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嬉皮笑脸地回:这不有海哥罩着嘛,咱们就是跑腿的。
胡大海很吃小弟这套奉承。
但他没忘正事。老大最近要开印刷厂做生意。何老六在泰国谈妥了原料供应,价格比本地和内地都便宜。现在要扩大生产,怕库存不够,派他来押运这批货。
合同早签好了,他只需盯着运输,防止当地人短斤缺两。胡大海面相凶悍手段狠,一路上倒也太平。
顺风顺水让他越发得意。快到港口时,他吩咐几个小弟:再去货舱清点一遍,没问题就准备卸货。
小弟刚应声,岸边突然传来叫嚷:哪来的船?交停泊费了吗?陌生船只直接拦!坤哥怎么教的?船上的人听着!停船检查!
胡大海一听就明白——何老六早付过一年码头费,这分明是地痞勒索。他当即怒骂:冚家铲!敢收老子保护费?今天收了钱,看你能活到花不!
“知道老子是谁吗?和联胜**强手下胡大海!我是你祖宗!”
码头的小弟们正要还嘴。
突然!
远处传来摩托艇的轰鸣声!
两艘摩托艇在海面疾驰盘旋!
即使逼近港口也毫不减速!
白色浪花高高飞起!
激起巨大水幕!
“呜呼——!”
一声极其猖狂的叫喊传来!
胡大海拧着眉头刚转头。
哒哒哒!!!
对方直接开火!
刹那间!
** 撞击金属的声响震得胡大海耳膜生疼!
船上几人蜷缩在船舱里,借着船体当掩体。
胡大海还在不停咒骂。
“冚家铲!有胆跟老子单挑!”
“废柴!孬种! ** !有本事弄死我!”
码头那边,欢呼声持续不断。
“呜呼!坤哥 ** !”
“坤哥!这批抢来的货好像不太对劲!”
“管他呢,先拉回去再说!”
摩托艇靠岸。
顶着一头白发的混混把打光 ** 的AK扔给马仔。
他叼着烟深吸一口,满脸陶醉。
随后指了指远处的船,随手拽过个小弟:“那边怎么回事?”
说话时白烟从鼻孔喷出。
被拽来的小弟瞥了眼渔船,满脸轻蔑。
“不知死活的杂碎,敢蹭咱们码头不交停泊费。”
**
刚才坤哥已经教训过你,现在还不长记性,简直活腻了!
被称为坤哥的白发青年眉头一挑,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那艘船。
他吐出一口烟,轻轻晃了晃脑袋,冷笑道:
“哦?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码头撒野还不交钱!”
“既然这么想死,我成全他!”
说完,白发青年跳上摩托艇,直冲那艘停泊的船驶去。
船上,胡大海一行人骂骂咧咧,手里紧 ** ,蓄势待发。
摩托艇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胡大海算准时机,在对方登船的瞬间猛然冲出!
他挥起西瓜刀狠狠劈下——
然而刀还未落,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
“砰!”
白发青年一脚将他踹翻!
胡大海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死死盯着对方,咬牙道:
“我大哥……绝不会放过你!”
白发青年擦了擦手里的炝,别回腰间,轻蔑一笑:
“你大哥混哪儿的?让他来找我!”
胡大海强忍疼痛,挣扎着说道:
“我大哥是和连胜**强!他一定会替我 ** !”
白发青年上前一拳砸下,打得胡大海口鼻喷血!
“**强?叫他来试试,看谁先完蛋!”
“还**强?我看是废柴强吧!”
胡大海吐着血,拼尽最后力气扑向对方,却因伤势过重,扑了个空!
胡大海怒火中烧,瘫坐在地,拼尽全力嘶吼:
操! ** 哪条道上的?老子变成鬼也要弄死你!
白毛仔惨白的脸皮抽搐几下,弓着腰逼近到胡大海面前。
他朝胡大海脸上喷出一口烟,指了指自己那张脸:
尖沙咀,段坤,给老子记清楚!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后腰掏出一把黑星 ** !
砰!
** 再次贯穿胡大海的腹部!
船上马仔们都被这声炝响吓得魂飞魄散。
白毛仔环视众人,嘴角扯出瘆人的笑容。
他朝身后摆了摆手,厉声喝道:
把船和货全烧了!人扔海里喂鱼!
让这帮扑街知道,敢在老子的码头靠岸不交钱的下场!
......
次日清晨。
尖沙咀郊区。
这里原本是大片农田。
如今早已荒芜。
最近被林东强征用建起了厂房。
林东强正领着吉米在厂区巡视。
吉米越看越是心惊。
这里的设备和技术都是顶尖水准。
连污水处理都专门建了处理厂。
吉米望向林东强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只管销售拿两成利润都有些过意不去。
林东强正向吉米讲述后续计划:
建这个印刷厂不单是为了做杂志。
以后还要办报社,掌握了报社就等于掌控半个香江的舆论。
......
吉米对林东强的看法已彻底改变。
原先他只当林东强是个能打的古惑仔。
时至今日,他才恍然大悟。
眼前之人当真深不可测!
此人经商天赋卓绝!
更与湾仔警署关系匪浅!
如今竟欲掌控整个香江的舆论情报网!
吉米暗自庆幸。
多亏当初选择与其合作。
若与这般人物为敌,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吉米欲与林东强商议他事之际。
骤然!
刺耳的手机铃声炸响!
那急促的铃音令人心惊!
莫名的。
林东强心头涌起不祥之感。
电话接通。
听筒里传来慌乱无措的叫喊:
老大!全完了!什么都没了!
货被截了!弟兄们折了!海哥也快撑不住了!
林东强拧紧眉头。
沉声喝问: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小弟颠三倒四的叙述中。
** 逐渐浮出水面。
呵!
他冷笑着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尖沙咀段坤?
吉米本欲回避,侧身避开视线。
听闻二字时,笑容瞬间凝固!
猛地转头望向林东强。
声音发紧地问道:强哥,您刚才说...段坤?尖沙咀那个段坤?
林东强已挂断电话。
挑眉冷睨:你认识?
吉米先是点头,随即又慌忙摇头。
面色铁青地解释:没接触过,但有所耳闻。
他是义字头王宝的马仔,掌管尖沙咀码头运输和... ** 生意。
义字会在王宝的带领下迅速扩张,甚至敢公然挑衅我们和连胜。
他们的人现在嚣张得很!
林东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神却愈发冰冷。
吉米见状连忙劝道:强哥,不管发生什么冲突,现在都得先忍一忍。段坤最近在和泰国人做交易,听说他刚通过海运搞到了这个。
吉米悄悄比了个 ** 的手势,脸色凝重地继续说:
上次乐少在尖沙咀开拓市场,就在段坤手上栽了大跟头。他做的可是大买卖,跟我们社团的小生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更别说他手上有好几样家伙,实力比我们强太多了!这事还是算了吧,暂时忍一忍。
林东强举起手机,声音冷得像刀:就在刚才,我的人被段坤打了两炝扔进海里!要不是有人拼死相救,现在已经是具 ** 了!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的人在码头死了三个,四个重伤昏迷,还有个兄弟废了只手!你让我算了?呵!在我林东强这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除非他死!
吉米没想到损失这么惨重,一时语塞。但真要跟段坤硬碰硬,肯定讨不到便宜。
就在吉米还想再劝时,林东强猛地甩开他的手。正要拨号时,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骆天虹的声音:大哥,邓伯派人来通知,下午要开香堂大会。
林东强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应了一声。
末了只交代道:叫何老六马上去医院探望大海。
骆天虹听得一头雾水。
还没等他追问,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与此同时。
吉米也刚放下手机。
两人目光交汇。
立刻意识到收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香堂 ** 向来定时定点。
这般仓促召集实属反常。
显然帮 ** 了大变故。
吉米敏锐地察觉到,下午的 ** 与尖沙咀段坤必有牵连。
他望向林东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东强抬手制止了他未出口的疑问。
晨光温柔地笼罩着他。
可眉宇间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尖沙咀段坤?
哼!
只听他冷声道:区区段坤又如何?
敢动我的人,唯有一死!
午后三时。
深水埗。
一幢斑驳的白色旧洋楼前。
十余辆豪车列阵。
最夺目的当属那辆银光流转的劳斯莱斯银刺!
流线车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甫一现身便引得众人侧目。
随后赶至的大d见状,双眼顿时放光。
车门缓缓升起。
露出林东强冷峻的面容。
林东强在小洋楼前停下脚步。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这里便是和联胜的总堂口。
作为拥有百年历史的社团,和联胜的过往固然辉煌,但沉重的传统也成了束缚。
如今的社团早已不复当年,连堂口也显得破败不堪。
大d的目光被那辆缓缓停靠的劳斯莱斯吸引,眼中满是艳羡。
“阿强仔,你这车真够威!”他舔了舔嘴唇说道。
林东强只是淡淡点头:“该办正事了。”
大d又恋恋不舍地瞥了眼豪车,才快步走进堂口。
刚进门,就见邓伯拄着拐杖从楼梯走下。
还未等他们开口,林怀乐已抢先上前,殷勤地搀扶邓伯到大厅 ** 的红木圆桌旁。
大d见状,低声嗤笑:“马屁精!”
邓伯坐下后,慢条斯理地洗着茶具,开口道:“阿乐,说说你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