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还不知道,等他做完晚上那顿丰盛的庆功宴,他的升职流程就已经走完了。
刘海中特意跑到一食堂厨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何雨柱。
“何助理,何助理,恭喜你啊!”
刘海中张口就喊出了何雨柱的新职务。
“二大爷,您可别乱叫。
一会儿厂领导都来了,还是叫我名字吧。”
何雨柱说道。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喊他“傻柱”
。
“我可没乱叫。
刚才杨厂长当众说了,要提拔你当厂长助理。
孙组长还补充,要是杨厂长不提拔,他就把你调到部里去,职务至少也是个处级。”
刘海中说得激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自己升了职。
“恭喜啊,何助理!”
孙组长一进食堂,也笑着开起玩笑。
何雨柱一愣,怎么连孙组长也跟着不严肃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杨厂长已经决定向厂委提议,提拔你担任负责工艺的厂长助理。
几位副厂长原则上也同意了。
他们不同意也不行,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把你借调到部里,当我助手,保证你在那边比在轧钢厂更受重视。”
孙组长笑着说道。
杨厂长笑得合不拢嘴,有孙组长这样一助攻,他在厂里的阻力小了很多。
李副厂长脸上也带着笑,但笑得有些勉强。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动。
“杨厂长,如果小何担任厂长助理,那他目前兼任的采购科科长和一食堂副主任的职务,还继续保留吗?是不是该让吴大光和常天易回去继续主持采购科的工作?毕竟他们经验丰富。”
李副厂长还想把自己的人调回采购科。
“李副厂长,看来你对这两个人在采购科干的那些事还不够清楚啊。
要不是因为这次攻坚任务,我早就把他们处理了。
他们还想回采购科?我没把他们拉出去打靶,已经算是客气了!”
杨厂长的怒火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那种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凛冽气势,岂是李副厂长这种人能招架得住的?李副厂长被逼得连连后退,冷汗直冒,脊背发寒。
孙组长却丝毫没受影响。
他同样是从军队转业过来的,京城解放后就调来了这里。
所以面对杨厂长的腾腾杀气,他不仅没慌,反而觉得亲切。
军人就该有这股霸气,哪怕已经离开部队。
“杨厂长,什么事惹你发这么大火?”
孙组长问道。
“还不是厂里出了几个不干人事的 **!整天挖公家墙角。
要不是攻坚任务时间紧,我早就收拾他们了!偏偏有些领导还蒙在鼓里。”
杨厂长说着瞥了李副厂长一眼。
李副厂长心头一紧。
这事要是查下去,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他还收过吴大光的好处,家里藏着几根金条,也都是吴大光送的。
李副厂长向来最爱两样:美女和小黄鱼。
因为攻坚任务顺利完成,杨厂长特意让厂办张主任取了几瓶茅台。
厂里为接待上级领导,总会备些高档酒。
平时一般招待,喝点红星二锅头就够了。
“来这儿这么多天,总算喝上你们轧钢厂的好酒了。”
孙组长开起玩笑。
“可不是我舍不得拿,是孙组长你一来就三令五申不准喝酒。”
杨厂长笑着回应。
“那没办法。
任务没完成,我哪敢喝。
今晚谁都别想跑,不醉不归!”
孙组长是真心高兴。
异型工件加工成功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
轧钢厂的人,包括杨厂长在内,只知道这工件很重要,但具体用在哪,没人知道。
可孙组长明白,只要这批关键零件加工出来,就能在某个重要领域实现重大突破,硬实力将再上一层楼。
看着国家越来越强大,他们这些曾在战场上血肉相搏的军人最是激动。
将来,共和国的军人再也不必像他们那样,用鲜血和生命去填补装备的差距。
“行,孙组长,我奉陪到底!”
杨厂长笑道。
这一晚果然喝得尽兴。
孙组长直接滑到桌底去了,杨厂长也没好到哪去,醉得东倒西歪。
李副厂长却悄悄溜走了。
他心里发慌,得赶在杨厂长动手之前找到吴大光。
必须让吴大光把事全扛下来,保住自己的位置。
李副厂长知道这样还不够保险,吴大光这种人靠不住。
于是他老老实实去找老丈人交代了所有事。
李副厂长的老丈人权势不小,要不是为了这个,他也不会娶那个胖得像猪的女人。
当年李副厂长中专毕业,分到轧钢厂。
有人给他介绍了现在的妻子。
他本来有别的选择,但最后还是选了前途。
很快他就获得提拔,几年间升到副厂长,全靠老丈人的关系。
李副厂长虽挨了狠批,职位却依然稳坐。
但吴大光与常天易必然会被推出去担责。
至于违规提拔儿子的常主任,也难逃处分。
何雨柱喝了不少,若在从前,怕是连家都回不去。
可如今他的身体素质已非常人能比,酒量也水涨船高。
尽管喝得不少,神志却还清醒。
易忠海独自喝着闷酒,最终把自己灌得烂醉。
二大爷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人还清醒,主动承担起送易忠海回家的任务。
何雨柱则拎着几个饭盒,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刘岚和陈兴国提得更多,主要是中午剩下的饭菜不少。
几个人分都分不完,还匀了一些给老师傅。
今天无人追究这些事。
毕竟攻坚组立了大功。
连厂门口的保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攻坚组成功的消息很快传开。
看着他们手里提的饭盒,保卫不仅没阻拦,还主动和攻坚组的人打招呼。
谁都知道攻坚组成功对全厂都有好处——年底的福利说不定能比往年丰厚不少。
何雨柱刚进家门,许大茂就凑了过来。
“嚯!这么丰盛?傻柱,你该不会把攻坚组的菜都顺回来了吧?”
许大茂掀开饭盒一看,惊住了。
全是肉!
“滚蛋,我拿来喂猫的。”
何雨柱骂道。
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赖着不走:“你们今天还喝了茅台?攻坚组真成功了?那易忠海岂不是要升车间主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明天上班就知道了。”
何雨柱故意卖关子。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易忠海人品不怎么样,技术却真没得说。
攻坚组成功了,这功劳一半得算他头上。”
许大茂突然觉得手里的饭盒不香了。
易忠海没当官时就常打压他,要是真当了官,他许大茂还有什么出路?
何雨柱从饭盒里拨了些肉,分给花猫和老鼠。
【今天可真丰盛啊!】花猫十分满意。
老鼠也兴奋地直叫,【不错不错,待会儿鼠爷有赏!】
何雨柱收花猫和老鼠的赏赐都已收得手软,一条小黄鱼和一块大洋,实在已经激不起他多少兴奋。
他将小黄鱼和大洋塞进墙缝,倒头就睡。
另一边,易忠海被刘海中搀着,摇摇晃晃回到四合院。
刘海中一路上恨不得把这老家伙扔在半路——这混蛋居然在半道吐了他一身,污秽从脖子直灌到裤腿。
两人浑身都弥漫着酸腐的酒菜气味。
狗日的,没人灌你酒,你倒把自己喝成这熊样。
想醉回家喝不行吗?老子好不容易弄个饭盒下酒,全让你吐脏了。
盒里虽没沾上,心里直犯恶心!罢了,拿回去喂家里那两个小兔崽子吧。
“他二大爷,今儿多亏您了。
进屋坐坐?”
一大妈连声道谢。
二大爷摆摆手:“赶紧给老易拾掇拾掇,这一路吐回来,我俩身上都没法看了。”
“咋喝成这样?”
一大妈追问。
刘海中解释道:“攻坚组庆功,杨厂长搬来两箱茅台。
老易心里不痛快,闷头喝多了。”
“任务成了他咋还不高兴?不是说让他当车间主任吗?”
一大妈更困惑了。
“他?别惦记了。
这次攻坚成功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何助理力挽狂澜,任务早黄了。
对了,何助理就是咱院儿的何雨柱同志。”
刘海中如今连“傻柱”
这诨名都不敢提了。
“傻柱?他个厨子咋会钳工活儿?”
一大妈只当他说笑。
“这事能胡说?老易至于为个玩笑喝成这样?”
刘海中冷笑着转身离去。
一大妈望着躺椅上污秽不堪的易忠海,暗自思忖。
虽说听着离奇,可看老易这模样,刘海中说的八成不假。
但傻柱怎么就懂钳工呢?好好个厨子偏去砸人家钳工的饭碗?
攻坚任务涉密,普通工人根本摸不着底细。
像秦淮茹这样的女工,自然不清楚其中曲折。
其实多数人只隐约听说攻坚组进展不顺,中午小食堂的饭菜剩了大半——谁都没心思吃。
没成想下午突然柳暗花明。
待何雨柱加工完异型工件,车间早下了班,那时秦淮茹都已到家多时。
次日清早,厂区主干道挂满横幅。
“热烈庆祝我厂攻坚组圆满完成攻坚任务!”
“热烈祝贺异型工件加工工艺取得重大突破!”
……
“二大爷,这是咋回事?”
秦淮茹问同路的刘海中。
“攻坚组成功了呗。
不过头功不是老易,是当上厂长助理的何雨柱。
人家现在可是副处级干部,正经厂领导了。”
刘海中说道。
“不是一大爷立功吗?傻柱不是只管做饭吗?”
秦淮茹满心疑惑。
刚和一大爷修复关系,傻柱又开了官,还是连跳两级。
攻坚刚开始升正科,任务结束又升一级,这升迁速度也太邪乎了。
“何助理可不光做饭厉害,他的钳工水平比易忠海还要强。
要不是何助理,厂里的攻关任务昨天就彻底失败了。
最后关头全靠他力挽狂澜。
你等着看吧,何助理肯定会有新任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