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
林祥发这次是祖坟冒青烟,是真要发了。
尤其各村的几个干部,羡慕得流口水,因为镇上刚有小道消息传出,周书记明年就调到大城市去,以后林穗可不就是官太太?
林美兰和邱杨一人抱了一个小宝宝,也在林家人里面,“恭喜你们!”
她怀里的小姑娘快满月,长大不少,不再是拇指姑娘,发出“咕咕”一声,不知是不是喊姑姑,大家都笑了。
周书记送媳妇进家门,回过身来,拿了林耀祖的大喇叭,看向众人,
“各位,我要感谢翠竹乡的山水,感谢我岳父岳母,养出了林穗同志这么个优秀的姑娘。今日,我周池也,有幸娶林穗为妻了。”
他看向了林穗,那神情,严肃得像入伍宣誓:
“我将拉着她的手,直到拉不动的那天,请各位父老乡亲各位亲友做个见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握住她的手。
“哇喔!!”罗菲菲和竹木厂的员工一片尖叫。
林家人笑看着他们。
林穗心里猛的一跳,看着周池也,他也正看过来,深邃的眉眼、挺直的笔锋在这一刻无比鲜明,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包容的,像一池温泉漫过她的心口,漫到嗓子眼,漫到眼角。
她脸皮那么厚的,都不敢跟他对视。
她上前一步,和他并肩,“各位,我林穗,也很幸运能嫁给周池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反握了他的手,紧紧的。
只要他不负她,她就不会是那个辜负他的人。
说完,她还看了看天。
天,好像也在看她。
另一边,南风县。
顾劭南原本想去翠竹乡走一趟的,看看林穗到底嫁了谁——他也搞不清楚,为何想知道。
也许是为了知己知彼,以后万一和林穗“开战”不会太被动吧。
结果刚要出门,隔壁王婶的儿子来了,“你家出事了,你快回去啊。”
顾劭南回去一看,自家门口围了好多人。
“哥,哥你要救我,哥!”顾燕披头散发,一泡眼泪一泡鼻涕的。
马秋容在轮椅上,也大呼大叫,“你们出去,给我出去!”
她指着一位同样披头散发的女人说。
那女人不是谁,正是李伟轩的发妻邱红娟,身后站着两个男人。
邱红娟眼里像淬了毒,“你就是这个贱人的哥是吧,你们一家纵容顾燕勾引我的丈夫,吸他的血,现在还想我的血,没门。”
她声音很高,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大家看看啊,这个顾燕当人家的三,我才是李伟轩的妻子,今天我为自己讨公道,打死这狐狸精!”
又想上去抓顾燕。
顾劭南上去将她一甩,“有话好好说,为什么动手打人!”
另外两个男人撸起袖子,“你敢对我姐动手。我姐之前不吭声,你当我们是病猫。”别说这年头,后世也有全家撕小三的。
场面很混乱,要不是大队长喊了村支书来,顾劭南也被打了。
最后几经劝说,那些人才离开。
但经过李伟轩妻子这么一闹,全村都知道顾燕和李伟轩是什么回事,议论纷纷,呸声四起。
马秋容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原来顾燕去广城找李伟轩,人是找到了,但李伟轩却在刘高新开的麻将馆里赌输了钱,顾燕说,打麻将你不行,我来。
结果又输了三千,加上之前五千,李伟轩输得三千,一共一万一,要被剁手指,只好借了高利贷。为了还钱,李伟轩回了越西的老家,问老爸老妈还有发妻拿钱。
邱红娟在家里照顾两个老人和儿子,已经累得心力交瘁。
看到丈夫终于回来,以为他回头是岸,结果是来要钱,这么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喊来兄弟一起揍他一顿,还杀到南风县来。
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顾劭南看到家里东西都被砸了,听着两个女人呜呜的哭声,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胀得发疼。
“我不会再管你,你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哥!不要啊哥。”顾燕哭得声嘶力竭,“你救救我,我发誓,再也不赌了,我这就去,去砍了自己的手指!”
说着真去厨房里拿刀。
马秋容吓得掉下轮椅,“劭南,劭南你去拦着她啊。”
“砰”的一声,顾劭南把菜刀打落到地上,他终是不忍心,看妹妹去死,“你现在滚去给我把李伟轩找回来!他还是不是男人!”
兄妹俩到南风县打电话到广城,接电话的是李伟轩的弟弟,说:“你们快来,我哥刚把小宝抱了出去,不知是不是要卖给别人!”
要知道,这年头,弃养孩子、卖孩子的事层出不穷。
顾燕当即晕了过去……
陈清荷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和这样的人家一起,日子能起来吗?
“劭南,你真的不能再管她了。”
“可她是我的妹妹,要是陈彬有事,你会不管他吗?”顾劭南心寒,上次陈彬被抓,他立即就去找人,到她这里,就剩不管。
如果是林穗……
一股汹涌的酸涩和痛楚瞬间涌了上来,他差点支撑不住,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她。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她嫁给了别人!
就在今天。
老天让他回来,是为了惩罚他吗?他真的错了吗?不,他没有错,都死过一回了,和林穗有什么恩怨都消了。
他为了弥补辜负的女人和孩子,有什么不对!
不知为何,忽然,电光火石一样,顾劭南想到货车撞过来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往他脑子里钻,当时那司机的眼神……
他回来后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货车忽然失灵,不是没想过有人指使司机——毕竟商场如战场,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又或者是其他的恩怨。
可是发现自己重生后,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去想这事,也不想重温那种痛,就把那一幕忘了。
所以,他是不是得罪了谁?
翌日,周池也通过林穗的舅母,包了车站一辆小巴,带着林家人和梁俊生一家,前往广城和温美静等人汇合,一起到沈城去。
周池也邀请了老余,不过老余据说有事,比他们早一天去了广城。
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老余先去接温美静,一起到机场。
孟老爷子这次都亲自出马了,给大家包了一架小飞机。
但这次婚礼,周池也没有请二叔一家,也没请大哥和她媳妇——哦,据说他们在闹离婚,估计也没心思过来。
最郁闷的就是周蕾,丈夫莫名其妙被撤职了,父亲不管,还说就当是给她一点教训。
她向荣佳抱怨,加上周池也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请他们家,荣佳很气愤,看周鸿墨早上才回来,上去就去厮他,“你是不是又去找狐狸精了?有狐狸精就不要我们母女了是不是?”
“你胡扯什么?”
“我胡扯?你闻闻,你身上是什么味。”荣佳扯着他,“是不是我生不了儿子,你就要找别人生?”
“你再胡说我跟你离婚。”
荣佳可不怕,“好啊,离啊,我让你永无宁日。”
荣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上有程枚君撑腰,周鸿墨怕她闹,现在多事之秋,不能闹,“不是我。”
荣佳一惊,“你的意思,是大哥有女人?你是给他打掩护的?”
此时,刚刚落地沈城的周鸿砚,忽然打了个喷嚏。
“首长,天太冷了,你披件大衣。”
助手给他披上军大衣。
“他们到了吗?”
问的谁,不言而喻,助手说:“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