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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王哥庄渔港的晨雾还没散,咸腥的海风裹着艾草的淡香扑在脸上。林墨刚把最后一贴温脐膏敷在老妇人腿上,就被冲进门的老渔民李老汉死死拽住衣袖:“林大夫!快救救我老伴!她昨晚疼得直打滚,双腿肿得能当水桶,皮肤蓝得像海怪皮!”

众人跟着冲进低矮的小平房,土炕上的老妇人盖着两层棉被还在发抖,裸露的手背和脚踝泛着暗蓝色,林墨指尖刚搭上她的腕脉,就像触到了冰块——脉象沉迟无力,舌苔白腻得能挂住水珠,正是医案里记载的“寒湿入络”,但阴寒之气比寻常病症浓了十倍不止。

“不对劲。”林墨刚皱眉,掌心突然传来灼痛,十枚守脉令有九枚在药箱里剧烈震动,淡蓝色的光晕在箱盖上方汇聚,直指渔港西侧的鹰嘴岩方向。苏清瑶立刻翻出背包里那本泛黄的《崂山礁石勘舆图》,红笔圈出鹰嘴岩的位置,指尖重重敲在图上的溶洞标记:“这下面连通着崂山‘玄水眼’,是胶东地脉的水脉源头!定是夜枭的余党在搞鬼,他们想抽干水脉阳气炼阴邪!”

江浩的地脉共鸣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急促警报,屏幕上原本平稳的绿色曲线瞬间窜出一道赤红尖峰:“师父!鹰嘴岩方向有高频机械波,和上次夜枭用来抽取矿脉阳气的抽气泵频率完全一致!而且……”他滑动触控板,调出实时监测数据,“阴邪之气浓度正在以每分钟0.3mg\/m3的速度飙升,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整个渔港的人都会染上这种怪病!”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村支书王大爷举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闯进来,碎片边缘还挂着半根黑色的绳索:“林大夫!这是今早退潮时在鹰嘴岩滩涂捡的,上面刻着的符号,和去年来村里抢海艾的黑衣人衣服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林墨接过碎片,指尖的守脉令烫得更厉害——碎片上残留的阴邪之气,和马明哲体内的冥脉气息同源,只是更稀薄,显然是低阶喽啰留下的。

“必须在今晚涨潮前解决。”林墨起身收拾药箱,将九阳艾绒、阳起石粉和银针依次摆好,“涨潮后海水会倒灌进溶洞,抽气泵一旦短路,会引发水脉紊乱,到时候整个崂山的渔业都会受影响,甚至可能引发海啸。”苏清瑶正用研钵研磨雄黄石,金黄的粉末混着艾草灰散发出刺鼻却安心的气味:“我调了特制的‘驱邪艾草绳’,加了雄黄石和阳起石粉,在湿寒环境里能燃一个时辰,比普通艾草绳的驱邪效果强三倍。”

张宏拍了拍背上的帆布包,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放心,破冰镐、登山绳、阳火丹都备齐了!上次矿脉的阴邪都扛住了,这点水脉小妖不足为惧!”江浩则蹲在地上改装共鸣仪,屏幕上不断跳动着溶洞的模拟三维图:“我根据王大爷说的滩涂地形,还原了溶洞的大致结构,里面有三个岔路口,抽气泵应该在最深处的暗河旁——那里是玄水眼的核心位置。”

李老汉突然拽住林墨的胳膊,塞给他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林大夫,这是我家传的‘海艾绒’,用玄水眼旁边长的海艾晒了三十年,比普通艾草阳气足!我爹当年就是靠它躲过了民国时的水疫。”林墨打开油纸,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艾绒呈金黄色,纤维细腻如丝,正是极品海艾。“多谢李大爷,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渔港的渔船陆续归港,林墨四人换上黑色的潜水服,背着装备悄悄绕到鹰嘴岩西侧。这里的礁石犬牙交错,海浪拍击着岩缝发出“哗哗”的声响,江浩用红外探测仪扫过岩壁,很快锁定了一个被藤蔓覆盖的洞口:“师父,就是这儿,洞口有新鲜的人为活动痕迹。”

张宏掏出登山镐,小心翼翼地刨开洞口的藤蔓,一股刺骨的寒意夹杂着霉味涌了出来。苏清瑶点燃一根驱邪艾草绳,金色的火焰在风中稳如磐石,浓烟所过之处,岩壁上的青苔瞬间枯萎:“这阴寒之气比预想的重,进去后紧跟火焰,偏离超过三米会被阴邪侵体,轻则关节僵硬,重则昏迷不醒。”

溶洞内部比江浩模拟的更宽敞,岩壁上布满了乳白色的钟乳石,水滴从钟乳石尖端坠落,在地面积成一个个泛着幽蓝光泽的小水洼——那是阴邪之气凝结的“寒水洼”,踩上去能瞬间冻僵脚踝。苏清瑶用艾草绳的火星点了点水洼,水面立刻冒出“滋滋”白烟,凝结出细小的冰碴:“是冥脉阴寒化成的寒水,沾到皮肤会生冻疮,溃烂后很难愈合。”

走了约莫五十米,前方出现第一个岔路口,左侧通道飘出淡淡的机油味,岩壁上隐约有金属划痕;右侧通道传来“嗡嗡”的机械运转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弹出红色预警:“左侧有两个生命体信号,还有金属共振波——应该是看守和陷阱;右侧阴邪浓度超标三倍,抽气泵就在里面!”

林墨蹲下身观察地面痕迹,发现右侧通道的碎石上有暗红色印记:“是阴邪侵蚀的血迹,应该有黑衣人被反噬了。”他做了个“分头行动”的手势,指尖在地上写了“十分钟后汇合”:“张宏跟我走右侧,速战速决;江浩用干扰仪断左侧陷阱,清瑶负责牵制看守,注意用阳起石粉防寒。”

林墨和张宏刚走进右侧通道,就被一股刺骨寒风裹住,岩壁上竟结了一层薄冰,钟乳石尖端挂着冰锥,像倒悬的利刃。张宏掏出破冰镐劈碎迎面落下的冰锥,骂道:“这阴寒比矿脉的厉害多了!”林墨点燃海艾绒桃木剑,金光在周身铺开半米护盾:“跟着我的剑影走,别碰岩壁——冰里裹着阴邪,会钻进毛孔。”

走了三十米,前方豁然开朗,暗河在月光折射下泛着蓝光,三台黑色抽气泵正插在暗河中央的石台上,管道深入水下,源源不断抽出淡金色的阳气,转化成黑色雾气从排气管排出。两个黑衣人正蹲在控制台前调试仪器,嘴里骂骂咧咧:“这破泵又卡壳了,冥脉大人要是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变成寒水鬼!”

苏清瑶的银针突然从通风口射来,精准扎在两人的风池穴上,黑衣人浑身一僵,像被点穴般定在原地。林墨趁机冲上前,桃木剑抵住其中一人咽喉:“抽气泵总开关在哪?水脉守脉令的位置!”被制住的黑衣人眼珠乱转,突然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给冥脉大人陪葬吧!”

控制台瞬间弹出三根毒针,张宏眼疾手快,用破冰镐挡开毒针,镐头与毒针碰撞发出“火星四溅”:“狗娘养的玩阴的!”林墨手腕一翻,桃木剑的海艾火烫在黑衣人胳膊上,对方疼得惨叫:“在……在石台下的暗格!守脉令在暗河底的水晶台,有玄水螭看守!”

就在这时,左侧通道传来“轰隆”巨响,江浩的声音带着喘息:“师父!左侧有炸弹陷阱,我拆了两个,还有一个快炸了!”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开始大面积坠落,林墨当机立断:“张宏关抽气泵,清瑶去帮江浩!我去取守脉令!”他脱下外套裹住桃木剑,纵身跃入暗河——寒水刺骨,却被海艾绒的阳气隔绝在外,水面泛起一圈圈金色涟漪。

暗河底部比想象中宽敞,能见度不足半米,林墨握着桃木剑慢慢摸索,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阳气牵引。拨开漂浮的水草,半米高的水晶台赫然出现,水脉守脉令躺在台中央,蓝光透过水晶折射出复杂的纹路。他刚伸手触碰令牌,暗河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银白身影从水底窜出,浑身裹着青黑色黏液,红色眼珠像两盏小灯笼——正是水脉灵物玄水螭,只是它的鳞片大半被阴邪侵蚀,嘴角流着黑色涎水。

“是玄水螭!”林墨握紧桃木剑,海艾火在水中竟越烧越旺,“它被阴邪污染了,不能伤它!”玄水螭嘶吼着扑来,尾巴扫过之处,水流瞬间凝结成冰棱,朝林墨射来。他侧身避开冰棱,发现玄水螭的七寸处有块鳞片脱落,露出鲜红的皮肉——那是它的阳气核心,也是阴邪最集中的地方。

林墨突然想起李老汉的海艾绒,立刻撕下缠在剑上的绒团,借着水流推力跃到玄水螭背上,将海艾绒按在它的七寸处。“忍着点!”他用桃木剑轻轻敲击绒团,引导阳气渗入,玄水螭发出痛苦的嘶吼,在水中剧烈翻滚,却没有甩下他。这时苏清瑶的声音从岸边传来:“林墨!用三阴交和涌泉穴!我把银针给你送过去!”

三枚裹着阳起石粉的银针顺着水流飘来,林墨精准接住,借着玄水螭翻滚的间隙,将银针扎在它腹部的三阴交和后肢的涌泉穴上。银针入穴的瞬间,玄水螭浑身一颤,青黑色黏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银白发亮的鳞片。林墨趁机将水脉守脉令贴在它的额头,十枚令牌的阳气同时涌入,玄水螭发出一声清亮的嘶吼,驮着林墨朝着岸边游去。

刚浮出水面,就看到张宏已经关掉抽气泵,江浩正用干扰仪压制最后一个炸弹的信号。“师父!快撤!溶洞要塌了!”江浩举着共鸣仪大喊,屏幕上的地脉波动曲线乱成一团。玄水螭像是听懂了般,用尾巴卷起众人,朝着洞口疾驰而去,身后传来“轰隆”巨响,钟乳石和碎石如暴雨般坠落。

刚跑出鹰嘴岩,整个溶洞就被坍塌的礁石堵得严严实实。王大爷带着十几个渔民举着火把等候在滩涂边,看到众人被一条银白大螭驮着出来,吓得纷纷跪地磕头:“是玄水神!是玄水神显灵了!”玄水螭将众人放下,用脑袋蹭了蹭林墨的手腕,尾巴拍了拍水面,朝着深海游去——它要去清理被阴邪污染的近海,这是水脉灵物的职责。

林墨做了个“分头行动”的手势,张宏立刻会意,和江浩朝着左侧通道摸去。林墨则和苏清瑶贴着右侧通道的岩壁前行,机械运转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两个黑衣人的对话:“大哥,这玄水眼的阳气真够足的,抽了三天三夜,冥脉大人的残魂都凝实了不少。”“别废话,等把水脉守脉令弄到手,咱们就能晋升为冥脉卫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苏清瑶眼神一凛,从背包里摸出三枚银针,屈指一弹,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扎在两个黑衣人的膝弯阳陵泉穴上。阳陵泉穴是湿寒体质的死穴,两个黑衣人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呼救,林墨就上前捂住了他们的嘴,用艾草绳将两人捆得严严实实。“说,抽气泵的总开关在哪?水脉守脉令在什么地方?”林墨的桃木剑抵住其中一人的咽喉,剑身上的海艾绒散发着灼热的阳气。

“在……在暗河中央的水晶台上!”被抵住咽喉的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抽气泵的总开关在旁边的控制台,我们只是看守,不知道怎么关闭玄水眼的封印!”苏清瑶立刻检查控制台,上面布满了复杂的按钮和仪表盘,最显眼的是一个红色的总开关,旁边的屏幕显示“抽气效率87%,玄水眼阳气剩余32%”。“不好,阳气快被抽干了!”苏清瑶刚要按开关,江浩和张宏突然从左侧通道冲了进来:“师父!左侧通道有个密室,里面有五六个黑衣人,他们正准备炸掉溶洞!”

话音刚落,溶洞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钟乳石开始往下掉碎石。林墨当机立断:“清瑶关开关,江浩拆炸弹,张宏掩护!我去取守脉令!”他脱下外套,将李老汉给的海艾绒缠在桃木剑上,点燃后纵身跃入暗河。暗河的水冰冷刺骨,但海艾绒的阳气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让他不至于被阴寒侵体。

暗河底部果然有个半米高的水晶台,水脉守脉令正躺在台中央,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周围的水流都围绕着它旋转。林墨刚伸手碰到守脉令,就感受到一股清冽的阳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其他九枚守脉令产生强烈共鸣。就在这时,暗河突然翻涌,一道银白身影从水底窜出,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黏液,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墨——正是水脉灵物玄水螭,只是它被抽气泵排出的阴邪之气污染了。

“是玄水螭!”林墨握紧桃木剑,海艾绒的火焰在水中竟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玄水螭嘶吼着朝他扑来,尾巴扫过之处,水流都结成了细小的冰碴。林墨侧身避开,桃木剑的火焰擦过玄水螭的背部,黏液遇火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不能伤它!它是水脉的守护者!”苏清瑶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她已经关掉了抽气泵,正举着银针准备支援,“用海艾绒灸它的七寸!那里是它的阳气核心!”

林墨立刻调整姿势,趁着玄水螭转身的间隙,纵身跃到它的背上,将桃木剑抵在它颈部的七寸处。海艾绒的火焰顺着剑刃渗入,玄水螭发出痛苦的嘶吼,在水中剧烈翻滚,但林墨死死抓住它的鳞片不放。苏清瑶趁机甩出三枚银针,精准扎在玄水螭的百会、涌泉和气海三穴,银针上裹着的阳起石粉顺着穴位渗入,玄水螭身上的黏液渐渐融化,露出银白的鳞片。

当海艾绒燃尽时,玄水螭终于平静下来,温顺地蹭了蹭林墨的手腕,尾巴指向岸边。林墨握着水脉守脉令浮出水面,就看到江浩已经拆掉了炸弹的引信,张宏正用艾草绳捆着几个被制服的黑衣人。“师父,快撤!抽气泵关闭后,溶洞的结构不稳定,随时可能坍塌!”江浩举着共鸣仪大喊,屏幕上的地脉波动曲线乱成一团。

众人跟着玄水螭朝着洞口狂奔,身后传来“轰隆”的巨响,溶洞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刚跑出鹰嘴岩,整个溶洞就被坠落的礁石堵得严严实实。王大爷带着十几个渔民举着火把等候在滩涂边,看到众人安全出来,立刻围了上来:“林大夫,没事吧?我们听到里面的爆炸声,都快吓死了!”

林墨刚要说话,掌心的水脉守脉令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与其他九枚令牌在空中组成一个圆形,投射出一幅三维影像——神农架的药谷清晰可见,中央的小山峰闪烁着金光,旁边用古篆写着“冥脉之源”四个字。陈小雨的视频电话恰好打来,屏幕里她举着祖父的医案手稿,指尖点着泛黄的批注:“师父!师娘!我比对了祖父的崂山考察记录,发现药谷的‘冥脉之源’和玄水眼的阴邪之气同源!而且医案里写着,药谷的千年神农草能净化地脉,搭配守脉令,能彻底断了冥脉的根基!”

江浩立刻调取神农架的地脉数据,屏幕上的曲线瞬间变成赤红:“师父,三个月前神农架的地脉波动就开始异常了,阴邪之气浓度是崂山的五倍!当地分会传来消息,最近有三十多个采药人失踪,目击者说看到‘浑身长草的怪物’,还说迷雾谷里有‘迷魂瘴’,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

“冥脉之主的残魂果然在神农架。”林墨握紧水脉守脉令,阳气顺着掌心蔓延全身,“夜枭和马明哲只是它的棋子,崂山只是它的试探。清瑶,准备驱瘴气和解毒的药材,特别是海艾和阳起石粉,神农架的阴邪会更重;张宏,把艾草绳升级成混合海艾的版本,再准备些阳火丹,关键时刻能救急;江浩,改装共鸣仪,增加草木毒素检测和幻觉干扰功能,迷雾谷的瘴气肯定带迷魂效果。”

出发前的晚上,苏清瑶在药箱里整理药材,林墨走进来,看到她正对着祖父的黑白照片发呆。照片上的老人站在崂山太清宫前,手里捧着一株开着金瓣花的草药。“在想祖父当年考察崂山的事?”林墨递过一杯热茶,“今天在玄水眼看到的海艾,和照片上祖父手里的草药很像。”

苏清瑶接过茶杯,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祖父在医案里写过,他年轻时曾和林爷爷一起去神农架采药,在药谷见过千年神农草,还说那是中医的‘根’,藏着‘药脉’的秘密。只是后来药谷被瘴气笼罩,就再也没人能进去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半片干枯的叶子,“这是祖父从神农架带回来的神农草叶子,据说能解百毒,我一直舍不得用。”

林墨拿起叶子闻了闻,一股清冽的药香直冲天灵盖,守脉令也跟着微微震动:“这叶子里的阳气很纯,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完整的千年神农草,完成两位爷爷的心愿。”

次日清晨,越野车驶离王哥庄渔港时,李老汉带着全村人站在码头送行,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晒干的海艾或雄黄石:“林大夫,这些是我们的心意!海艾煮水喝能防阴邪,雄黄石粉撒在门口能挡瘴气!”林墨接过装满药材的布袋,刚要道谢,就看到玄水螭在远处海面上跃出水面,银白身影在晨光中划出优美弧线——它在为众人送行。

车窗外的景色从渔村变成青翠山林,又渐渐过渡到金黄平原。张宏啃着渔民送的海菜饼,含糊不清地翻着江浩打印的神农架资料:“这迷雾谷听着就邪门,‘勾魂草’‘药鬼’,比矿脉的阴邪还会玩花样!”苏清瑶正在副驾驶整理药材,将海艾绒、阳起石粉按比例分装成小袋:“勾魂草的迷魂香是‘阴邪+草木毒素’混合,普通解毒药没用,得用海艾和苍术煮的药汁涂抹鼻腔才行。”

江浩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共鸣仪屏幕:“师父,神农架的地脉波动有规律!每到整点就会出现一次阳气峰值,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林墨凑过去看,屏幕上的赤红曲线果然每隔一小时就会凸起一道小峰:“是守脉者的求救信号!应该是当地分会的人在用法器激发阳气,给我们指引方向。”

刚过正午,陈小雨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屏幕里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手里攥着祖父的医案:“师父!师娘!我找到关键线索了!祖父在1998年的神农架考察记录里写过,药谷的冥脉石碑是‘九阴聚煞阵’的核心,要破阵得用‘九阳艾灸阵’——需要九根百年海艾绒,按九宫方位摆放,再用守脉令的阳气引爆!”

“百年海艾绒我们只有李老汉给的那一小团。”苏清瑶皱眉,“普通海艾的阳气不够,根本破不了九阴阵。”陈小雨立刻切换屏幕,调出一个药材商城界面:“我联系了木鱼镇的老药铺,他们有三斤五十年的山艾绒,虽然不如海艾,但混合阳起石粉后,阳气能提升两倍!我已经付了定金,让他们送到分会据点了!”

张宏拍着大腿笑:“还是小雨机灵!等这次回去,我请你吃火锅!”陈小雨翻了个白眼:“先打赢冥脉余孽再说吧!对了,我查到李根生的资料,他是木鱼镇有名的‘拼命三郎’,去年为了救迷路的游客,在雪山里冻了三天三夜,后来落下了腿疾,一直想拜个中医师父学本事呢!”

下午四点,越野车终于抵达木鱼镇。刚拐进镇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挥着草帽等候——正是守脉联盟木鱼镇分会负责人周强。他身后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装着鼓鼓囊囊的麻袋:“林大夫,你们可算来了!这是小雨订的山艾绒,还有我托人采的新鲜苍术和白芷,都按比例配好了!”

周强的据点藏在山林深处的老木屋,刚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药香。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神农架手绘地图,红圈密密麻麻标注着失踪者位置,几乎全集中在迷雾谷周围。“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地图,红色是安全路线,蓝色是瘴气区。”周强指着地图中央的黑点,“但半个月前,安全路线也被瘴气覆盖了,昨天失踪的老陈叔,就是走这条线出事的。”

林墨接过周强递来的失踪者病历,上面写着“皮肤起绿斑、意识模糊、浑身缠藤”,和陈小雨描述的药鬼症状一模一样。“是阴邪寄生+草木毒素双重侵蚀。”林墨指尖划过病历,“还好发现得早,要是超过七天,阴邪就会侵入心脉,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

“老陈叔的儿子小陈子就在隔壁屋。”周强叹了口气,“他非要跟着去救他爹,被我拦下来了——那孩子才十八岁,进去就是送死。”林墨起身:“带我去看看他,或许能问出些迷雾谷的细节。”

隔壁屋的小陈子正蹲在地上擦猎枪,看到众人进来,立刻站起身,眼眶通红:“林大夫,我知道迷雾谷的路,我爹每次采药都会带我去!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能帮上忙!”林墨蹲下身,摸了摸他的猎枪:“枪里装的是铁砂弹?”小陈子点头:“是我爹亲手做的,能打穿熊皮!”

“铁砂弹对阴邪没用。”林墨从背包里掏出几枚阳火丹,“把这个塞进弹壳里,遇热会爆炸,阳气能烧伤药鬼。但你得答应我,必须跟在张宏身后,不许擅自行动。”小陈子眼睛一亮,立刻接过阳火丹:“我答应!只要能救我爹,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宏啃着渔民送的海菜饼,含糊不清地说:“这些冥脉余党真是阴魂不散,等我抓到他们,非得用阳火丹好好‘招待’不可!”苏清瑶正在副驾驶整理药材清单,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阳火丹是用来驱邪的,不是用来打人的,小心把人烧成焦炭。”

下午时分,越野车终于抵达神农架边缘的木鱼镇。刚拐进镇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挥手——正是守脉联盟木鱼镇分会的负责人周强。“林大夫,可把你们盼来了!”周强快步上前,接过张宏手里的装备包,他的眼眶布满血丝,显然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昨晚失踪的两个采药人是父子,父亲叫老陈,在镇上采了三十年药,最熟悉迷雾谷的地形,连他都出事了,现在镇上的采药人都不敢进山了。”

周强把众人带到分会据点,这是一间藏在山林里的老木屋,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神农架手绘地图,上面用红圈密密麻麻标注着失踪者的位置,几乎都集中在迷雾谷周围。“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地图,标注了迷雾谷的安全路线,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全路线也开始出现瘴气了。”周强泡了壶野菊花茶,茶汤呈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茶是用迷雾谷外围的野菊泡的,能解轻微瘴气,你们先喝点垫垫。”

林墨喝了一口茶,舌尖泛起淡淡的苦涩,随后有回甘,体内的守脉令微微震动:“这茶里有微弱的阳气,确实能解瘴气。周叔,失踪的采药人有没有共同的特征?比如都去采某种药材,或者都经过某个地方?”

“有!”周强立刻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登记册,“他们都去迷雾谷采天麻,那里的天麻是全国最好的,一斤能卖上千块。而且他们失踪前,都经过了迷雾谷的‘勾魂坡’,那里长着很多白色的小花,闻起来很香,但老辈人说那是‘勾魂草’,会让人产生幻觉。”

苏清瑶立刻掏出笔记本,翻到《神农本草秘录》的复印件:“《秘录》里记载过勾魂草,花瓣呈白色,花蕊淡黄色,会散发迷魂香,能让人产生幻觉,长期吸入会被阴邪之气寄生,变成‘药鬼’。这种草只在阴邪之气浓郁的地方生长,看来迷雾谷的瘴气就是勾魂草和冥脉阴邪共同作用的结果。”

“我知道有个人能帮你们。”周强突然说,“镇上的老采药人王老爹,他年轻时进过迷雾谷三次,是唯一能活着出来的人。他手里有张‘迷雾谷安全图’,是他父亲传下来的,标注了勾魂草的分布和瘴气最淡的路线。”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背着装备出发了。王老爹拄着柴刀走在最前面,他穿的牦牛皮靴鞋底钉着雄黄石钉,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声响:“跟着我的脚印走,落叶下的紫色蘑菇是毒蝇伞,碰一下就会头晕;树干上长着白色菌膜的是‘阴邪菌’,会吸人的阳气!”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滴滴”预警:“瘴气浓度1.2mg\/m3,轻度超标!大家快涂药汁!”众人立刻掏出苏清瑶提前煮好的药汁,涂抹在鼻腔和太阳穴——药汁里的海艾和苍术香气瞬间驱散了刺鼻的瘴气。

苏清瑶掏出银针,在每个人的合谷穴和太冲穴各扎了一下:“合谷提神,太冲解毒,能抵抗勾魂草的迷魂香。”刚扎完针,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跳出十几个红点:“前方十米,大量阴邪信号!是药鬼群!”

雾气中突然传来“嗬嗬”的嘶吼,十几个浑身缠绿藤的人影蹒跚走来,他们的皮肤泛着青黑色,眼睛是浑浊的墨绿色,正是失踪的采药人变成的药鬼。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药鬼格外显眼,他身上的藤蔓是深红色的,手里还握着一把生锈的柴刀——正是失踪的老陈叔。

“爹!”小陈子激动地要冲过去,被张宏死死拽住:“别冲动!他现在没有意识,会伤你的!”老陈叔像是听到了声音,突然转头看向小陈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举起柴刀就砍了过来。林墨立刻甩出驱邪艾草绳,缠住老陈叔的手腕,金色火焰顺着藤蔓燃烧,老陈叔发出痛苦的嘶吼。

“是高阶药鬼!藤蔓里有冥脉阴邪!”苏清瑶大喊,“张宏用阳火丹炸它的藤蔓,江浩干扰它的意识!”张宏立刻掏出阳火丹,点燃后朝老陈叔的藤蔓扔去,“轰隆”一声巨响,火焰炸开,深红色藤蔓瞬间被烧断。江浩趁机打开共鸣仪的幻觉干扰功能,高频声波让药鬼群纷纷抱头倒地。

林墨趁机冲上前,掏出醒神丹塞进老陈叔嘴里,苏清瑶则用艾灸对准他的关元穴施灸。艾烟顺着穴位渗入体内,老陈叔身上的绿藤开始枯萎,眼睛里的墨绿色渐渐褪去。小陈子蹲在一旁,紧张地握着猎枪:“爹,你快醒醒啊!”

就在这时,雾气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呼啸,那株深红色藤蔓竟从地上重新爬起,缠绕住老陈叔的脚踝,要将他拖进雾里。“是勾魂草的本体!”王老爹大喊,“它在雾里控制着药鬼!”林墨立刻点燃桃木剑,朝着雾气深处劈去,金光劈开浓雾,露出一株半米高的勾魂草——它的根部是人的骸骨形状,花瓣是诡异的深红色,正散发着浓郁的迷魂香。

“这是变异的勾魂草!”苏清瑶脸色一变,“它吸收了药鬼的阳气,已经有了灵智!”变异勾魂草突然喷出一团黑色雾气,林墨立刻用桃木剑挡住,雾气落在地上,竟将落叶腐蚀成了黑色。张宏趁机扔出三枚阳火丹,组成一个三角形,火焰瞬间形成一道火墙,将变异勾魂草围在中间。

“用九阳艾灸阵!”林墨大喊,“江浩、小陈子,你们守住火墙;清瑶、王老爹,跟我摆阵!”众人立刻行动,林墨将山艾绒混合阳起石粉,分成九份,按九宫方位摆放。苏清瑶点燃艾绒,九道青烟升起,在空中组成一个金色的九宫格,将变异勾魂草罩在中间。

林墨掏出十枚守脉令,按方位摆放,阳气顺着守脉令注入艾灸阵,金色光芒瞬间暴涨。变异勾魂草发出尖锐的惨叫,根部的骸骨开始碎裂,花瓣一片片掉落。当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时,周围的药鬼群突然倒地,身上的藤蔓全部枯萎——没有了本体控制,药鬼们终于恢复了神智。

老陈叔睁开眼睛,看到小陈子后,虚弱地笑了:“儿子,爹没事……”小陈子抱着父亲大哭,众人也松了口气。王老爹蹲在变异勾魂草的残骸旁,捡起一块黑色的根须:“这草的根须和冥脉石碑的纹路一样,看来离药谷不远了。”

众人休整了一个小时,老陈叔身体虚弱,由小陈子护送回镇上,剩下的人继续向谷深处进发。刚走了没多久,李根生突然指着前方:“快看!是勾魂坡!”雾气中隐约可见一道陡坡,坡上长满了白色的勾魂草,花瓣在雾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众人。

“坡上的勾魂草是‘母草’,迷魂香最浓。”王老爹掏出雄黄石粉,撒在地上画出一道防线,“雄黄石能挡住迷魂香,我们顺着防线走。”众人刚踏上陡坡,就听到一阵诡异的歌声,雾气中浮现出许多模糊的人影——正是众人最亲近的人。

林墨眼前出现了师父赵铁山的身影,老人笑着说:“小墨,别往前走了,冥脉太厉害,你打不过的。”苏清瑶眼前则出现了祖父,手里举着神农草:“清瑶,过来,爷爷带你采神草。”江浩看到了去世的母亲,正招手让他过去。

“是幻象!别被迷惑!”林墨大喊,握紧掌心的守脉令,阳气顺着手臂蔓延,眼前的幻象瞬间消失。他转头一看,江浩正朝着雾气深处走去,赶紧冲过去拽住他:“江浩!醒醒!是勾魂草的幻象!”江浩猛地回过神,吓出一身冷汗:“刚才我看到我妈了,差点就走进去了!”

张宏最直接,掏出阳火丹点燃后扔向幻象,火焰过后,人影立刻消失:“什么破幻象,还不如矿脉的阴邪会装!”众人跟着王老爹,踩着雄黄石防线,一步步爬上勾魂坡。坡顶的雾气突然散去,一座开满金色花朵的山谷出现在眼前——正是药谷。

药谷中央的小山峰上,一株半人高的植物格外显眼,它的叶片是翠绿色的,花瓣是耀眼的金黄色,正是千年神农草。而在神农草旁边,一座三米高的黑色石碑矗立着,石碑上刻着“冥脉之源”四个古篆,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正是冥脉石碑。

“终于找到了!”林墨激动地握紧桃木剑,“清瑶准备采神农草,江浩干扰石碑的阴邪,张宏和王老爹守住入口,防止药鬼进来!”众人立刻行动,苏清瑶刚要靠近神农草,石碑突然发出刺眼的黑光,一道黑影从石碑中飘出,化作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小辈,敢扰本座的沉睡!”

黑影挥手甩出一道黑风,林墨立刻用守脉令挡住,黑风撞在阳气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是冥脉之主的残魂!”林墨大喊,“它吸收了三十年地脉阳气,比夜枭厉害十倍!”黑袍人影冷笑一声,挥手召出十几条黑色藤蔓,朝着众人缠来。

张宏立刻点燃艾草绳,挥舞着破冰镐劈断藤蔓,江浩则用共鸣仪干扰藤蔓的控制,让它们变得僵硬。苏清瑶趁机绕到神农草旁,用玉盒小心翼翼地连土挖起——神农草刚离开地面,药谷突然亮起金光,地面的草药纷纷舒展叶片,石碑的黑光瞬间弱了三分。

“神农草能克制它的阴邪!”林墨大喊,将十枚守脉令抛向空中,阳气组成一个金色圆圈,将黑袍人影困在中间。苏清瑶立刻将神农草的叶片摘下,碾碎后涂在桃木剑上,桃木剑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林墨握着剑,朝着黑袍人影的胸口劈去:“受死吧!”

黑袍人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渐渐消散,石碑上的“冥脉之源”四个字也慢慢褪去,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石。守脉令在空中组成一个圆形,投射出一段古文字:“神农草现,地脉初宁;冥脉余孽,藏于昆仑。”

王老爹领着众人走进堂屋,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这就是‘迷雾谷安全图’,红色线条是安全路线,蓝色标记是瘴气最浓的地方,黑色圆点就是勾魂草的分布区。”他用烟斗指着地图中央,“这里是‘勾魂坡’,是进入药谷的必经之路,也是勾魂草最密集的地方,失踪的人大多是在这迷路的。”

苏清瑶掏出相机,把地图拍了下来:“王老爹,勾魂草的花瓣是不是摘下来后会流出绿色汁液,沾到皮肤上会发痒?”王老爹眼睛一亮:“姑娘认识?这草确实邪门,三十年前我进谷采药,不小心沾到汁液,痒了三天三夜,后来用艾草和苍术煮水洗澡才好。而且这草会跟着人走,你越怕它,它的香味就越浓。”

“那您知道药谷里的冥脉石碑吗?”林墨问道,“我们听说石碑是冥脉之源,能吸收地脉阳气,释放阴邪之气。”王老爹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他放下烟斗,从里屋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黑色的碎石,上面刻着诡异的纹路:“这是我三十年前在药谷洞口捡的,当时洞口有块巨大的黑碑,上面刻着‘冥脉之源’四个字,我刚靠近就觉得浑身发冷,赶紧退了出来。回来后我爹说,那是冥脉的封印碑,要是被人破坏了,整个神农架的地脉都会被污染。”

林墨接过碎石,掌心的守脉令立刻发烫——碎石上的纹路和夜枭的冥脉符一模一样。“看来冥脉之主的残魂就在石碑里,它吸收了三十年的地脉阳气,已经快凝实了。”林墨握紧碎石,“王老爹,您能给我们当向导吗?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王老爹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我爹临死前说,守脉联盟的人会来救神农架,让我好好保管地图。明天一早出发,现在我给你们准备装备——牦牛皮靴,鞋底钉了雄黄石钉,踩在勾魂草上不会沾到汁液;还有驱邪香囊,里面是苍术、白芷、佩兰按3:2:1的比例混合的,戴在身上能驱迷魂香。”

当晚,众人在王老爹家准备装备。苏清瑶将雄黄石粉与艾草灰混合,用纱布包成小袋,塞进每个人的口袋:“这是‘驱邪包’,遇到阴邪之气会发热,发热越厉害,说明周围的阴邪越浓。”她又给每人准备了一小瓶解毒液,“是用生姜、甘草、金银花熬的,每小时喝一口,能解瘴气之毒。”

林墨则将桃木剑重新打磨,在剑刃上涂了层用阳起石粉调和的桐油,增强阳气传导。江浩改装完共鸣仪,兴奋地展示:“师父,我加了‘草木毒素检测模块’和‘幻觉干扰功能’,能实时显示周围有毒植物的位置,还能发出高频声波驱散幻觉。”张宏则将艾草绳和阳火丹按顺序摆好,嘴里还在念叨:“勾魂草、药鬼、冥脉石碑……这次一定要让它们尝尝我的厉害!”

深夜,林墨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出门一看,发现王老爹正对着月亮祭拜,嘴里念念有词。“王老爹,您在祭拜什么?”林墨走过去问道。王老爹转过身,叹了口气:“在祭拜药谷的山神。三十年前我进谷,是山神保佑才活了下来。药谷是神农架的‘药库’,里面有很多珍稀药材,要是被冥脉污染了,就再也没有了。”

林墨拍了拍王老爹的肩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药谷,守住神农架的地脉。”王老爹看着林墨,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林大夫,我相信你们。当年我爹说,守脉联盟的人都有‘艾火之心’,能驱散一切阴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就背着装备出发了。神农架的山林格外茂密,参天大树的枝叶交织在一起,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地面铺满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发出“沙沙”的声响。王老爹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不时劈开挡路的藤蔓:“跟着我的脚印走,别踩路边的紫色蘑菇,那是‘毒蝇伞’,碰一下就会头晕。”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瘴气浓度1.2mg\/m3,轻度超标!大家戴好香囊,喝一口解毒液!”众人立刻照做,苏清瑶掏出银针,在每个人的合谷穴上扎了一下:“合谷穴能提神醒脑,抵抗迷魂香的效果。”

刚进入迷雾谷,周围的雾气就变得像牛奶一样浓稠,连身边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江浩打开共鸣仪的幻觉干扰功能,发出微弱的高频声波,雾气中隐约出现了许多模糊的人影,像是失踪的采药人。“是瘴气制造的幻觉!”林墨大喊,“集中精神,想着守脉令的阳气!”他握紧掌心的水脉守脉令,清冽的阳气顺着手臂蔓延,眼前的幻觉瞬间消失。

张宏则点燃一根驱邪艾草绳,浓烟在周围形成一个圆圈,将幻觉隔绝在外:“这绳子真管用!师父,你们快进来!”众人围在艾草绳周围,继续往前走。突然,左侧的灌木丛传来“沙沙”的响动,江浩的共鸣仪瞬间变红:“师父!左前方五米处有阴邪之气!浓度很高!”他打开夜视功能,屏幕上显示一个浑身缠着绿色藤蔓的人影,正趴在地上,眼睛呈墨绿色。

“是药鬼!”王老爹压低声音,“别惊动它,它的听觉很灵敏,而且力大无穷!”那人影突然抬起头,嘴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朝着离他最近的江浩扑去。江浩吓得往后一跳,手里的共鸣仪差点掉在地上。“小心!”林墨立刻甩出驱邪艾草绳,缠住药鬼的手臂,点燃后金色火焰顺着藤蔓蔓延,药鬼发出痛苦的嘶吼,藤蔓被烧得滋滋作响。

苏清瑶趁机冲上前,掏出银针,精准刺入药鬼的百会、涌泉、气海三穴——这是“醒神三针”,能暂时压制阴邪之气。药鬼的动作渐渐放缓,墨绿色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林墨上前诊脉,指尖刚搭上他的手腕,就感受到微弱的脉象:“还有救!是阴邪之气和瘴气共同作用的结果,没有伤及本源。”他从药箱里取出醒神丹,用温水化开,撬开药鬼的嘴灌了进去,“清瑶,用温和灸灸他的关元穴,我来施针。”

苏清瑶点燃艾条,对着药鬼的关元穴施灸,艾烟顺着穴位渗入体内,药鬼身上的藤蔓开始枯萎。林墨则用“子午流注”针法,按巳时对应的经络,依次刺入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的穴位,引导阳气在体内循环。过了约四十分钟,药鬼身上的藤蔓彻底脱落,墨绿色的眼睛恢复成黑色,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在哪?”药鬼迷茫地看着众人,声音沙哑。林墨递给她一杯温水:“你被阴邪之气附身了,我们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那人喝了口水,慢慢回忆:“我叫李根生,是木鱼镇的采药人。三天前我进迷雾谷采天麻,走到勾魂坡时闻到一股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根生指着谷深处:“香味是从勾魂坡飘来的,是勾魂草开的花。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一个黑色的山洞,洞口有块石碑,上面刻着奇怪的字,还有个黑影从石碑里出来,朝我扑来。”苏清瑶脸色一变:“是冥脉之源的石碑!看来山洞就在药谷附近。”她从背包里取出解毒丸,“根生,你先吃一粒,巩固药效。你能记着去山洞的路吗?我们需要你的指引。”

李根生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那些阴邪的东西害了我,还害了那么多采药人,我带你们去!只是……那山洞附近的瘴气更浓,还有很多药鬼,上次我看到好几个浑身是藤的人在洞口游荡。”王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守脉联盟的人在,不用怕。我年轻时也见过那山洞,只是没敢靠近。”

众人休整了半小时,继续朝着谷深处走去。沿途又遇到三个被寄生的采药人,林墨和苏清瑶用“醒神三针+温和灸”的手法快速治愈——有了救治李根生的经验,此次施针更精准,仅

返回木鱼镇时,已是傍晚。王老爹带着村民们举着火把在镇口等候,看到众人捧着神农草回来,立刻围了上来,纷纷感叹:“活了这么大年纪,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神草了!”小陈子扶着老陈叔也来了,老陈叔握着林墨的手,感激地说:“林大夫,多谢你救了我,以后守脉联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王老爹炖了一大锅野鸡汤,还拿出珍藏了二十年的药酒招待众人。酒桌上,李根生捧着一本笔记本,恭恭敬敬地递给林墨:“林大夫,这是我记录的艾灸和施针笔记,您能指点一下吗?我想加入守脉联盟,跟着你们学中医,守护地脉。”

林墨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每个穴位都画了草图,旁边还标注着施针技巧。他笑着点头:“好啊,百草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苏清瑶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中医基础理论》,递给李根生:“这是入门书,你先看着,等我们从昆仑回来,教你针灸和艾灸。”

刚吃完饭,陈小雨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她举着《神农本草秘录》,激动地跳着说:“师父!师娘!我找到炼制‘地脉固元丹’的方法了!用神农草当君药,搭配紫河车花、九叶重楼,按君臣佐使配伍,再用守脉令的阳气催化,能彻底净化地脉阴邪!”

“太好了!”林墨眼睛一亮,“清瑶,明天我们就炼丹!江浩,联系周强,让他准备炼丹的材料和器具;张宏,去加固民宿的院子,我们要搭炼丹炉。”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李根生也跟着忙前忙后,帮着张宏搬石头、搭炉子,脸上满是干劲。

第二天一早,民宿的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张宏用三块巨石搭成三角炉基,中间放着一口乌黑的铁锅——这是周强从老药铺借来的炼丹锅,据说用了五十年,煮药从不糊锅。锅底铺着厚厚的九阳艾绒,周围用阳起石粉画了八卦图,每个卦位都放着一枚守脉令。

苏清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正在仔细炮制神农草:“神农草的叶片要用人参汤漂洗三遍,去除寒气;花瓣要阴干七日,保留阳气;根茎要用三十年的黄酒浸润三刻,激发药效。”她一边说,一边用天平精准称重,李根生在一旁认真记录,笔记本上很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紫河车花是臣药,滋阴补阳,要晒到七成干;九叶重楼是佐使,调和药性,必须用晨露清洗。”苏清瑶将炮制好的药材按顺序摆好,“炼丹讲究‘三蒸三晒’‘文武火交替’,火候差一点都不行。”林墨则站在炼丹炉旁,调整守脉令的角度:“现在是巳时,阳气最盛,对应脾经当令,能增强丹药的固元效果。”

一切准备就绪,苏清瑶将药材按“君臣佐使”的顺序分层放入锅中,林墨则催动守脉令的阳气,金色光芒顺着阳起石粉的八卦图流入炉底,九阳艾绒瞬间点燃。江浩拿着温度仪监测炉温:“300c,文火稳定!”张宏则守在炉边,不时用铁铲翻动艾绒,确保火力均匀。

炼丹进行到两个时辰时,炉温突然开始波动,江浩大喊:“不好!阳气紊乱,温度降到280c了!”林墨立刻调整守脉令的角度,将水脉守脉令的阳气单独引出,注入炉中:“清瑶,加三钱阳起石粉!张宏,加一把干艾草!”苏清瑶立刻将阳起石粉撒入锅中,张宏则添了一把晒干的山艾,炉温很快恢复稳定。

李根生蹲在炉边,突然指着锅边说:“师娘,锅边有黑色的烟!是不是糊了?”苏清瑶赶紧凑过去看,发现是九叶重楼的残渣被烤焦了:“没事,是佐使药的残渣,不影响主药效果。”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第一次炼丹都这样,我祖父当年练手时,还把锅烧穿了呢。”

炼丹过程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锅中突然散发出浓郁的药香,金色的雾气从锅盖缝隙中冒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朵朵小金花。“成了!”苏清瑶激动地大喊,小心翼翼地打开锅盖——三十多枚金黄色的丹药躺在锅中,每一枚都泛着淡淡的阳气光晕,正是地脉固元丹。

林墨拿起一枚丹药闻了闻,药香中带着神农草的清冽和艾绒的温暖:“这丹药的阳气很纯,足够净化昆仑的阴邪了。”他将第一枚丹药递给李根生:“这枚给你,你是神农架的守护者,也是守脉联盟的新生力量。”李根生接过丹药,激动得眼眶通红:“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学中医,不辜负您的信任!”

第三天清晨,众人刚收拾好行李,就看到李根生提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布包里装着《中医基础理论》和新做的艾灸盒:“师父,我跟你们去昆仑!我熟山林地形,能当向导;我还学了基础的艾灸,能帮着照顾伤员!”

苏清瑶笑着递给他一件防烫的艾灸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是改良款的,比我们初学时用的安全多了。”林墨也递给他一瓶阳火丹:“遇到危险就扔这个,能炸退阴邪。记住,一定要跟在队伍里,不许擅自行动。”李根生用力点头,把阳火丹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

刚要出发,陈小雨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进来,屏幕里她举着一本《昆仑地脉手册》,上面贴满了黄色便利贴:“师父!我查了昆仑山口的牧民病历,结合赵爷爷的远程诊断,他们是‘阴邪压阳’导致的虚火证——皮肤发痒、脱发、舌苔黄腻,用固元丹配合温和灸命门穴,效果最好!我把穴位图和病历都发你手机上了!”

“辛苦你了小雨!”林墨笑着说,“等我们回来,给你带昆仑的雪莲花!”陈小雨眼睛一亮:“一言为定!对了,我还联系了昆仑山口的牧民向导,他叫卓玛,是守脉联盟的外围成员,会在山口等你们,她熟悉玉虚峰的地形!”

越野车驶离木鱼镇时,王老爹和村民们站在路边挥手送别,老陈叔和小陈子还骑着摩托车送了众人十里路。车窗外的景色从茂密的森林变成苍茫的草原,又渐渐出现连绵的雪山,江浩调试着共鸣仪,屏幕上昆仑山的地脉波动越来越清晰——红色异常区域集中在玉虚峰附近。

“玉虚峰是道教圣地,传说那里有地脉的‘阳眼’。”苏清瑶翻着卓玛发来的资料,“冥脉余孽选在那里,就是想污染阳眼,断了华夏地脉的阳气根基。”张宏靠在椅背上,擦拭着破冰镐:“不管是啥余孽,敢在昆仑作乱,看我不把他们的老窝端了!”

李根生坐在副驾驶,手里捧着《中医基础理论》,时不时向林墨请教问题:“师父,‘子午流注’里的寅时对应肺经,是不是寅时施针效果最好?”林墨耐心解答:“理论上是,但也要看患者的体质,比如虚寒体质的人,寅时阳气不足,反而容易耗伤正气,不如选辰时——辰时胃经当令,阳气渐盛,更适合温通经络。”

李根生赶紧在笔记本上划重点,刚写完“辰时胃经”,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师父!前方五公里就是昆仑山口!地脉波动异常强烈,阴邪之气浓度是神农架的三倍!”众人立刻坐直身体,朝着车窗外望去——连绵的雪山如银龙横卧,山口处飘扬着经幡,一个穿着藏袍、腰间挂着银饰的女子正举着守脉联盟的令牌挥手,正是向导卓玛。

越野车停稳后,卓玛快步上前,脸上带着焦急:“林大夫,你们可来了!玉虚峰脚下的牧民已经病倒十几个,和陈小雨说的一样,都是皮肤发痒、脱发,夜里还会梦到黑影缠身。更奇怪的是,原本常年不化的雪线,这半个月竟往山下退了百米,露出的岩石上全是青黑色的纹路——和你们说的冥脉阴邪一模一样!”

林墨望着云雾缭绕的玉虚峰,掌心的水脉守脉令微微发烫,与其他九枚令牌产生共鸣,在指尖凝成一缕金光:“冥脉之主的残魂虽灭,但余孽未清,看来这昆仑阳眼,就是我们守脉的下一站。”他转头看向众人,眼中带着坚定,“休整一晚,明日登山——守好阳眼,护住华夏地脉的根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昆仑山口的经幡上,经幡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硬仗助威。远处的雪山之巅,一道极淡的黑影在云雾中一闪而逝,却没能逃过林墨锐利的目光——这场跨越崂山、神农架的守脉之战,终将在昆仑的风雪中迎来关键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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