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满周岁那天,我们在家办了个小派对。客厅里拉着彩色的气球,茶几上摆着我亲手做的水果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1”字形的蜡烛。陈凯穿着卡通图案的围裙,正跟宝宝玩举高高,宝宝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忙着给蛋糕抹奶油。陈凯抱着宝宝去开门,门外传来婆婆熟悉的声音:“我的大孙子,奶奶来啦!”我抬头一看,婆婆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子,里面装着她给宝宝做的小鞋子、小衣服,还有一篮刚煮好的鸡蛋——按老家的规矩,孩子周岁要吃红鸡蛋,讨个吉利。
“快进来,外面冷。”陈凯接过布袋子,笑着说。婆婆走进来,先凑到宝宝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塞到宝宝手里:“大孙子,周岁快乐!快长大,奶奶带你去公园玩。”
宝宝抓着红包,咿咿呀呀地对着婆婆笑。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谁能想到,一年多以前,我和婆婆还因为房子的事闹到法庭,如今却能像这样和睦相处,围着宝宝享受天伦之乐。
派对开始后,我们给宝宝唱了生日歌。宝宝看着跳动的蜡烛,好奇地伸出小手想去抓,被婆婆赶紧拦住:“小心烫,我的乖孙子。”陈凯趁机用手机拍下这一幕,说要给宝宝做成成长相册,等他长大了看。
吃蛋糕的时候,宝宝吃得满脸都是奶油,像个小花猫。婆婆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笑着说,眼里满是慈爱。
那天,婆婆没走,留下来帮我们收拾屋子。她一边洗碗,一边跟我聊起以前的事:“小苏,以前都是妈不好,太钻牛角尖了,总觉得你是外人,想把房子留给莉莉。现在想想,真是太糊涂了。你和陈凯过得好,宝宝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说:“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不说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转过身,擦了擦手,看着我说:“是啊,现在这样真好。妈以后就盼着宝宝快点长大,盼着你们小两口日子越过越红火。”
从那以后,婆婆几乎每周都会来家里住两天。她早上会早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饭——有时候是小米粥配咸菜,有时候是油条豆浆,都是我们爱吃的。然后帮我带宝宝,让我能有时间做点自己的事,比如看看书、写写东西。
有一次,我感冒了,头疼得厉害,还发着烧。婆婆知道后,赶紧从家里赶过来,给我煮了生姜水,还帮我用温水擦身子降温。她一边擦,一边说:“你呀,就是太拼了,带宝宝已经够累了,还总想着做别的事。以后要多注意身体,你要是倒下了,宝宝怎么办?”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特别感动。以前总觉得婆婆强势、不讲理,现在才发现,她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爱。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宝宝慢慢长大,开始学说话、学走路了。他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奶奶”。那天,婆婆正在给宝宝喂饭,宝宝突然抬起头,看着她说:“奶奶。”婆婆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赶紧把宝宝抱起来,亲了又亲:“我的乖孙子,会叫奶奶了!会叫奶奶了!”
陈凯把这一幕录了下来,晚上给我看的时候,我也忍不住笑了。“你看妈高兴的样子,比中了奖还开心。”我说。
“那当然,宝宝可是她的心头宝。”陈凯抱着我说,“小苏,谢谢你。谢谢你能原谅我妈,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温暖的家。”
我靠在他怀里,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只要我们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家就会一直这么温暖。”
转眼到了宝宝上幼儿园的年纪。报名那天,我们一家人都去了——我和陈凯牵着宝宝的手,婆婆跟在后面,手里提着宝宝的小书包。幼儿园门口挤满了人,宝宝有点害怕,紧紧抓着我的手。婆婆蹲下来,摸着宝宝的头说:“大孙子,别害怕,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还有老师会陪你玩。奶奶放学就来接你。”
宝宝看着婆婆,点了点头,然后松开我的手,跟着老师走进了教室。我们站在门口,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既欣慰又有点不舍。
“宝宝长大了,要开始上学了。”婆婆叹了口气,说,“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昨天还在怀里抱着,今天就能自己走路、自己上学了。”
陈凯笑着说:“妈,您别感慨了,以后宝宝还要上小学、中学、大学呢,咱们有的是时间看着他长大。”
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婆婆跟我们说,她想在小区附近找个工作,比如帮人接送孩子、做家政,这样既能赚点零花钱,又能方便照顾宝宝。我和陈凯都不同意,说:“妈,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好好在家享福就行了,别去工作了。我们能养活您。”
她却摇了摇头,说:“我还没老到动不了的地步,找点事做挺好的,不无聊。再说,赚点钱还能给宝宝买玩具、买零食,多好。”
我们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没过多久,婆婆真的找到了一份接送孩子的工作,每天早上送一个邻居家的小孩去幼儿园,下午再接回来,一个月能赚两千块钱。她特别开心,每天都跟我们说那个小孩多可爱,多听话。
有一次,我去接宝宝放学,正好碰到婆婆也在。她手里牵着邻居家的小孩,还提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两个棒棒糖——一个给宝宝,一个给邻居家的小孩。宝宝看到她,赶紧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奶奶!”
她蹲下来,把棒棒糖递给宝宝,笑着说:“慢点吃,别噎着。”然后又跟邻居家的小孩说:“走,奶奶送你回家。”
看着她牵着两个小孩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我心里满是温暖。我知道,我们的家之所以这么幸福,这么温暖,不仅仅是因为我和陈凯相爱,更因为有婆婆的付出和包容。
晚上,宝宝睡了以后,我和陈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凯突然说:“小苏,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法院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还担心,咱们家会散了。没想到现在会这么好。”
我靠在他肩上,说:“是啊,那时候真难。不过现在好了,所有的矛盾都解决了,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好的。”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会好好工作,好好照顾你和宝宝,好好孝顺妈。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地板上,温柔又明亮。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小烦恼、小矛盾,但只要我们一家人的心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时光慢慢流淌,带走了过去的矛盾和不愉快,留下的是满满的爱和温暖。我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放弃,没有一味地忍让,而是用正确的方式保护了自己和家人;也很庆幸,婆婆最终能够放下执念,接纳我,用她的方式爱着我们。
现在的我们,就像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每天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早上一起吃早饭,白天各自忙碌,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聊着白天发生的事,看着宝宝在身边跑来跑去。这样的日子,没有轰轰烈烈,却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爱。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平淡,却又温暖、幸福。而这份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