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程砚一脚踹开家门，书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沙发上。
程雨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过来：哥！新学校怎么样？帅哥多不多？
你哥这么大个帅哥天天在你面前晃悠还不够？程砚捏着妹妹的脸蛋左右拉扯，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想这些。
疼疼疼！程雨挣脱魔爪，揉着脸嘟囔，我们班女生都说一中的颜值可高了......
程砚突然想起许昭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倒是真挺漂亮的，就是脾气跟母老虎似的，简直就是活祖宗。
真的吗真的吗？程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多漂亮？比电视上的明星还漂亮吗？
也就那样吧。程砚撇撇嘴，就是眼睛大了点，皮肤白了点，腿长了点......
程小雨激动地直跺脚，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放屁！程砚一个暴栗敲在妹妹头上，你哥我会喜欢那种凶巴巴的女生？我就是死外边，从二楼跳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好伐！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呢嘛。
“哥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上一个啊……”
吃饭了！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及时拯救了被妹妹纠缠的程砚。
餐桌上，程宫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儿子碗里：新学校还适应吗？
还行吧。程砚扒拉着米饭，就是遇到个奇葩女生，我好心帮她，她倒打一耙。
孙梅挑眉：就你这德行还会主动帮女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砚抗议道，我可是您亲儿子，能不能给点面子？
“不好意思，你的面子还不如你爹。”
哦对了，后续会有家长会，你们谁去啊？程砚突然想起正事。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程宫和孙梅大眼瞪小眼，最后同时指向对方：他（她）去！
程砚夸张地捂住胸口：哎，果然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少来这套！孙梅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赶紧吃饭！
饭后，程砚骑着小电驴漫无目的地在湖边晃悠。傍晚的湖州微风习习，夕阳把湖面染成金色，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滴滴滴滴——手机突然响起。
程砚掏出来一看，是死党刘浩：喂，找你爹干啥？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电话那头传来刘浩熟悉的大嗓门。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程砚懒洋洋地说。
来撸串，老地方。
没钱。
不是你都抠搜这么多年了，还守着你的小金库呢？刘浩无奈道。
程砚理直气壮：诶你说对了，你爹就这点追求。
行行行，我请你！刘浩咬牙切齿。
速发位置，随后就到。程砚瞬间变脸。
艹，变脸怪！
十分钟后，程砚晃悠到他们常去的大排档。刘浩已经点好了烤串，见他来了立刻吐槽：要请你这尊大佛出来可真不容易。
嗨害嗨！程砚一屁股坐下，钥匙随手丢桌上，这不是来了嘛。
老板，再加两串腰子！程砚转头喊道，再来瓶可乐，他买单啊！
刘浩翻了个白眼：你丫就坑我吧，我零花钱都快见底了。
“谁让你不来一中陪我。”
“哥几个不是差不多都在一中嘛。”
两人正闹着，程砚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缓缓转头，看见许昭和一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正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
卧槽......程砚手里的烤串掉在桌上。
咋了？刘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哇！美女啊！你认识？
程砚还没回答，许昭已经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她穿了条浅色连衣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像个下凡的仙女——如果忽略她此刻杀气腾腾的眼神的话。
“浩子，对不住了，风紧扯呼！”
那不是你们学校的校花吗？刘浩激动地捅他。
“你怎么知道？”
“那你别管。”
程砚还来不及阻止，刘浩已经挥手大喊：美女！这边有座！
“刘浩，咱父子俩恩断义绝！”
哎？那不是今天在礼堂表演魔术的同学吗？短发女生指着程砚。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程砚硬着头皮走过去：好巧啊。
许昭冷淡地点点头：不巧，我家就住这附近。
昭昭，这是谁啊？那个女生好奇地问。
一个......许昭斟酌着用词，行为艺术家。
刘浩在后面笑得直拍桌子。程砚尴尬地挠头：那个......要一起吗？我请客。
不必了。许昭转身就要走。
别啊！朋友拉住她，正好我们都饿了，而且......她凑到许昭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许昭的耳根突然红了。
五分钟后，程砚和两个女生外加一个挤眉弄眼的刘浩围坐在一桌，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所以，短发女生——她自我介绍叫林安——好奇地问，你真的把昭昭的校园卡当飞镖扔啊？
那是个意外！程砚急忙解释，我本来想......
想表演胸口碎大石是吧？许昭冷不丁插嘴。
刘浩一口可乐喷了出来。程砚瞪了他一眼，继续解释：我是想还她校园卡，结果手滑......
然后正好滑到我腿上？许昭冷笑，这么精准的手滑，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
“不是。”程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太失礼，我们吃完了，就先走了...
许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着急走？
我...我作业还没写...程砚胡扯道。
许昭挑眉，今天有作业吗？你糊弄你二大爷呢。
程砚张了张嘴，像个缺氧的金鱼。
那个...他急中生智，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煤气没关！
说完拽起刘浩就跑，连车都忘了骑。身后传来女生们清脆的笑声。
跑出两条街后，刘浩甩开他的手：卧槽砚哥，你至于吗？
程砚扶着膝盖大口喘气：你不懂...那女人太可怕了...
我看人家挺正常的啊，刘浩挠头，还挺漂亮的...
漂亮？程砚直起身，那是你没见过她今天在礼堂看我的眼神，跟要活剥了我似的...
正说着，身后传来清脆的车铃声。程砚回头，差点心脏骤停——许昭骑着他的电动车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你...程砚指着她，又指了指车，我的车...
知道。许昭停下车，你跑得太急，忘拿了。
“你怎么知道我车在哪。”
“钥匙上有遥控。”
程砚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许昭把车支好，下次见，程砚同学。
看着许昭远去的背影，刘浩捅了捅石化状态的程砚：砚哥...你俩这是……？
程砚机械地转头：我完了...
夜风吹过程砚凌乱的头发，他忽然意识到——虽然目前不在一个班，但未来三年，这个叫许昭的女生恐怕会成为他高中生活的噩梦...或者说，最特别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