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口中的“源泉激活进程”,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云棠牢牢困在生理变化的羞耻与恐惧中。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泪水的采集,对她的监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细致入微。
每日的“体检”变得更加频繁和深入。冰冷的仪器探针在她胸口的肌肤上游走,记录着最细微的温度、血流变化,甚至组织密度的改变。白夜会站在一旁,灰色眼眸紧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和生成的模拟图像,时不时在电子记录板上写下标注。
“乳腺导管开始扩张……”
“局部毛细血管网密度显着增加……”
“预计‘样本’初产期在72至96小时后。”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实验现象,而非一个女性身体正在经历的、私密而巨大的变化。云棠躺在检查台上,紧闭着眼,感受着那非人触碰带来的屈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无法阻止身体在他精密的仪器和药物调控下,朝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他甚至调整了她的营养摄入。送来的不再是普通的流食,而是特制的、散发着奇异草木清香的浓稠液体,据说是为了“优化样本质量”。云棠试图拒绝,但很快,饥饿感和一种源自身体内部的、对特定营养的渴求会让她不得不屈服。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完全属于她自己,而是变成了白夜精心调控下的、一个用于产出“珍贵样本”的容器。
除了生理上的掌控,白夜开始进行更深层次的“精神映射”实验。
他将云棠带入一个布满传感器和全息投影设备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中央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躺椅。她被要求躺下,戴上连接着无数导线的头盔。
“放松,编号739。我们需要记录你在不同情绪刺激下的脑波模式和神经递质分泌水平。”白夜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置的扬声器传来,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随后,全息投影启动。她可能会看到兽人世界那无尽的雪原,听到雷恩低沉的狼嚎;可能会看到顾临深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甚至是一些她记忆深处早已模糊的、属于现实世界的温馨片段。
这些影像真实得可怕,勾起她内心深处最复杂的情感——对雷恩那扭曲的依赖与恐惧,对过往世界的迷茫,对自由的渴望与绝望……
当她因这些影像而情绪波动,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再次泛起泪光时,白夜会冷静地记录:
“回忆刺激,杏仁核活跃度提升87%,伴随泪液分泌。信息素图谱出现特征峰……”
“恐惧混合依赖情绪,前额叶皮层与边缘系统连接异常活跃……有趣……”
他将她的情感、她的记忆,全部量化成了冰冷的数据和图表。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痛苦与挣扎,在他眼中,不过是验证他理论、丰富他数据库的素材。
云棠感到一种比肉体囚禁更深的寒意。白夜不仅在收集她的泪水,他还在试图剖析她的灵魂,将她的情感也变成他收藏架上的一排排标签。
第3节:样本的期待
随着预计的“初产期”临近,白夜的行为也出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变化。他那永远平静无波的灰色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期待的光芒。他检查恒温冷藏箱的频率增加了,里面那支稍大些、准备用于收集“生命原液”的水晶瓶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甚至开始准备新的标签,上面预先打印好了“样本类型:初级生命原液(推测)”,“采集对象:739”,“采集时间:待定”等信息。
这天,在进行完一次格外细致的生理监测后,白夜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点了点头。
“生理指标已接近阈值。”他收起记录板,目光落在云棠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眼神纯粹得像是在观察一个即将完成反应的培养皿,“最后阶段,需要保持绝对平静,避免外界干扰,以确保样本的‘纯净度’。”
他按动了一个按钮,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柔和,一种带有轻微镇静作用的香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从此刻起,直至样本采集完成,”白夜的的声音在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你将停留在这个房间。所有非必要的刺激将被隔绝。”
这意味着,连那些用以刺激她流泪的、令人不适的全息投影和音频也暂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等待被榨取的宁静。
云棠蜷缩在躺椅上,感受着那旨在让她“平静”的香氛,身体内部那无法控制的、日益明显的胀痛感却如同警钟,一下下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知道,白夜在等待。像最耐心的猎人,等待果实成熟落地的那一刻。
而他等待的,是她身体最私密、最原始的产出。那将被视为“样本”的东西,对她而言,却是无法言说的羞耻与痛苦。
纯白的囚笼无声地收紧,等待着那注定到来的、“收藏”的时刻。绝望如同蔓延的藤蔓,缠绕住她每一寸试图呼吸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