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的动作有点粗野,直接骑坐到李艳丽身上,把她的两手拢到头顶按住,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皮带。
他之所以一改之前的水到渠成做法,是因李艳丽那一句“也就那样吧”刺激到他了,感觉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想想也是,他可是能让隔壁小媳妇走道儿都走不稳、甚至让周丽红那种选手都哭爹喊娘的,到了她这儿咋能是这评价呢?
本来还挣扎的李艳丽,突然不动了,只不过全身绷得很紧,两眼冷冷地盯着陈建民的眼睛,极为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
陈建民对此早有预案:“如果我有办法能让你暂时度过难关呢?”
李艳丽的眼睛马上就亮了,随即又暗淡了一些,“只是暂时?”
“我的姑奶奶啊,咱们要面对的可是县长啊,他是啥脑瓜子你还不知道吗?能暂时稳住他,这都已经是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再说,我说的暂时至少能保你两三年内不用担心被逼着回县城。”
“说说看,到底是啥好招儿?”李艳丽扭了扭身子,两手挣脱开陈建民的控制,去解他马甲的扣子。
陈建民哭笑不得:“不是,瞅你这意思,咋感觉像是要跟我交易似的呢?”
“少废话,你到底想不想……”李艳丽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这话时,脸有点儿红了,而且她特有的略带磁性的声音都含着莫名的柔媚劲儿。
“嘿嘿,那咱们就当是互相交换吧,”陈建民笑得极有深意,明明她自己都动情了,还绷着……“我问你,在红山卫生院上班这两三年,你接触的病患里面,粗脖子的有多少?”
“粗脖子?你是说甲亢吧?”李艳丽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皱黛眉,“不少,二三十个应该是有的,准确数据得看我自己记的诊疗记录。咋地啦?我瞅你脖子也不粗啊。”
陈建民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脖子不粗,粗的是……”
“滚犊子!”李艳丽笑骂一句,“你还能不能正经唠嗑儿了?”
陈建民两手撑在她头顶,嘿嘿直笑:“有咱俩这样正经唠嗑的吗?”
李艳丽脸上的红霞更重了,躲开陈建民的目光把脑袋扭向一旁,“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就下去!”
陈建民指了指马甲最后还没解开的两颗扣子,拿眼神示意了一下。
在李艳丽“不情不愿”地继续解扣子时,他接着说道:“粗脖子病的起因是啥你比我更懂,咋就没往那上面去想呢?红山乡这一块缺碘,还很严重。”
他这话也不是瞎掰的,周明山的脖子就不细,而且周家村一百个人里面,至少有两到三个粗脖子的,公社这边儿更严重一些。
李艳丽已经解开了马甲的扣子,一边帮他脱一边问:“知道又咋样?这事儿也不归我管,我只是个大夫……咦,我可以搞研究啊。”
说到这儿,李艳丽那一对柔媚的大眼睛越来越亮,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已经扣开了陈建民的皮带。
陈建民能咋办?“只能”默默地配合呗……
很快他就觉得有点冷了,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外冷内热,他长手一伸,把李艳丽的被子扯开来盖在身上,同时,还在继续严肃的话题:“对,就是搞研究,不光要研究病源,还琢磨咋解决这事儿。比如有没有必要在咸盐里微量添加……呃,冬天真麻烦,以后别穿牛仔裤了,太难脱!”
食用盐加碘的事儿还是九四年才开始强制执行的,现在么?有点儿超前,但是,一些专业机构已经投入了相关研究,所以,借用一下,唬一唬第二个老丈人还是拿得出手的。
咦?他咋把李志刚提升到老丈人的高度上了?
这对吗?
李艳丽立刻兴奋无比地说道:“对呀,食盐是必须吃的,而且还是专卖的,整起来相当方便啊。所以,我要是跟我爸说要继续研究三五年,他应该会很高兴。”
唉,陈建民默默地叹气,心说那是不知道你跟刘晓梅之间的那点儿事的前提下,你爸才可能答应你。
要是知道了……我特么也没有太好的招儿了。
咦?谁说没有太好的招儿了?
实在不行就跟李志刚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有办法让你姑娘由弯到直,李志刚会咋办?自己再让李艳丽态度坚决一点儿,李志刚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嘿嘿,要不说呢,俺就是聪明,左右都有招儿解决难题。
陈建民有点儿太自信了,李志刚能按照他的思路走吗?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李艳丽莹白如玉的样子,一下子就扯回了陈建民跑远的思绪,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从今往后,你要记住,天塌下来我先顶!”
“顶得住吗?”
“信不着我?”
“这跟信不信得着关系大吗?”
“呃……那就先让你瞅瞅能不能顶得住!”
李艳丽眼中水光盈盈,定定地看着,老半天不说话,最后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娇滴滴地吐出一个字儿:“冷!”而后,眼神慢慢地迷离起来。
“乖,等哥带你飞起来就不冷了哈。”
“嗯……”
实际上,屋子里的温度已经上来了,刚才点起来的炉子正呼呼着得起劲儿。红山本地产的煤就这样,没有大同煤那么抗烧,但非常好引火,三五根细木头绊子点着后,轻轻地压上几块煤,等这几块煤着起来,再往里多添一些煤块,这都需要一个过程。
基本上,过了十多分钟后,赤红的火舌就会在炉眼内一伸一缩,带动水套炉子里的水,缓缓流动,里屋的暖气就会很快热起来。如果压不住火,暖气片里的水很快就会开锅,从排气口窜出水来。
这个过程没有固定时间,有时候快一点,有时候慢一些,全看火力猛不猛。
就像现在,因为外面还有风的缘故,炉火着得极为猛烈,没用上十分钟,在小炕上的人一声长长的吟唱过后,屋里暖气片顶头位置就这“扑扑”地冒气了。
“呀,你……你先停……下来,暖……暖气要窜……水了……”
“别怕,我没添那么多煤,就这一阵儿,咱们继续呗?”
“继续你个头啊!现在可是大白天,万一有人来咋整?”
“放心,这个时间段儿,哪还有人串门儿啊?再说,就冲你刚才说的也就那样,我也得好好表现啊,你说呢?”
“门,门没插上!”
“……”
屋子里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其中还夹杂着“嗯嗯啊啊”,刘晓梅拉开走廊门时,听到的就是这些动静。她一只脚踩进门外,另一只脚却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