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舒主动吻了上去,带着点小小的霸道,辗转厮磨间,把她剩下的话语都吞了下去。
等沈乐舒终于松开她时,阮苡初的唇瓣早已被蹂躏得又红又润,微微喘着气,
抬眼就见沈乐舒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唇,眼底的占有欲不言而喻
阮苡初心头一跳,没好气的推开她的肩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
想到中蛊的时候,沈乐舒那股子不知疲倦的执拗劲儿,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感觉全身还是酸软的,甚至有点发怵。
沈乐舒见阮苡初晃神,忽然出声:“想什么呢?”
阮苡初回过神,发现自己也盯着沈乐舒的唇看了半天,脸颊 一下就烧了起来。
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不能再亲了。
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刚才那几下就差点收不住,真要是任由她缠上来,指不定要耗到什么时候。
还有好多正事没处理完呢!
阮苡初想侧身躲开,手腕被沈乐舒反手攥住,
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是你说要补偿我的...”
那语气软得发腻,带着点撒娇的黏糊劲儿,让阮苡初的心又软了半截。
无奈抽回手,指尖点了点自己还泛着红的唇
那意思不言而喻,她的嘴都已经肿了,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刚才被她又亲又啃又咬的,这还不算补偿吗?
“是你说的吻你算补偿的,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做正事了”
话虽如此,可是看着沈乐舒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倾身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
“最后一下,够了吧?”
沈乐舒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唇角,眼底的委屈瞬间褪去,漾开一抹得逞的笑意
那副 “计谋得逞” 的模样看得阮苡初直翻白眼
干脆转身,在方才老者身前蹲下,仔细打量着他干枯的脸。
老者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皮肤像脱水的树皮似得紧紧贴在骨头上,早已没了半分生气。
阮苡初伸出两指,搭在他颈侧的动脉处,片刻后收回手,语气平淡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低低叹了口气,
“哎,真不经造啊。还以为他能再撑会儿呢”
沈乐舒蹲在一旁,剑鞘轻轻拨了拨老者的领口,目光扫过老者胸前那道被灵力贯穿的伤口,眉头微蹙
“邪祟离体时震碎了他的心脉,本就是强弩之末,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阮苡初站起身,转身望向溶洞深处那具隐约泛着白光的玉棺
“也是。这种被邪祟长期附身的傀儡,魂魄早就被啃得差不多了,留着也没用。”
抬脚踢开脚边一块碎石,碎石滚落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回响,很快被深处的寂静吞没。
收回目光,语气平静说道:“去玉棺那边看看吧。”
沈乐舒应声收剑回鞘,起身时顺手将老者的衣襟拢了拢,遮住那道狰狞的伤口。
指尖灵力微动腾起一簇幽蓝火焰,屈指一弹,老者尸体燃烧了起来,灼烧声伴随着淡淡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阮苡初侧头看了一眼那团跳动的火焰,火光映在她眼底,未掀起半分波澜。
并未多言,只是转身朝着玉棺的方向迈开脚步
通过大眼仔共享的记忆。
看到了老者生前的执念
他曾跪在邪祟面前,双手颤抖的接过那枚淬着黑气的骨戒,以为握住了通往力量巅峰的捷径。
以为依附邪祟便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力量,将他人性命玩弄于股掌,
却不知骨戒上的纹路早已缠上他的灵脉,从他甘愿被附身的那一刻起,魂魄就成了邪祟豢养的食粮。
这种人,总以为能凭借旁门左道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却连自己的魂魄都保不住,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邪祟积攒阴煞的容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这样,被一把火焚尽所有污秽,连带着那些被邪祟浸染的执念与贪念一同化为灰烬,倒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沈乐舒快步跟上她的脚步,见她神色冷淡,便知她心里大抵在想些什么。
自然的伸手与阮苡初十指紧扣,掌心相贴的温度一点点熨贴过来,低声道:“这种人,不值得可惜。”
阮苡初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冷意淡了些,轻轻 “嗯” 了一声,拇指摩挲着对方的指节。
她没有觉得可惜,只是人的贪念啊,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永远填不满。
当年她不过是偶然间与大眼仔结契。
那时的它,还只是团懵懂的灵体,轻飘飘浮在半空,连化形都做不到,只会用微光怯生生的蹭她的指尖。
可就因为它的特殊,那点微光便成了刺目的宝藏,引来了数不清的觊觎
怀璧其罪啊。
那些人明明修的是所谓的正道,却能为了抢夺这团灵体,面不改色的将整个村子拖入血海。
刀锋劈开木门时的钝响,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空气中弥漫不去的铁锈味,
混着烧焦的草木气息,至今想起仍会让她指尖发颤,
他们嘴里喊着 “为了天下除祟”,字字铿锵,义正辞严得仿佛自己是救世的神。
可掀起的袍角下藏着的,是沾血的贪婪
眼底翻涌的,从来不是苍生疾苦,只有独占力量的疯狂
当年的祭坛,不就是他们精心编排的一出戏吗?
高台之上,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与邪祟势不两立,举起手中剑时的姿态凛然如神只。
可最后....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沾染过好多的血,有好友的,有乡邻的,也有那些所谓 “正道人士” 的...
“阿初..”
阮苡初听见这声唤,茫然的转过头看她,眼底还蒙着层水雾,像是沉在往事里没回过神。
沈乐舒抬手,指腹温柔的拭去她脸颊的泪珠,
“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她的掌心贴着她的侧脸,试图将自己的温度渡过去。
阮苡初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盛着的疼惜,让她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