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来人掀开他的被子,慢慢地钻进来,陈建民差点儿乐出声了,好在强行按下了。
在她躺下后,慢慢靠过来时,他都能感受到这人在哆嗦……咦,这不对,梦游的人哆嗦啥呀?冻着了?不会吧?
来人很小心地贴到他身上的同时,动作突然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软下来,贴得更紧了。
一只手还从陈建民的腰上穿过去搂住了他。
事情到这里为止,陈建民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了,因为以他两次跟李艳丽滚进一被窝的经验来看,这人不是她!
那会是谁?
谁这么大胆半夜来护林点儿还非常精准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答案只有一个,这是?人家?周丽红!也只有她有这个“作案”条件,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饥渴?一定是有的,但绝对不是主因。
就在陈建民琢磨着要不要弄出点动静来提醒她的时候,周丽红坐起来了,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没多大一会儿,她重新躺下来,火热的躯体再一次贴上来的时候,陈建民的脑子已经罢工了。
只有手还在积极工作,以最快的速度抱住周丽红,用力把她拉到身边,两人紧紧贴到一起时,几乎同时都屏住了呼吸,时间在这会儿像是静止了似的。
最后,还是陈建民主动发起进攻,在黑暗中一秒内找到那张柔软的唇,轻轻地吻上去。
这一吻……用文化词儿来说的话,那就是天荒地老一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干柴烈火的两人显然已经不满足于此了,谁都没说话,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
周丽红突然停住,好像是吓到了一样,陈建民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了很多,紧接着,她更疯狂了。
两人的呼吸渐渐加重,旖旎的气息四散开来……
西屋里春色无边,东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两天因为有周丽红陪着,两人还盖着一张被子,李艳丽一直睡得挺好。至于安眠药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她作为大夫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能不吃就不吃,今天就没吃。
结果,半夜里被冻醒了。
往身边摸?去?,竟然没摸到周丽红,这给她吓得马上拧亮了放在枕边的手电筒,这才发现屋子里根本没这人,两人一起盖的被子掀开了,她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难怪会冻醒了。
问题是这大半夜的,周丽红去哪儿了?
李艳丽心中胆儿突的,打着手电下地趿拉着鞋,小心地推开门……咦?啥动静?
她听到一阵阵“嗯嗯”的声音,还是个女人发出来的,一声长一声短的,那声音的来源正是西屋方向。
女人这种生物吧,一旦八卦之心被撩起,啥都能先放一边儿,别说周丽红了,就算是李艳丽最怕的鬼叫声都已经挡不住她了。
她琢磨着这应该是上夜班看菌房的小媳妇忍不住了,半夜钻进了西屋,跟陈建民嗯嗯啊啊起来了。
这热闹……她得去瞅瞅。
没别的意思,纯好奇还不行吗?
啥?你说大夫都懂这个,根本不可能好奇。那你可说错了,李艳丽就是个例外,要说两个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那瞒不过她是真的。
好了,这都是闲扯淡的话,现在最紧张的是当李艳丽悄悄地走到西屋门外,试着拉了一下门时,没想到,门竟然被她拉开了。
屋子里的声音就很清楚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更要命的是,这会儿那女人的叫声也大起来了。
只听了几秒?钟?,李艳丽就震惊无比了,因为屋里传来的那声音不是西院小媳妇的嫩嫩的声音,而是一种她也无法形容的成熟女人才能发出来的动静,听着?相当耳熟?……算了,也别耳熟耳生了,她瞬间就判断出这人是周丽红。
所以,这世界上的事?咋就?变得这么离奇了?
晚上那会儿瞅着还半死活的人,现在竟然……
李艳丽想转身就逃回东屋,可是两脚却不听使唤了,还有点儿发软是怎么回事?
不光脚不听话,身上咋还有点儿热了呢?
李艳丽感觉全身上下像被爬满了?蚂蚁?一样,让她难受得不行,也让她渐渐沉浸在这种感觉中出不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周丽红一声长长的婉转叫声?后?,李艳丽突然惊醒,“啪嗒啪嗒”趿拉着鞋跑回东屋。
西屋里的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往门口看了一眼,仍然没人说话。
全程配合完美却一句交流都没有……这,注定就是一个无言的夜晚。
外面的寒风吹不进屋里,更吹不进人心中。
早上三点钟,根本就没睡觉的陈建民,起身点着了灯,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感觉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似的。
就是吧,想起半夜瞅热闹的某些同志,他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嘿嘿地暗自笑起来。
院子里传来“嚓嚓”的脚步声,这应该是?佟玉兰?有意弄出的动静。
没多大一会儿,东屋的门也开了,周丽红穿戴整齐地?在外屋地轻声说道:“建民,该起来了。”
陈建民迅速穿好衣服,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菌房。
今天该摘蘑菇了,这也是年前最后一批要送往公社?村里?的蘑菇,可能也是产量最高的一次。
有了上两次采摘的经验,再加上又多了一个周丽红,两个多小时,所有的蘑菇都采下来了。
快到六点钟时,周文的马车准时来了。
装车的时候,周文咧着大嘴说道:“明山叔和秀娟姐昨晚上还找我了呢,问我咋装蘑菇,一开始我没告诉他们,后来吧,那两人又拿了烟和酒送到我家,我一瞅他们态度这么好,就过去告诉他们该咋整了。”
陈建民笑着说:“从今往后,你就是周家村蘑菇运输专家,不能白指点他们,该收的东西要收,但也别太过分了。”
“俺懂,谢谢建民兄弟。”
周文这一句谢可不光是谢陈建民刚才那一句提点,而是对陈建民把指导那两家如何装车的事交给他来做,由衷地感激他。
装完车,在清晨的寒风中,?马车?启动,走到村子西头,跟另外两辆马车汇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车队。
在行驶过程中,陈建民还详细询问了亲自押车的周明山和李秀娟摘蘑菇时的情况,由于佟玉兰从前两天就开始告诉他们怎么采最合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的,所以,这两家的蘑菇采摘没出现大问题。
陈建民松了一口气。
在距离公社仅有两三里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迎面驶来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一个小年轻司机下车后?相当礼貌地?问:“各位大哥大姐,我想问一下,去周家村走这条道儿对吗?”
在车队最前面的周文回答道:“对,对,你们这是去谁家呀?”
小司机笑呵呵地说:“不去谁家,谢谢了啊。”
吉普车轰鸣着从马车旁驶过时,陈建民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一位中年男人面目威严,目光锐利地扫过来。
我去,这人是?个官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