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私人医院顶层的VIp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凝神香与药液混合的气息,却压不住满室的低气压。纯白的床单被攥出几道褶皱,赵承宇半靠在床头,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连脖颈处都贴着大片活血化瘀的药膏,青紫交错的痕迹从绷带缝隙里隐约透出,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床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悬浮在半空的治疗仪,淡蓝色的能量光束落在赵承宇的伤处,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却让医生眉头越皱越紧。“赵少,您体内的超凡能量紊乱得厉害,昨晚的外力冲击不仅造成了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肋骨轻微骨裂,还震伤了经脉与窍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带着几分谨慎,“您虽是三阶超凡者,恢复力远超常人,但这次损伤触及了能量根基,至少得静养一个月。这期间绝不能动用超凡力量,更不能剧烈活动,否则经脉淤堵会留下终身隐患,甚至可能影响后续突破。”
“隐患?突破?”赵承宇猛地攥紧拳头,牵扯到伤口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底却翻涌着滔天怒火,“我现在只想把那群杂碎碎尸万段!管什么隐患!”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山林里的屈辱——被麻袋套头时的窒息感、钢管砸在身上的剧痛、还有吴砚那带着嘲讽的警告,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自尊上。
站在一旁的新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屏幕上是调取的监控报告:“赵少,我们查了鎏金时代夜店及城郊的所有监控,夜店后门的监控在您离开前半小时被恶意破坏,现场只找到几个模糊的鞋印,已经送去比对了。城郊山林的监控覆盖率低,唯一的路口监控拍到了那辆黑色面包车,但车牌是伪造的,目前还在追查车辆来源。”
“废物!一群废物!”赵承宇扬手将平板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零件溅落一地。他胸口剧烈起伏,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里的憋屈与愤怒,“一个破面包车都查不到?吴砚那个乡下小子,凭什么有胆子这么对我?他究竟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
他猛地想起什么,眼神骤然变得阴鸷。能在短时间内调动人手、精准避开监控,还敢对赵家子弟下狠手,背后必然有大势力撑腰。他脑海里闪过几个与赵家有过节的名字,最终定格在京城那四大家族上——近年来赵家在北方拓展资源,多次与他们产生摩擦,说不定就是他们想借吴砚的手,给赵家一个下马威。
“备车,我要回主家!”赵承宇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医生急忙按住。
“赵少,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移动!”医生急得额头冒汗,“经脉还在出血,强行活动会加重损伤!”
赵承宇甩开医生的手,眼神狠厉:“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但刚撑起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肋骨处蔓延开来,让他眼前发黑,不得不重新跌回床上。他咬着牙,从枕头下摸出私人通讯器,指尖颤抖着拨通了父亲赵承业的号码。
通讯器接通的瞬间,赵承宇压抑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声音带着疼意与委屈:“爸!我被人打了!差点死在外面!”
魔都赵家主宅的书房内,赵承业刚处理完与749局的后续对接事宜,听到儿子的声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精心修剪的绿植,语气却带着几分不耐:“慌什么?你好歹是赵家主脉子弟,遇事沉不住气像什么样子?”
“沉住气?爸,我差点被人活活打死!”赵承宇的声音拔高,带着哭腔,“对方不仅设计绑了我,还动手往死里打,现在我浑身是伤,医生说要养一个月!他们肯定是京城那几家派来的人,想借机挑衅我们赵家!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昨晚的遭遇,刻意夸大了对方的手段,却隐去了自己在夜店放纵的细节,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势力打压的受害者。
赵承业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沿。京城四大家族确实是心头大患,但他们向来行事谨慎,不会轻易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不过儿子被打,赵家的脸面不能丢。他沉声道:“你先在医院好好养伤,别再惹事。我会让人彻查此事,若是真与京城那几家有关,赵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挂断通讯,赵承业刚想联系家族暗卫,书房的门却被推开。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进来,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正是赵家近五十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后辈——赵宇安。
他四岁开始修行,二十岁便突破至四阶,是老祖最看重的嫡系,连赵承业这个凡界主事人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此刻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听说承宇被人打了?还是在那种风月场所被人套了麻袋,真是丢尽了赵家的脸面。”
赵承业眉头微皱,却也没反驳:“小孩子不懂事,一时大意罢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大概率是京城那边的手笔。”
“京城?”赵宇安嗤笑一声,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监控报告扫了一眼,“就凭他那点能耐,还不值得京城那几家亲自出手。我看啊,是他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又没本事收拾烂摊子,才往别人身上推。”
他话里的嘲讽毫不掩饰,赵承业却没法反驳——赵承宇平日里骄纵跋扈,在魔都惹了不少麻烦,这次说不定真的是栽在了自己招惹的人手里。
赵宇安放下报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不管是谁动的手,打了赵家的人,就得付出代价。承宇虽然不成器,但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扳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我会让人查清楚对方的底细,顺便……清理掉一些碍眼的人。”
赵承业眼前一亮:“宇安,你愿意出手?有你帮忙,肯定能尽快解决此事。”
“举手之劳而已。”赵宇安淡淡道,心里却另有盘算。他想起之前家族想为他安排的未婚妻——许家的大小姐许柠。
当初赵家有意联姻,他也见过许柠几次,那姑娘容貌出众,性子却倔强,对他始终冷淡。后来不知为何,许柠竟和一个叫吴砚的普通人走得极近,甚至公开表示成为吴砚的未婚夫。
这对心高气傲的赵宇安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他本想找机会教训吴砚,却因为出差寻找机缘耽误了时间,如今正好借着赵承宇的事,一并解决了这两个人。得不到的东西,毁掉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当着赵承业的面拨通了赵承宇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赵承宇委屈的声音:“宇安哥,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可以,但你得记住,这次是最后一次。”赵宇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后做事动点脑子,别再给赵家丢人。你把那个打你的人的信息,还有和你有过节的人的资料,都发给我。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赵承宇连忙答应,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宇安哥!我这就发给你!那个人叫吴砚,还有他身边的林越、许柠,都不是好东西!”
听到“许柠”两个字,赵宇安眼底的寒意更甚,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好好养伤,等着消息。”
挂断电话,赵宇安转身看向赵承业:“叔,此事交给我,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得罪赵家的下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走出主宅,赵宇安坐上自己的悬浮车,指尖在通讯器上快速操作,调出了一个加密的联系方式。屏幕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光影,正是天命邪教的教主,林苍。
悬浮车缓缓驶离赵家主宅,赵宇安靠在座椅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林苍,帮我办件事。”
远在海南小岛某隐秘据点的林苍,正坐在铺满黑色绒布的高台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接到赵宇安的通讯,他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却又藏着一丝警惕:“赵公子有何吩咐?”
他虽为天命邪教教主,在凡人界也算得上一方霸主,但在赵宇安这样的顶尖超凡世家核心子弟面前,依旧不够看。
赵家千年底蕴,随便拿出一点资源,都能让他的教派更上一层楼,可赵家的人,向来不好打交道。
“帮我杀两个人,一个叫吴砚,一个叫许柠,都在处州市。”赵宇安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几分冰冷的杀意,“办成此事,我给你一个突破五阶的机缘。”
“五阶机缘?”林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卡在四阶中级已有五年,始终因为信仰和资源的缺失无法突破,若是能得到赵家的帮助,踏入五阶,便能在超凡界真正站稳脚跟,甚至未来成为一方巨擘也未可知。
可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身影——上次在神降战斗时,他近距离感知到过吴砚身上的气息,那气息中带着一股让他灵魂颤抖的威压,像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强者印记。那种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是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五阶机缘,一边是隐藏着未知危险的强敌,林苍陷入了两难。他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脑海里不断权衡着利弊。
富贵险中求。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如今他在超凡界不过是个勉强站稳脚跟的角色,若能抓住这个机会,抱上赵家的大腿,不仅能突破五阶,还能让天命邪教成为真正的顶尖势力。至于吴砚身上的强者印记,或许只是错觉,或许是他借助了某种外力。就算对方真的有靠山,以赵家的实力,也未必会怕。
想到这里,林苍眼中的犹豫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决绝。他抬头看向通讯器,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坚定:“赵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七日之内,必取吴砚和许柠的性命,给您一个交代。”
“很好。”赵宇安满意地点点头,“我等着你的消息。若是办砸了,后果你应该清楚。”
“不敢。”林苍连忙应下。
挂断通讯,林苍缓缓站起身,周身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他走到高台边缘,俯瞰着下方跪拜的教徒,声音如同来自深渊,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的信徒们,主需要你们的力量。”
下方的教徒们瞬间沸腾起来,纷纷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狂热的信仰:“愿为吾主赴汤蹈火!”
林苍抬手,一股黑色的能量从掌心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复杂的符文。这是天命邪教的“信仰神降”之术,能将他的意志直接传递给分散在各地的核心成员。
“六大护法听令!”林苍的声音透过符文,传遍了整个据点,甚至跨越空间,传递到了远在世界各地的六大护法耳中,“即刻前往处州市,诛杀目标吴砚、许柠。不得有误!若延误时机,以叛教论处!”
与此同时,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六大护法,几乎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了主的意志。
负责华东区域的护法雷煞,正坐在一辆疾驰的黑色轿车里,接到命令的瞬间,他猛地握紧方向盘,眼底闪过一丝狂热。他立刻拨通了手下的电话:“改变路线,去处州市!全速前进!”
远在西北的护法血影,刚结束一场对异教者的清洗,满身血腥。听到主的指令,他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的武器,转身对身边的教徒说:“备最快的交通工具,去处州市!”
南方的护法毒姬,正坐在一间雅致的茶馆里,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接到命令后,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对身后的侍女说:“收拾东西,订最快的高铁票,去处州市。”
北方的护法石魔,正在一座深山里修炼,感受到主的意志,他猛地睁开眼,身上的肌肉瞬间膨胀,石块般的皮肤泛着冷光。他站起身,一步踏出,直接从山顶跃下,朝着最近的机场飞去。
西南的护法风灵,正隐匿在一座城市的角落里,监视着目标。接到命令后,她立刻收起手中的匕首,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阴影中,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最东边的护法水柔,刚在海边完成一场祭祀仪式。听到主的指令,她转身对身边的教徒说:“安排私人飞机,立刻前往处州市。”
六大护法,各显神通,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处州市赶去。他们对林苍有着绝对的忠诚,将他视为全知全能的主,坚信只要完成主的命令,就能得到主的恩赐。在他们看来,诛杀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过是举手之劳,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延误,影响主的计划。
而此时的处州市,林越家的百草堂后院,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后院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巨鼎,鼎身高约三米,周身刻满了古朴的符文,鼎口冒着袅袅白烟,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精神一振。这尊青铜巨鼎是百草堂的传家之宝,据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不仅能提升丹药的品质,还能加速药液的融合,是炼制高阶丹药的绝佳容器。
吴砚、林越、许柠和陈默四人围在青铜巨鼎旁,神色专注。林越正不断往鼎里添加各种珍稀药材,每一种药材的用量都精准无比,不敢有丝毫差错。许柠则手持一把玉勺,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鼎中的药液,玉勺划过药液,泛起一圈圈涟漪,药液的颜色也在逐渐加深,从最初的淡绿色变成了浓郁的深绿色。
陈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药材清单,仔细核对着每一种药材的添加顺序,偶尔提醒林越注意火候。他虽然不懂炼药,却凭借着过人的细心和严谨,将各项辅助工作做得井井有条。
“差不多了,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林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吴砚说,“鼎中药液已经融合完毕,接下来需要有人引导能量,激发药液的最大功效,帮助开发窍穴。”
吴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他这段时间借助赵家赔偿的资源,修为提升迅速,已经开发了一千两百个修行窍穴,距离三阶超凡者的标准实力只相差了境界,这次借助青铜巨鼎和珍稀药液,他打算一举突破,彻底稳固三阶的根基。
“我来。”吴砚上前一步,眼神坚定。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布满了全力运转窍穴细密的汗珠,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走到青铜巨鼎旁,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滚烫的药液中。
“哗啦——”
药液溅起巨大的水花,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吴砚刚进入药液,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能量顺着皮肤渗入体内,沿着经脉快速游走,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撑开一般,传来阵阵胀痛。
吴砚面色潮红咬紧牙关,运转体内的超凡能量,引导着药液中的能量朝着未开发的窍穴涌去。
“嗡——”
青铜巨鼎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发出淡淡的金光,鼎中药液也开始剧烈翻滚,泛起层层金色的涟漪。药液中的能量变得愈发狂暴,却又在青铜巨鼎的压制下,变得温顺起来,源源不断地涌入吴砚体内。
许柠和林越紧张地看着鼎中的吴砚,眼神里满是担忧。陈默虽然面无表情,却也紧紧攥着拳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吴砚身上。他们都知道,这次尝试至关重要,若是成功,吴砚的实力将得到质的飞跃,他们对抗赵家的底气也会更足。
吴砚在药液中盘膝而坐,闭着双眼,脑海里清晰地感知着体内能量的流动。药液中的能量如同奔腾的河流,不断冲击着未开发的窍穴,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却也让他离目标更近一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个窍穴在能量的冲击下被逐渐点亮,如同黑暗中的星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着窍穴的不断开发,他体内的超凡能量也变得愈发雄厚,运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青铜巨鼎中的药液颜色逐渐变浅,药香也渐渐淡了下来。吴砚身上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光晕,身上的窍穴如同点点星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已经一千两百八十个了!”林越激动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还差十六个!”
吴砚闻言,咬着牙,再次加大能量输出,引导着药液中最后一丝能量,朝着剩余的十六个窍穴涌去。
“砰!砰!砰!”
体内传来阵阵轻微的爆炸声,十六个窍穴在能量的冲击下,先后被点亮。瞬间,吴砚体内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运转起来,周身的金色光晕也变得愈发浓郁,整个人仿佛被金光笼罩,宛如一尊金色的战神。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一千两百九十六个窍穴全部开发完毕,他也水满自溢彻底踏入了三阶超凡者的行列!
就在吴砚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和许柠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六大护法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处州市赶来,死亡的阴影,正在逐渐笼罩这座城市,而他许久未见的天命邪教,也即将再次出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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