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奥赛尔,现在时间回到那一刻:
当凌叶义无反顾地冲向旋涡之魔神奥赛尔,以自身为饵吸引其全部注意力时,他早已计算好了退路。
以他初步恢复的力量和对空间的理解,即便被吞入魔神腹中,他也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破体而出,最多受点轻伤。
冰冷黏腻的触感包裹全身时,凌叶第一反应便是挣脱——奥赛尔的口腔内满是带着腐蚀性的粘液,牙齿如同锋利的岩石,每一次咬合都能听到骨骼般的脆响。
然而,就在他被那无尽的黑暗与强大的吸力吞没,正准备运转力量撕裂奥赛尔的内壁时——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外部传来!紧接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至!
那是凝光引爆群玉阁核心产生的、足以重创甚至湮灭魔神的恐怖力量!
“糟了!”凌叶心中一惊。这股力量来得太快太猛,如果他此刻强行破体,等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爆炸的核心范围,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电光火石之间,凌叶做出了决断!他立刻放弃了破体的打算,反而将周身力量收敛凝聚,形成一层坚实的护盾,同时将奥赛尔那庞大而坚韧的魔神之躯,当成了最好的缓冲垫和掩体!
“吼——!!!”
外界,奥赛尔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嚎。群玉阁的自杀式撞击,结结实实地命中了它的核心,冲击波撞上奥赛尔的身躯,发出沉闷的巨响。
奥赛尔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表面的鳞片纷纷碎裂,墨绿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融入海水。
更致命的是,它本就被钟离的封印压制了数千年,此刻又遭遇群玉阁爆炸的重创,体内的魔神能量如同泄洪般流失,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原本狂暴的元素波动变得紊乱,连包裹凌叶的粘液都失去了之前的腐蚀性,触手的扭动也渐渐无力。
爆炸的冲击力透过奥赛尔的身体传递到内部的凌叶身上,依然让他气血翻涌,护盾剧烈波动,但终究被削弱了大半,未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当外界的爆炸光芒逐渐消散,能量风暴缓缓平息,凌叶感知到奥赛尔的气息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它那庞大的身躯内部,原本汹涌的魔神之力变得混乱而稀薄,充满了破败与死亡的气息。
凌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那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真是……天赐良机!”他喃喃自语。
原本他只是想来演一场“牺牲”的戏码,顺便帮璃月一把,为自己和旧部谋条后路。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身处一个被重创、濒临死亡、且被封印压制的远古魔神体内!
这对于拥有饕餮血脉、能够吞噬万物强化自身的凌叶来说,简直是一座毫无防备的、充满了顶级营养的宝库!
他本就因融合风神之心、消化仙祖法蜕消耗了不少能量,如今奥赛尔虚弱到极点,吞噬了它既能弥补自己之前消耗的能量和尚未完全恢复的本源,更有机会夺取奥赛尔身为旋涡之魔神的权柄——那掌控水流、掀起风暴的法则力量!
这对他压制饕餮血脉、稳固神智有着巨大的帮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念头既定,凌叶不再犹豫,立刻行动起来。他不再收敛气息,饕餮的本源力量全面爆发,浑身出强烈的金色光芒,体表浮现出淡淡的纹路,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体内爆发!
他如同一条游鱼,在奥赛尔残破的体内急速穿梭,双掌(尽管只有一只)蕴含着恐怖的吞噬之力,奥赛尔体内紊乱的魔神能量如同受到牵引,开始朝着他的方向汇聚,凌叶疯狂地攻击着奥赛尔残存的生命核心和能量节点!
“吼……呃……”奥赛尔发出微弱而不甘的哀鸣,它想要挣扎,但重伤和封印让它无力反抗体内这个更加恐怖的“寄生虫”。
凌叶灵活地避开消化液的腐蚀,同时凝聚出数道岩刺,狠狠扎进奥赛尔的体内,进一步破坏它的生机。
“现在才反抗,太晚了!”他冷笑一声,双手结印,“食道杀招——万象归墟!”
凌叶张开嘴,一个无形的、仿佛能容纳天地的旋涡以他为中心形成,奥赛尔体内的能量如同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涌入凌叶体内——
那些蕴含着古老水之权柄的能量,与他自身的岩元素、风元素交织在一起,在经脉中形成奇特的循环。
凌叶疯狂地抽取、炼化着奥赛尔残存的魔神本源、血肉精华以及那破碎的权柄碎片!
而奥赛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庞大的身躯渐渐萎缩,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外皮包裹着骨骼。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奥赛尔残存的意志仍在抵抗,魔神的能量也极其狂暴。
但凌叶的饕餮血脉乃是这种负面能量的克星,加之奥赛尔已是强弩之末,此消彼长之下,凌叶逐渐占据了绝对上风。
凌叶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提升——神智变得更加清明,之前因血脉反噬留下的隐患正在被修复,甚至连体内的风神之心都与自身能量融合得更加紧密。
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奥赛尔残留的意识,那些关于远古战争、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结束了。”凌叶轻声说道,最后一次催动吞噬之力,将奥赛尔体内最后一丝魔神能量吸收殆尽。
当凌叶将最后一丝奥赛尔的本源吞噬殆尽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炸开一般,充盈着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
他不敢怠慢,立刻盘膝虚坐(在魔神残骸内),开始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炼化这股力量。
而外界,所有人看到的,则是奥赛尔在群玉阁的撞击下气息彻底消散,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海底。
没有人知道,在那沉没的魔神遗骸之中,正进行着一场悄无声息的传承与掠夺。
当凌叶再次睁开眼时,奥赛尔已然成为了历史,而其大部分力量与部分权柄,则成为了凌叶更进一步的资粮。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一丝新生的、关于“水”与“旋涡”的法则感悟,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也就最后出来时遇到了点麻烦,因为钟离的封印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封印,于是自己只能靠着自己的吞噬力量将封印大阵慢慢腐蚀几个点,最后施展空间神通出来。
“该出去了。”他张口轻轻一咬,一道空间裂缝出现,他一步迈出,已然出现在了远离战场的海面之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朝着璃月港的方向飞去,这才有了后来在北国银行的登场。
听到这里,荧和派蒙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凌叶了。吞噬帝君法蜕、吞噬远古魔神……这家伙的“食谱”也太恐怖了!
凌叶看着她们震惊的样子,笑了笑,总结道:“总之呢,这次因祸得福,先是得了岩神之心,又吞了个奥赛尔,收获太大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需要好好闭关,消化这些力量,可能没法像现在这样长时间保持清醒和你们交流了。”
说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眼中那清明的神采开始缓缓消退,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有些痴傻的模样,气质也逐渐变得柔和、迟钝起来。
不过,与之前那种完全空洞的茫然不同,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灵动的光彩,虽然反应还是有点慢,但已经能够进行基本的交流和表达。
他看向荧和派蒙,慢吞吞地、但清晰地说了句:“……饿。想吃……好吃的。”
显然,这次巨大的“收获”,让他的灵性得到了显着的恢复,虽然主意识仍需沉睡消化力量,但外在表现已不再是纯粹的痴傻,更像是一个反应稍慢、但能沟通的大孩子了。
荧看着这样的凌叶,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的经历听起来匪夷所思,手段也堪称简单粗暴,但初衷似乎都是为了她和那些部下。
她轻轻叹了口气,拉起凌叶的手(右手):“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