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然抱着一束白菊花缓缓走上来,恭敬的叫了一声‘师母’。然后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东方御的墓前。
陈瑞雪轻轻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出声问道:“登然,你怎么来了?”
“我也来看看师兄,师母,您也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师兄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和师父为他如此伤心”。沈登然深深的注视着墓碑上东方御的照片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总是忍不住,一想到御儿永远的离开我们,再也回不来,我的心就很痛很痛。”说着说着,陈瑞雪刚刚擦干的泪水,又一次涌出了眼眶。
“师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师兄已经去了,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师兄怎么能走的安心?别哭了,来,喝点水”。沈登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小瓶矿泉水递给陈瑞雪。
陈瑞雪接过,拭去眼角的泪,打开盖子就喝了起来。她确实太渴了,因为她来墓地已经一下午都没有喝水,所以一口气就将一瓶水喝了个底朝天。
将空瓶子扔到一边,擦掉嘴角边残留的水渍才说:“你说的对,我不能让御儿的灵魂得不到安息,所以我会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师母,能这样想就对了”。沈登然没有回头,依然望着墓碑。
突然,陈瑞雪双手捂着肚子喃喃自语的说:“我怎么突然肚子好痛?”说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红红的液体,看着地上的矿泉水空瓶子,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沈登然问:“是你”?
沈登然转过身双眼直直的看着她说:“对,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陈瑞雪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个从小就将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孩子居然对她下此毒手。
“既然你如此想念师兄,我为了成全师母的爱子心切,只能送你去陪他了”。沈登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
陈瑞雪痛的在地上打滚,但是拼尽力气还是问:“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师母,这么聪明又何必问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找不到答案”。沈登然漠然的看着她说。
“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你又为何对我如此残忍?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自食恶果,因果循环吗?”陈瑞雪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手因为腹部的疼痛用力的抓着地上的泥土。但是她仍然不放弃追寻答案。
“师母,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与其你在这样刨根问底,还不如好好担心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吧!”沈登然抬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墓碑说。
“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陈瑞雪听着他口中的‘师父’,抬头紧张的问道。
“我没对他做什么,放心吧,他还好好的活着,只不过我很快也会亲自送他去与你们母子团聚,让你们一家三口在阴间团圆,你看我这个徒弟多好。”沈登然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她风轻云淡的说。
“不要……不要……登然,看在我和你师父从小待你不溥的份上,师母求求你放过你师父吧?”陈瑞雪艰难的爬到他脚边,伸手抓住他的裤角哀求道。
“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呀,师母你不是因为师兄和师父决裂了吗?你应该恨他,狠狠的恨他,因为他杀了你唯一的儿子,亲手开枪打死了你们爱的结晶,我杀了他不是正好如你的愿,为师兄报仇嘛”。沈登然缓缓的蹲下身,轻声说道。
“不要,登然,你难道想杀了我们对御儿报仇吗?求求你,放过你师父吧!我相信御儿也没有恨他,否则就不会替你师父挡下那致命的一枪”。陈瑞雪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但是她还是想求他放过自己的丈夫。
沈登然慢慢站起来,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陈瑞雪缓缓的闭上眼睛,嘴里还是气如游丝般说:“求……你……放……过……他”。说完这句话就毒气攻心,断了气。
沈登然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师母,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弯腰捡起墓前的白菊花,直起身子深深的看着墓碑上东方御的照片,嘴角抿着一丝淡淡却异常诡异的笑容。
然后转身离开,当沿着下山的路,走过几排墓碑,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墓前。
慕容哲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坐在香兰床边全身无力,莫洋看着他脸色苍白出声询问:“少爷,你怎么了?”
“莫洋,你去隔壁开一间病房,快去”。慕容哲抬头虚弱的说道。
莫洋走上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急忙紧张的说:“少爷,你发高烧了,我去叫医生”。
“不许去,照我说的话去做”。慕容哲发怒的说道。
“是,但是少爷……”。莫洋还想尽力劝他接受治疗。
只是不等他说话,慕容哲再次吼道:“去”。
“少爷,马上去。”莫尘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哲看着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书香兰,苍白的脸上是深深的心疼。这时,他的手机在这个安静的病房中响起,接通里面却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三弟,现在在忙吗?”
“二哥,哦,现在不忙,你找我有事吗?”慕容哲听着二哥的声音,顿时感觉一阵温暖,二哥从小就十分宠爱他,也很关心他,两兄弟的感情更是亲密无间。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慕容哲从电话里就听出二哥开心和兴奋的声音。
“想二哥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世界各地到处跑的人,我还真猜不到,从实招来,又在哪里鬼混呀?”他们两人说是兄弟,还不如说是朋友更确切一些,因为两人走到一起,总是没大没小,什么话都说。
“小子,我可是你二哥,有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吗?太伤我心了,何况我这可是在创作,哪里是鬼混呀!”慕容哲的二哥便是全球十分有名气的摄影师慕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