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闻声聚到走廊的宾客们,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尤其是那几个知道内情、刚才还在包厢里嘀咕的刘秋燕和老姐妹,此刻更是交头接耳,眼神在陈立业、刘秋燕、舒婷婷和江秀梅母女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震惊、鄙夷和看戏的兴奋。
“我的天,给前妻发请柬?这操作也太恶心人了吧!”
“就是,这不是故意羞辱人吗?”
“刘秋燕也真是的,想显摆呗,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你看江秀梅现在这气度,这模样,稀罕他陈立业?笑话!人家是来打脸的!”
议论声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刘秋燕和刚走出来的舒婷婷脸上。
刘秋燕脸色苍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完全没想到请柬的事会以这种方式被当众揭穿!
舒婷婷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抬头看周围那些指责的目光,装作自己是被诬陷的样子。
刘建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现场的气氛,彻底变了味。
这场婚宴,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场公开处刑的闹剧。
而这一切,显然才刚刚开始。
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陈立业尚存一丝理智,没有立刻失态地去质问刘秋燕和舒婷婷。但他看向刘秋燕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审视和怀疑,印象中那个温柔小意、处处以他为先的女人,似乎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影子。
刘秋燕被陈立业盯得心里发毛,脸色苍白地试图解释:“立业,我……我也觉得是喜事,想热闹一下……毕竟秀梅和我以前也是朋友嘛……”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陈立业最终什么也没对她说,而是强压下火气,转向江秀梅三人,努力维持着主人的风度,只是语气难免僵硬:“既然来都来了,都是客人,就别站在门口了,先进包厢吧。”
接着,他扭头吩咐舒婷婷:“婷婷,你去跟饭店说一下,找个还有空位的桌子,再加三张凳子。”
舒婷婷一听,心里叫苦不迭。
除了主桌稍微宽松点,另外两桌早就挤得满满当当了,哪里还能硬塞下三个人?
可要是让江秀梅她们坐到主桌来挤一挤,那岂不是当众给她亲妈难堪吗?
她心里不禁埋怨陈立业小气,明明是多重要的日子,偏偏只订了三桌,一点余地都不留,现在弄得这么尴尬。
“啊?还加啊?”舒婷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为难和不愿意,“爸,桌子都坐满了,实在挤不下了呀……”
她和她妈当初只是想寄张请柬恶心一下江秀梅母女,笃定她们不会来,谁能想到她们不仅来了,还来得如此“声势浩大”。
她现在只盼着对方看够了笑话,能自己识趣地离开。
陈立业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训斥舒婷婷不懂事,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只见今天穿着一身休闲商务装、显得格外精神的吴老板走了过来。
不少认得他的宾客还以为他是来照应生意的,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江秀梅身边,十分自然地虚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姿态亲昵而维护,笑着对陈立业说:
“陈先生,加三张椅子挤在一起多难受。这样吧,我让服务员把旁边那个隔间的屏风撤掉,再加一桌宴席,地方就宽敞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们纷纷交换着惊讶的眼神。一是好奇这锦月阁的老板怎么和江秀梅如此熟络,动作还这般亲近;二是确实也觉得现在每桌都坐得有点拥挤,加桌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陈立业看着吴老板那只搭在江秀梅肩头的手,眼睛都直了,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吴老板……您太客气了。只是……四张椅子?”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明明江秀梅她们只有三个人。
吴老板笑容温和,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陈立业,然后坦然道:“哦,加上我,正好四位。秀梅她们过来,我总得陪着,不是吗?”
陈立业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弄得头晕目眩,他抱着最后一丝荒诞的希望,难以置信地看着吴老板:“您……您也参加?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希望这只是吴老板出于生意人的客套,或者是对熟客的额外关照。
然而,江秀梅直接上前一步,与吴老板并肩而立,目光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底气,清晰地向陈立业,也是向全场所有竖着耳朵的宾客宣布:
“陈立业,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吴强。”
她接着又侧过头,落落大方地对吴老板说:“强哥,这位就是我前夫,陈立业。”
“男朋友”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陈立业耳边,也震动了整个宴会厅。
吴老板虽然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心中却是一怔,随即涌上巨大的狂喜!
这还是江秀梅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明确地给予他“男朋友”的身份认可!
这比他做成雕刻很久的木雕终于完工都让他高兴。
陈立业还处在“前妻竟然找了锦月阁老板当男朋友”这个惊人消息带来的眩晕中,吴老板已经主动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语气真诚地说了一句:“感谢!”
这声莫名其妙的“感谢”,让陈立业、刘秋燕以及在场的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锦月阁的吴老板,竟然是江秀梅的男朋友!
这个消息比刚才江秀梅的出现更具爆炸性。
陈立业不愿意相信,刘秋燕更是在内心发出了尖锐的呐喊:
凭什么?!江秀梅不过是个被陈立业抛弃的黄脸婆!我才是胜利者,我嫁给了陈立业,我才是应该被羡慕的那个!她江秀梅凭什么能攀上吴老板这样的高枝?吴老板是瞎了眼吗?!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让她几乎要失控。
陈立业懵懵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感谢……?吴老板,您感谢什么?”
吴老板笑容温和,话语却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扎进了陈立业最敏感、最虚荣的神经,他说得无比自然,甚至带着几分庆幸:
“感谢仁弟你啊!感谢你把秀梅这么贤惠、这么好的女人恢复了自由身,这才让我有机会认识她、追求她。这份‘成全’,我怎么能不表示感谢呢?”
这话一出,简直是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