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璃月港,海风带着初秋的凉意,码头边的商船往来如梭,唯独“死兆星号”的船帆格外醒目。
北斗早已按约定将船停靠在港口,船员们正忙着清点物资,准备迎接前往稻妻的旅程。
启航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北斗大姐头豪气干云地举办了一场「南十字武斗会」,广邀四方豪杰,最终的胜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金,更是能赢得了空白的神之眼。
荧凭借出色的实力与元素掌控,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拔得头筹,也让北斗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最终武斗大赛落幕,众人终于登上北斗的死兆星号。
随着一声悠长的船笛声,死兆星号缓缓驶离璃月港,朝着稻妻的方向航行。
但是海上的日子比想象中悠闲——白天,荧会站在船头,吹着海风,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派蒙则围着船员们转,打听稻妻的趣事,偶尔还会跟着船员学钓鱼,却总被上钩的小鱼吓一跳。
而凌叶大多时候坐在甲板的躺椅上,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和船员们聊天,听他们吹嘘与北斗以前斩杀海兽的经历。
海面平静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只有船体破开的白色浪花点缀其间。
天空澄澈,连一丝风雨都未曾遭遇。连续数日皆是如此,就连经验丰富的老水手都啧啧称奇。
“奇了怪了……这片海域,往常不说风暴,至少也会有几头不开眼的海兽出来活动筋骨,给兄弟们练练手。”
一日,北斗站在船头,望着这片过于安宁的海域,忍不住摩挲着下巴,疑惑地自语:“这次怎么安静得像回了家一样?别说海兽了,连只体型大些的海鱼都没见到,海面平静得不像话。”
她可是以斩杀巨大海兽海山而威名远播的,这般风平浪静,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
船员们也纷纷附和:“是啊船长,以往这个时候,早就该准备武器了,这次连海风都这么温和。”“难不成是帝君保佑?还是咱们运气好?”
派蒙飞在旁边,叉着腰:“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派蒙还希望遇到大风大浪或者可怕的海怪吗?”
荧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船舱的方向。在那里,凌叶依旧安静地待着,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或发呆。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浮现,自从认识凌叶以来,发生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他能压制申鹤的孤辰劫煞命格,能轻松对抗饕餮意识,甚至能吞噬魔神奥赛尔的力量……似乎所有无法解释的事,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难道……这次也是因为凌叶?’荧在心中暗忖。‘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呆呆的,但那种无形的、仿佛能震慑周遭一切的气息……’
荧的直觉没有错。此刻的凌叶尽管因为无聊意识大部分沉沦于识海战场,但他体内那源自洪荒饕餮的位格,以及不久前在璃月吞噬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部分本源后所携带的、对海洋生物近乎绝对的压制力,正如同一个无声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
饕餮,本就是食物链最顶端的终极猎食者,其气息对于凡俗生物而言,如同天敌降临,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它们不敢越雷池半步。
加之奥赛尔的魔神威压残余,更是强化了这种对海洋的支配感。
在这双重威慑之下,莫说是寻常海兽,便是些有了些年岁、感知敏锐的海中魔物,也早已本能地远远避开死兆星号航行的路线,潜藏在深海之中,瑟瑟发抖,不敢流露出丝毫气息。
因此,这片海域的“风平浪静”,并非自然的恩赐,而是源于一位沉睡的“凶兽”无意识散发的恐怖气场。
这趟航程,注定将成为南十字船队有史以来最为“无聊”,却也最为安全的一次远航。
为了验证猜想,荧走到凌叶身边,轻声问:“凌叶,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海上航行特别顺利?连海兽都没遇到。”
凌叶合上书,看向平静的海面,淡淡一笑:“大概是它们不敢来吧。”
“果然是你!”荧有些惊讶,“是因为你吞噬了奥赛尔的力量吗?”
凌叶点头,解释道:“奥赛尔作为璃月的古老魔神,在海洋中本就拥有极高的威慑力,我吞噬它之后,自然继承了这份对海洋生物的压制力。”
荧恍然大悟——难怪北斗会觉得奇怪,原来这一路的风平浪静,都是凌叶的威慑力在起作用。
她看着远处的海面,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
接下来的航行,果然依旧顺利。船员们渐渐习惯了没有海兽骚扰的日子,甚至开始在甲板上举办小型的宴会,烤肉、喝酒、唱歌,气氛格外热闹。
北斗也放下了警惕,偶尔会和凌叶切磋拳脚,却总被凌叶轻松化解,她笑着感叹:“凌叶小子,你这实力,要是去当海盗,恐怕整个提瓦特的海路都要被你垄断了!”
凌叶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靠力量自保的人,如今的他,更想守护身边的伙伴,守护这段来之不易的旅行。
直到远方天际,那永恒雷鸣、紫电交织的稻妻雷暴壁障逐渐映入眼帘,这片诡异的宁静才被自然的伟力所打破。
远方,稻妻的雷暴壁障如同天地间一道永恒的伤疤,漆黑的云层翻滚,无数粗壮的紫色雷霆如同狂怒的巨蟒,在其中穿梭、炸响。
震耳欲聋的雷鸣即便相隔甚远,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荧扶着船舷,看着眼前狂暴的景象,忍不住皱眉:“这雷暴也太可怕了,难怪没人敢轻易靠近稻妻。”
派蒙躲在荧身后,声音都在发颤:“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不该期待稻妻的樱花了!”
“抓紧了!要进入雷暴区了!”北斗洪亮的声音穿透风雨,她稳稳地站在舵前,眼神锐利如鹰,驾驭着死兆星号如同驾驭一匹倔强的烈马,在狂暴的自然之力间寻找着缝隙。
就在这时,甲板上的凌叶悄悄抬起手,指尖泛起一丝淡红色的微光 —— 他趁着风雨的掩护,将一缕吞噬之力悄无声息地渡到船身表面,形成一层肉眼难辨的薄膜。
巨大的浪头拍打着船身,狂风裹挟着咸湿的海水扑面而来。更危险的,是那些毫无规律、从天而降的雷霆!
它们如同天神掷下的紫色长矛,时不时便有一道撕裂黑暗,朝着船只劈落。
“左边!注意!”
“击散它!”
南十字船队的船员们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海上豪杰,他们呼喝着,挥舞着武器,凝聚起元素力或纯粹的罡风,精准地将那些威胁船体的逸散雷霆在半空中击溃、引偏。
船只在风浪与雷光中剧烈颠簸,每一次都仿佛在倾覆的边缘游走。
然而,没人注意到尽管雷声震天,电蛇狂舞,但真正能触及到船体、造成实质性损害的雷电却少之又少。
偶尔有几道漏网之鱼,在即将劈中船舷或桅杆的瞬间,却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微微扭曲的屏障,悄无声息地湮灭,连一点焦痕都未曾留下。
接下来的路程中,每当有逸散的雷霆劈向船身,都会被这层薄膜无声吞噬,连一丝电流都没溅到甲板上。
凌叶始终低着头,假装在整理衣角,不愿暴露自己的力量 —— 他早就听说稻妻的雷神巴尔性格刚烈,对外来者格外警惕,尤其是魔神相关的力量,若是被她察觉,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