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开着车刚到金艺后街，就被这满街的艺术气息裹了个严实——吉他弹唱的、街头涂鸦的、还有卖手工饰品的，连空气里都飘着奶茶和烤串的香味。可他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这儿离东海大学也太近了，自己在学校里跟女生多说两句话，保不齐第二天就传成“陆川又撩妹了”，这要是真闹出点动静，不得直接社死？
他靠在车旁抽烟，刚把一瓶脉动放在车顶，就见一个穿黑丝的金艺学姐扭着腰走了过来。大冬天穿黑丝，陆川都替她冷：这要是冻出老寒腿、宫寒，以后不得赖月子没坐好？
学姐拿起车顶的脉动，晃了晃里面的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陆川：“走吧？”
“走、走哪儿啊？”陆川一脸懵，这剧情发展也太快了。
学姐扬了扬手里的脉动，语气暧昧：“你不就是来这儿……”
“学姐，我等朋友呢。”陆川赶紧打断，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脉动难道是暗号？他试探着问，“学姐，现在这‘脉动’行情，是四百块？”
“四千。”学姐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屑。
“卧槽！你这是脉动镶钻了？”陆川忍不住爆了粗口，“抢银行都没你来得快！你这是被金钥匙开过光，沾了点金箔就当自己是金锁了？”
“神经病啊！没事把饮料放车顶干嘛？”学姐气得把脉动扔在地上，捋了捋头发，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走几步，还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了条空间动态：“金艺的名声都被这种富二代败坏了，还敢来搭讪我？”
陆川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谁规定车顶不能放饮料了？我车矮，人行道高，放上面歇会儿怎么了？”他捡起地上的脉动，还有半瓶呢，扔了多可惜。
“哟，陆总这么节约？连滚到绿化带的饮料都捡？”李慧娜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刚从校门口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
“别提了，刚遇到个‘黑丝勇士’，我好心提醒她冷，她直接把我饮料扔了。”陆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哈哈哈，你肯定说什么得罪人家的话了。”李慧娜太了解陆川了，他那张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为了等你，我可是拒绝了黑丝大长腿的邀请。”陆川故意逗她。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李慧娜笑了笑，“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发财了？”陆川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穿得严实，忍不住琢磨：里面没穿黑丝吧？
“冷死了，能不能让我先上车暖和暖和？”李慧娜搓了搓手。
陆川打开车门，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这姑娘上次差点就……居然没留下阴影？
“要不咱去吃火锅吧？”李慧娜坐进副驾驶，搓了搓手，“就想报复性消费一把，贵点也无所谓。”
“还是我请吧，最近赚了点钱。”陆川发动车子，“要不要喊上阮淑宁？”
李慧娜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不好吧？我约你出来，喊她干嘛？你们俩以后单独约。”心里却吐槽：小渣男，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
“你不吃醋？”陆川挑眉。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吃哪门子醋？”李慧娜翻了个白眼，“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
“那你还愿意跟我玩？”陆川挺好奇的，李慧娜明明知道他的性子，还总找他。
李慧娜往座椅上靠了靠，腿不小心碰到了陆川的腿——陆川没敢碰，这两条腿还不属于他呢。“可能是没找到符合我要求的男朋友吧。”她想了想，接着说，“你挺优秀的，跟你聊得来，抛开‘渣男’属性，你说话还挺幽默，关键是长得帅，还有钱。”
陆川惊讶地看着她：“我在大明星眼里，评分这么高？可我有钱也不给你花啊。”
“谁要花你钱？我自己有钱。”李慧娜翻了个白眼，“阮淑宁一年都能赚三十万呢，我们跟你玩，主要是你优秀，吸引力大。”她家里条件不算差，虽然没陆川那么夸张，但也是小康家庭——可不是那种“月入三千”的小康，是真的不愁吃穿。
在同龄人里，陆川确实够“炸裂”的，妥妥的王炸。要是他纯情点，说不定早就跟阮淑宁在一起了，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这点，李慧娜清楚，阮淑宁更清楚。
“你们还真现实。”陆川摸了摸下巴，“阮淑宁吊着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现实？”
“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李慧娜笑了笑，“不像你发小俞玹，跟个傻子似的。哎，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她说话太快，经常不过脑子，说完就后悔了。
“没事，她说得对，俞玹确实有点傻。”陆川倒是不介意，俞玹那傻劲儿，是装不出来的。
李慧娜松了口气，接着说：“阮淑宁吊着你，你心里没数？你自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谁愿意给你当小三？说不定连小三都算不上。”
陆川恍然大悟：“说到底，还是我不够牛呗。”
“你可别谦虚了。”李慧娜笑着说。
两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到了湖北路的海宏宴。刚进门，老板就笑着迎了上来：“陆总，好久不见！”还递过来一根烟。
陆川接过烟，跟老板寒暄：“店里生意还是这么火。上次听你说去海外淘货了？”
“那可不，我店里主打的就是品质。”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上次去马尔代夫搞了批龙虾，店里还有条两米多的旗鱼，陆总要不要尝尝？”
“算了，吃不完。”陆川摆了摆手。
李慧娜在旁边听着，心里嘀咕：这男的跟谁都能聊得来，连老板都能当他爸了。
进了包厢，陆川跟李慧娜解释：“这老板在魔都买了套别墅，经常去海外旅游，那边海鲜便宜，运到国内就能卖高价，跟代购差不多。”
“原来如此。”李慧娜放下包，脱掉外套——她穿的长袖领口不高，陆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是这种大方的女孩子讨人喜欢。
“喝点啤酒？”李慧娜拿起菜单，抬头问他。
“可以，待会找代驾。”陆川嘴角上扬，上次就是找代驾，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故技重施。
李慧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我少喝点，不然容易上头。”上次喝多了，差点就失身了，她守身如玉二十多年，要是栽在车里，也太没仪式感了。一想起陆川上次那狼一样的眼神，她就有点后怕——好在这家伙有原则，不然她肯定走不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李慧娜倒了杯啤酒，跟陆川碰了碰：“你也知道，我在金艺也算有点颜值，身材也不算差，还玩音乐，难免有人搭讪。”
陆川点了点头，李慧娜的颜值确实能打，加上艺术气息，确实容易吸引异性。
“可那些人也太过分了！”李慧娜突然提高了音量，“那个大堂经理，还有那些有点小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的老东西，都秃顶了，还想撩小姑娘！”
陆川能理解她的火气——换做谁被人戴有色眼镜，甚至被说成“小三”，都会生气。
“更气人的是，不知道谁传的，说我是那个秃头老板的小三！”李慧娜猛地喝了一口啤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
陆川叹了口气：“这种事就是这样，一旦传出去，不管真假，大家都信。毕竟没人会去求证，都喜欢看热闹。”他以前认识个写无限流的作者，被人造谣跟未成年粉丝有染，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
“还好我心态好，不然早抑郁了。”李慧娜苦笑了一下，“我也就是去驻唱，要是靠这个吃饭，饭碗早就没了。”
“知道是谁传的吗？”陆川问。
“不清楚。”李慧娜摇了摇头，“昨天去打卡，有个女前台阴阳我，我人缘本来就不好，周围没几个人喜欢我。”
“我就挺喜欢你的。”陆川笑着说。
李慧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谢谢你啊，不过咱俩不是狐朋狗友吗？”
“？”陆川猛地站起来，作势要走，“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狐朋狗友？”
“哎哎哎，陆总，陆老板，哥！”李慧娜赶紧站起来拦住他，还故意抱住他的腿，“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川坐下来，笑着说：“你啊，就是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
“所以咱俩才合得来啊。”李慧娜挨着他坐下，“不过说真的，最让我生气的是，他们居然说我是那个秃头老板的小三！那老男人每次来都问我在不在，我看他那张脸都能做噩梦，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看着她满脸嫌弃的样子，陆川忍不住笑出声：“行了行了，别气了，今晚这顿，值了。”
李慧娜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换成你，我就认了。”
“真的？”陆川眼睛一亮。
“谁让咱俩关系好呢。”李慧娜笑着说，“比我跟阮淑宁的关系还好。”
“那你怎么不找阮淑宁吐槽？”陆川好奇。
“她忙着工作，没耐心听我唠叨。”李慧娜撇了撇嘴，“对了，你最近有空吗？咱们出去玩啊？你快放寒假了吧？我再也不想去那个兼职了，还是老老实实花家里的零花钱吧。”
“你这是凡尔赛吧？”陆川无奈地笑了笑，“我最近要去一趟魔都，有重要的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魔都？”李慧娜眼睛一亮，“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
“你确定？”陆川琢磨着，她这是在暗示什么？
“你是去工作，我是去散心，顺路而已。”李慧娜赶紧解释，怕他误会。
“你倒是挺聪明。”陆川点了点头，“也行，我习惯出门带个伴。”
“那麻烦陆总带我见见世面？”李慧娜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什么时候走？”
“后天上午，去两天。”陆川想起上次带郑成华去，那老小子又去“潇洒”了，心里忍不住吐槽：要是有个秘书，哪用这么麻烦？带秘书出差多爽。
一顿饭吃到七点半，李慧娜摸了摸钱包，有点肉疼——早知道不装大方了。“吐槽完心里舒服多了，送我回去吧？”
“不逛会儿街？”陆川问。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逛街有什么意思？”李慧娜摇了摇头，“要是被你女朋友逮住，不得当场扒我衣服？”
陆川笑了笑，拿出手机叫代驾。李慧娜套上棉袄，瞬间没了曲线，陆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能不能让我渣一次？”
“等我什么时候成歌星了再说吧。”李慧娜笑眯眯的，“到时候你不是更有成就感？”
陆川心里一动：要是她真成了歌星……他看了眼李慧娜，嘴角微微上扬。
李慧娜被他看得发毛：“哈哈，别想了，我什么水准我清楚。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碰不到啊。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阮淑宁身上吧，等我什么时候喝醉了，或者难受了，说不定……”
“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成歌星了。”陆川打断她。
李慧娜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声说：“哪有那么容易啊……光有热爱没用，不然遍地都是歌星了。我要是真有天赋，早就出道了，也不会驻唱被辞退，被赶出乐队了。”
“别这么悲观，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陆川安慰道。
“你还信这个？”李慧娜笑着调侃。
“信一点。”陆川吐了口热气，跟抽烟似的，“你父母也信吧？”
“嗯。”李慧娜刚说完，就看见代驾来了，赶紧说，“别说了，不然别人以为我们脑子有病。”
两人坐在后排，偷偷聊起了阮淑宁，连阮淑宁屁股上有颗痣都知道，不愧是合租的闺蜜。陆川听得津津有味：这话题，不用付费就能听？
到了江山馨园，李慧娜推开车门，挥了挥手：“拜拜，路上小心。”
陆川坐在副驾驶，也挥了挥手。代驾开得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刮了豪车。等到了南财后街，代驾喊了陆川好几次，都没反应——他还以为遇到上次那个不给代驾费的“无赖”了。
“不用找了。”陆川醒来，掏出钱，还多给了点小费。
锁上车门，陆川给宋时薇打了个语音电话。电话那头，宋时薇的声音很小，她正在图书馆看书。东海大学的学习氛围就是好，成绩好的学生都很自律，不会为了玩耽误学习。每次打电话，宋时薇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室自习。
操场上没几个情侣，大冬天的，谁愿意出来挨冻？陆川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见王义勇在门口等他。
“川哥，你喝酒了？”王义勇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问。
“喝了点。”陆川打了个哈欠，“你们声音小点，我要睡会儿。”
“放心吧，哥。”庄孝赶紧插上耳机，宇文雪崖也把电脑音量调小了。
陆川躺在床上，突然问：“你们跟我住一起，会不会觉得难受？”
“扯什么呢！”王义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可是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对了，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别忘了！”
“就是，就算不跟你住，也得先吃了饭再说！”庄孝也跟着附和。
陆川忍不住笑了：“放心，跑不了。”
这一晚，陆川睡得很早，结果凌晨四五点就醒了。他看了眼手机，没给陆清发信息——她凌晨才下班，肯定还在睡觉。“中午给她送点饭吧。”他心里嘀咕着，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