了一层暖光。
中排座椅是定制的Nappa真皮，浅棕色的皮质柔软得如同云朵，顾辞靠在左侧窗边，手肘搭在车窗沿，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玻璃上的梧桐叶倒影。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腕表，表盘在光线下泛着冷蓝的光泽。指尖划过玻璃时，能清晰摸到窗外落叶留下的细微水痕，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他抬眼望向窗外，目光落在远处庄园的铁艺大门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身旁的江念正翻着一本深棕色封面的财经杂志，杂志边缘烫着金色的纹路，书页翻动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她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扫过文字，偶尔抬眼与顾辞对视，嘴角会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两人无需多言，便有默契的沉静在空气中流淌——江念知道顾辞在思考等会儿与陈师傅的沟通细节，顾辞也清楚江念在确认下午的行程安排，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是多年相处沉淀下来的安心。她翻到杂志中间关于星纹庄园的报道时，指尖在页面上顿了顿，侧头轻声对顾辞说：“听说陈师傅这次新到了一批澳大利亚的羊绒，质感比去年的还要好。”
后排的许柠将双腿优雅地交叠，米白色的真丝长裙垂落在座椅边缘，裙摆上绣着的细碎珍珠在光线下闪着微光。她膝头摊着本烫金封面的宣传册，封面是深黑色的哑光纸，中间印着“陈师傅工作室”五个金色的楷体字，字体边缘带着细微的浮雕纹路，指尖摸上去能清晰感受到凹凸的质感。宣传册内页是带着细闪的特种纸，每一页都泛着淡淡的珠光，指尖划过纸页时，能摸到凸起的纹理，连模特身上西装的针脚都印得清晰可见——每一寸缝线都笔直整齐，甚至能看清针脚之间0.8厘米的精准间距。
她时不时侧过身，和身旁的吴砚分享页面，笑声像风铃般清脆，混着车载音响里舒缓的爵士乐，为车厢添了几分鲜活。吴砚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灰色的真丝领带，他微微侧身听许柠说话，目光落在宣传册上，手指轻轻扶着许柠的椅背，动作温柔又绅士。爵士乐的萨克斯声缓缓流淌，与许柠的笑声、书页的翻动声交织在一起，让车厢里的氛围格外惬意。
“你看这件深灰色的戗驳领西装，”许柠指着宣传册中间页，指尖轻轻点在模特的肩头，声音压得稍低，怕打扰到前排，“肩线做得多利落，从肩峰到袖口的线条笔直得像用尺子量过，没有一点多余的褶皱，连腋下的弧度都刚好贴合模特的身形，不会显得臃肿。”她的指尖顺着模特的腰线划了划，眼神里满是赞叹，“你看腰腹处收得也刚好，在腰部最细的位置轻轻收了1.5厘米，既不会显局促，又能勾勒出腰线，你穿肯定合适——你平时穿西装总觉得腰部太宽松，这件绝对能刚好贴合你的身形。”
她凑近看了眼面料标注，眼睛瞬间亮了亮，语气里满是惊喜，连声音都比刚才高了一点：“还是意大利进口的美利奴羊毛！而且是做了双效恒温处理的特殊批次，我去年在米兰试过同工艺的大衣，简直是‘会呼吸的面料’——夏天贴身穿不闷汗，热风一吹还能透着股凉丝丝的劲儿，冬天裹紧点又特别锁温，比普通羊毛暖得更完美。”
她指尖在宣传册的面料说明上反复摩挲，语气愈发兴奋：“它还特别轻薄，叠穿三件都不会显臃肿，摸起来像云朵一样软，指尖按下去能立刻回弹，一点褶皱都不留。去年深秋我穿那件大衣去逛卢浮宫，外面吹着5级冷风，我里面只穿件薄针织衫都不觉得冷；今年初夏我又在罗马穿它去逛市集，三十多度的天也没闷出一点汗，这件西装要是做出来，不管是冬天开暖气的会议室，还是夏天空调足的写字楼，穿去都舒服得很！”
吴砚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目光却不经意间越过中排座椅的缝隙，与顾辞对上。顾辞察觉到他的视线，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淡蓝色的能量微光在眼底极快地闪了一下——那是“无限之心”激活的征兆，微光像细碎的星辰，在他浅褐色的瞳孔里转瞬即逝。下一秒，吴砚的脑海里就响起了顾辞清晰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完美避开了车内许柠的笑声、车轮的摩擦声，甚至隔绝了秘书翻动文件的细微声响，成了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频道。
“用无限之心搭了临时精神链路后，江念也随之进入。”顾辞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带着不容忽略的严肃，“吴砚，你真打算让许柠继续靠近我们？她现在还不知道超凡世界的存在，每天想的都是平常的日子、到处去旅游、筹备派对，可你我都清楚，哪怕你只是刚刚觉醒，我们身边的危险从来没断过。”
江念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她坐在顾辞身旁，正低头翻着手机，语气比顾辞温和些，却带着更现实的考量：“晨光小区的小混混、工业小区的邪教中人，这两次事件只是开始。”
“天命邪教虽然暂时撤退，但那种人，从来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天命邪教，至多算是超凡世界的一个小霸主，可以偏居一隅。”
“普通人卷进超凡世界，从来都不是‘多一个人陪伴’那么简单——你想过吗？如果有一天，许柠突然看到你用全知之眼解析敌人的能量轨迹，看到我和顾辞用能量凝成护盾、甩出攻击，她会是什么反应？更别说，她随时可能因为我们，遭受威胁的同样包括叔叔、伯母这样的普通人，他们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软肋。”
吴砚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屏幕还停留在许柠早上发来的“派对穿搭参考”照片——照片里的许柠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站在自家花园的玫瑰丛前，笑得眉眼弯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许柠正跟着音乐的节奏，用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对后座三人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许柠的世界里，此刻只有为吴砚“选西装”与周末去游乐园这两件让她开心的事。
“我知道危险。”吴砚在精神链路里低声回应，目光落在许柠的侧影上——她的发梢被阳光染成浅金色，耳后别着一枚珍珠发夹，还是上次两人去逛古董店时买的。“但我不想骗她。我想慢慢让她知道，一点一点告诉她我们的世界，而不是等危险找上门，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慢慢让她知道？”顾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像是在叹气，“超凡世界的残酷，不是‘慢慢’就能消化的。你还记得我们那些被控制的居民吗？那些被精神控制的普通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他们在长老死后有的失去了记忆，有的成了植物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许柠的父母也是普通人而非超凡，哪怕武器普通人更加有钱，她的生活本该是参加名媛派对、打理家族的生意，每天关心的是新款首饰、下周的画展，而不是‘我的爱人会不会明天就消失在能量爆炸里’‘我和我的家人会不会因为我的爱人被坏人盯上’。”
江念垂眸补充，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吴砚还有顾辞，我们三个是同岁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今年都22岁了。”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又道：“其实初中毕业那年，我和顾辞才刚满16岁，就因为一场意外，一起觉醒了超能力。后来我们又一起接受训练，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早就做好了随时面对危险的准备。”
话音落时，她抬眼看向对方，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可许柠不一样。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真正超凡世界的概念，她的生活本该是安稳平静的。你现在强行把她拉进我们的世界，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
三人在精神链路里无声交锋，现实中却依旧维持着轻松的氛围。顾辞甚至还笑着接过许柠递来的宣传册，指尖划过页面上的浅蓝色西装，语气自然：“这款也不错，浅蓝色衬肤色，你穿肯定显白，而且婚礼上穿也合适，不会太沉闷。”江念也跟着点头，快速调出手机里的面料参数，递给许柠看：“我查了下，这款用的是混纺面料，加了5%的桑蚕丝，抗皱性特别好，就算坐久了也不会有明显褶皱，很适合正式场合。”
许柠被两人的话逗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转头看向吴砚：“你看，顾哥和江姐都觉得你穿浅色好看，到时候定制的时候一定要试试。”
吴砚笑着应下，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有点闷。他忽然发现，超凡者引以为傲的“一心多用”，在此刻竟成了负担——他既能清晰地感知到许柠的快乐，她指尖的温度、笑声里的雀跃都无比真实；又能清楚地听到顾辞和江念的担忧，那些关于危险、关于残酷的提醒，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两种情绪在心里反复拉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许柠笑着笑着，却忽然顿住了。她低头捋了捋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指尖划过布料的格子纹路，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顾辞和江念的热情很真诚，说话时会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连推荐西装的细节都考虑得周全，比如领口的高度、袖口的长度，甚至还提到了搭配的领带颜色；吴砚也一直笑着回应，会顺着她的话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可她总觉得，自己和三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怎么了？”吴砚注意到她的失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
许柠摇摇头，把那丝怪异压下去，重新扬起笑容：“没什么，就是觉得顾哥和江姐也太有默契了吧，连推荐西装的眼光都一样，好像提前商量好的。”
顾辞和江念对视一眼，在精神链路里同时叹了口气。顾辞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她好像察觉到了，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敏锐。”江念补充道：“尤其是在在意的人身上，一点不对劲都能感觉到。”
顾辞轻咳一声，及时转移了话题：“快到了，前面那个庄园就是陈师傅的工作室所在。别看外面低调，里面可藏着不少‘宝贝’，保证让你惊喜。”
顾辞指尖的能量微光又暗了几分，在精神链路里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女人的第六感果然不能小瞧，这才多久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目光扫过许柠攥着宣传册的指尖——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显然还在琢磨刚才的异样，“不过说真的，她这敏锐度要是能觉醒超能力，说不定能成顶级强者。不管是追踪敌人踪迹，还是预判危险，这份感知力都太占优势了。”
江念在一旁轻轻点头，补充道：“而且她心思细，刚才看宣传册时，连模特西装纽扣的材质都注意到了，要是以后真接触超凡世界，不管是分析情报还是配合作战，都能很快上手。”
吴砚听着两人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在精神链路里带着几分得意，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许柠本来就聪明，不管做什么都比别人上心，就算真有机会觉醒，肯定也比别人学得快。”他说着，悄悄抬眼看向许柠，见她正望着车窗外的梧桐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