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回宫复命后,皇帝没再提招安的事,却派了个“兵器监”的官员来青龙门——说是“协助”林仲秋改良兵器,实则是来监视。
这官员姓王,揣着皇帝的密令,天天往工坊跑,一会儿挑剔“兵器样式不够规整”,一会儿抱怨“改良方案太费银子”,嘴上说着“为朝廷分忧”,暗地里却把工坊的图纸往怀里塞。
林仲秋早看穿了他的把戏,故意在案头放了份假的“连弩设计图”,上面画着些华而不实的花纹,还标注着“需用黄金打造扳机”。王大人果然上钩,趁夜里偷了图纸,第二天就上表说“青龙门私藏奢华兵器,恐有不臣之心”。
“黄金扳机?”林仲秋拿着皇帝的质问奏折,笑得直不起腰,“这王大人怕不是想银子想疯了?我要是用黄金做扳机,还不如直接去抢国库来得快。”
叶青羽看着她手里的真图纸,眉头紧锁:“他这是想用‘僭越’的罪名扳倒你,比镇北侯的刀更阴。”
“阴才好对付。”林仲秋转身对老匠头说,“把咱们新做的铁制扳机拿十副,让王大人带回宫去‘复命’。告诉他,这玩意儿一分银子一分货,黄金的中看不中用,还是铁的实在。”
老匠头“哐当”一声放下锤子,从炉子里夹出块通红的铁坯:“再让他多带两副带倒刺的箭头,让他知道,咱青龙门的东西,能护人也能扎人。”
王大人拿着铁扳机回宫,本想找茬,却被皇帝劈头骂了顿:“废物!黄金扳机?你当林仲秋是傻子?查不到实据就滚回来!”
王大人灰溜溜地回了青龙门,再不敢瞎折腾,只能天天蹲在工坊角落记“流水账”,看着林仲秋他们把铁坯打成各式各样的兵器,心里又急又气。
林仲秋却乐得清静,趁机把江湖学堂扩建成了“江湖学院”,分了兵器班、算术班、医理班,连苏清月都成了医理班的助教,教大家怎么处理刀伤箭伤。
有次王大人偷偷溜去听课,正赶上苏清月讲“如何用草木灰消毒”,听得入了神,下课还追着问:“苏姑娘,那马厩里的稻草灰能用不?”
苏清月被问得一愣,随即认真点头:“只要烧透了,都能用。王大人要是家里有人受伤,我可以多配些药膏。”
王大人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早把监视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林仲秋在远处看着,对叶青羽挑眉:“你看,再阴的人,也架不住日子过得实在。”
魏千机被擒后,他的木甲人图纸落在了林仲秋手里。
她没像大家想的那样销毁,反而带着老匠头和几个机灵的杂役,真的把木甲人改造成了“玩具”——缩小到半人高,关节用软木做,孩子们能拆能装,还能换上不同的“兵器”(竹片做的刀枪剑戟)。
这“木甲人玩具”一推出,就成了江湖上最火的物件。牧民的孩子抱着它在草原上跑,镖师的娃把它摆在镖车上当“守护神”,连宫里的小皇子都托人来买,说要“跟林姑娘学做木甲人”。
王大人看着工坊里堆成山的木甲人零件,忍不住凑过来:“林姑娘,这玩意儿真能卖钱?我看就是些木头疙瘩。”
林仲秋正在给木甲人装“弹簧关节”(改良版,用鹿筋做的,更有弹性),头也不抬:“王大人,您宫里的琉璃盏好看吧?摔了就碎;这木甲人呢,孩子摔十回都摔不坏,还能学怎么拼零件——您说哪个值?”
正说着,个牧民抱着个缺了胳膊的木甲人来修:“秋姑娘,我家小子把胳膊玩断了,能换个新的不?我带了两匹狼皮当工钱。”
林仲秋接过木甲人,三两下就换好了新胳膊:“不用狼皮,给我讲个草原上的故事就行。”
牧民乐了,坐在门槛上开讲:“那回啊,我遇到只白狼……”
王大人站在旁边听着,看着孩子们围着修好的木甲人欢呼,突然觉得,这比宫里那些勾心斗角有意思多了。
他掏出袖里的小本子,本来想记“林仲秋私通牧民”,最后却写下:“木甲人玩具,利家利业,可推广。”
9527:呜呜呜(┯_┯) 他心里说不要,但他手好爱啊。
镇北侯的余党见招安不成、构陷没用,竟勾结了几个对皇帝不满的藩王,想借“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还造谣说“林仲秋是镇北侯的私生女,要帮父亲复辟”。
这谣言传得极快,连江湖学院的学生都开始窃窃私语。苏清月急得去找林仲秋:“怎么办?再不想办法辟谣,大家该信了!”
林仲秋却在给新做的“连发弩”装箭匣,闻言笑了:“信就信呗,等他们打过来,我用连弩射穿他们的旗子,谣言不就破了?”
“可他们联合了三个藩王,兵力上万!”叶青羽沉声道,“硬拼肯定不行。”
“谁跟他们硬拼?”林仲秋拿出地图,在上面圈了三个点,“看见没?这三处是他们的粮道,全在峡谷里。咱们不用打,把峡谷两侧的石头炸了,堵死粮道就行。”
“炸石头?用什么炸?”王大人突然插嘴,他这几天跟着学算术,胆子大了些,“我知道宫里有‘霹雳雷’,就是太危险,没人敢用。”
“那玩意儿我见过,引线太短,容易炸着自己。”林仲秋眼睛一亮,“改改就行!把引线加长三倍,用麻绳裹着防潮,再在外面套层竹筒——保证扔出去才炸,安全得很。”
老匠头立刻拍板:“我来做竹筒!保证比铁壳还结实!”
计划定好,林仲秋却没让江湖学院的人动手,反而把王大人推到了前面:“王大人,这事儿得您出面。您是朝廷命官,藩王反判,您去‘劝降’最名正言顺,他们肯定不防。”
王大人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行啊,我怕炸着自己!”
“有我在,炸不着。”林仲秋拍着他的肩,“您想想,这事儿成了,您就是平叛功臣,回宫里得受赏;要是不成……”她故意停顿,“藩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反,您作为朝廷的人,跑得了吗?”
王大人咬咬牙,把心一横:“干了!我还能让几个反贼吓住?”
三天后,王大人带着十个人,推着伪装成“慰问品”的霹雳雷,去了藩王的粮道。林仲秋和叶青羽带着人埋伏在峡谷两侧,手里握着连弩和机关铲(能快速挖地洞躲爆炸)。
藩王的守粮兵见是朝廷官员,果然没防备,还笑着迎上来:“王大人辛苦,里面请!”
王大人哆嗦着递过“慰问品”,趁他们验货的功夫,悄悄点燃了引线。等走出峡谷,他才大喊:“快跑!”
身后“轰隆”几声巨响,峡谷两侧的石头滚滚而下,彻底堵死了粮道。守粮兵的惨叫声和爆炸声混在一起,惊天动地。
王大人瘫在地上,看着烟尘弥漫的峡谷,突然放声大笑:“我王某某,也立了回功!”
林仲秋走过去,递给她壶水:“别得意,后面还有硬仗呢——藩王没了粮,肯定会狗急跳墙。”
藩王粮道被堵,果然急了,亲自带着主力扑向青龙门,扬言要“活剥林仲秋,火烧江湖学院”。
领头的藩王是镇北侯的老部下,姓赵,据说当年亲手砍了林仲秋父亲一刀。
决战那天,赵藩王骑着黑马,举着镇北侯的旧旗帜,在山下叫嚣:“林仲秋!有种出来单挑!敢不敢跟我比刀法?”
林仲秋站在学院的高台上,穿着老匠头新打的铁甲,手里握着把改良过的长刀——刀身比普通的宽半寸,刀柄缠着防滑的布条,刀刃上刻着细密的锯齿,砍在甲胄上能勾住缝隙。
“比就比。”她翻身跳下马,声音清亮,“但得按我的规矩来——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我赢了,你旗下的士兵,放下武器的免死,回家种地。”
赵藩王狞笑:“好!够胆!”
两人在空地上对峙,赵藩王的刀又快又狠,招招往要害砍,带着当年灭门的戾气。
林仲秋却不硬接,她的步法是结合了“泥鳅步”和“杠杆原理”的新招式,看似狼狈躲闪,实则每一步都踩着对方的破绽——赵藩王劈她左肩,她就矮身让过,同时长刀斜挑,锯齿勾住对方的刀鞘,借力一拉,赵藩王的刀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