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宫里传出一些谣言……
有人说,皇上后宫十几人却多年无子,唯独淑妃能怀上龙胎,也是奇怪。
有人说,恐怕和以前欣嫔一样,以有孕争宠,只是手段比当年的欣嫔高上不少,或是怀的他人之子,偷天换日。
也有人说,这淑妃每日去皇上书房请安时,都要和那御前侍卫长风窃窃私语良久,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莫非,淑妃日日请安就是为了去见他?
还有人说,这皇子公主的脸,是越看越像长风侍卫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一时之间,风言风语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江初月暗中查到谣言是慧嫔宫中的宫女散布出来的,但她并不急着挑明,而是继续与长风假装着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等着鱼儿上钩。
十日后,慧嫔终于坐不住了,趁着妃嫔小主每日去皇后宫里请安的时机,在众人面前揭发江初月。
慧嫔给皇后行了礼,道:“皇后娘娘,臣妾要告发淑妃私通旁人,秽乱后宫。”
众人听到她的话,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天的谣言,后宫诸位也都知道,大家都只当做饭后笑谈。
谁也不敢真的去调查或揭发,毕竟事关皇族颜面。一个搞不好引发天子之怒,没好果子吃。
可是慧嫔却当众告发,看着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皇后瞳孔微震,面上却不露声色,问道:“慧嫔,事关皇族颜面,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如若你只是捕风捉影,而无实际证据,本宫定会严惩你!”
“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那奸夫就在皇宫,是御前侍卫长风!”
众人惊得面面相觑。侍卫长风……之前的谣传里也是他,难道,这竟是真的……
慧嫔继续说道:“皇后娘娘,长风还私藏了淑妃的贴身手帕,就藏在他床头的箱子里。”
“淑妃还亲自给长风做了衣服和鞋,上面的花纹也都是她亲手所绣,为了掩人耳目,让红袖转交给他的。”
“烦请皇后娘娘现在就与我一道去侍卫卧房,翻出箱子里的脏物。若是晚了,我怕长风听到风声把帕子和衣物都销毁了。”
皇后问道:“淑妃,慧嫔说的这些,你作何解释?”
江初月起身回道:“皇后娘娘,臣妾与长风两人清清白白。不过,慧嫔既然提出去长风住处搜寻证物,那臣妾便随了她的意,省得不去,她又说臣妾心里有鬼。”
皇后点点头:“既然慧嫔和淑妃都同意,那我们便一同去侍卫住所查看一番吧。”
皇后身边的德公公对宫中各侍卫了如指掌,不多时,便领着众人进了长风所睡的那屋。
进屋后,众人发现有三张床榻,这屋应是长风与其余两位侍卫同住。
德公公上前两步,打开中间床榻的床头箱子,说道:“皇后娘娘,这箱子便是长风的。”
众人望过去,箱子右下角写着长风两字。看来德公公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箱子。
慧嫔快步走上前,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翻了好一会,都没见到之前告密的侍卫所说的帕子。
慧嫔自言自语道:“奇怪,淑妃的帕子明明就在这个箱子中,卫泽和长风同住一屋,说他亲眼见到的。帕子右上角绣了初月两字,是淑妃本名中的名,不会看错。”
皇后问:“慧嫔,你在说什么?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找到了吗?”
慧嫔一惊,忙答:“没什么,臣妾没说什么。臣妾没找到帕子,想必是那长风狡诈,早已藏了起来。”
“虽未找到淑妃帕子,但臣妾找到了淑妃给长风做的衣服和鞋,上面有她亲自绣的杜鹃花,想必她也抵赖不得。”
说着,慧嫔便将翻找到的衣服鞋子拿出来给众人看。
江初月笑道:“慧嫔,你确定这衣服鞋子上的杜鹃花出自我手?”
慧嫔高声道:“当然!”
“可这衣服和鞋子上的杜鹃花明明是我的贴身侍女红袖所绣。她老家在江南,故擅长苏绣。看这杜鹃花,也是用的苏绣手法,我可不会。”
江初月说罢,又将衣服展开,装作要细看的样子,不经意间将包裹在衣服里的帕子抖落。
德公公捡起帕子,见帕子右上角绣了红袖二字,便问道:“红袖,这帕子是你的?”
红袖听到德公公的问话,像是被班主任抓到早恋的学生一般,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低声道:“这帕子是我的。”
此时屋内众人皆看向红袖,红袖装作伸手去拿帕子,不经意间露出里衣袖口的杜鹃花。
芳贵人上前一步,将红袖的外衣袖口挽上许多,她的里衣袖子便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芳贵人将帕子放于红袖手臂处,帕子上的杜鹃花和袖子上的一模一样。芳贵人又转而把慧嫔手里的衣服鞋子拿过来比较,杜鹃花均一致。
“看来,这杜鹃花确是红袖所绣。”芳贵人转而问道,“红袖,慧嫔先前说这衣服鞋子均是你拿给长风的,是吗?”
红袖解释道:“是的,芳贵人。我与长风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故经常帮他做衣服鞋子,帕子也是我给他的定情信物。”
“淑妃知道后,怕我被骗吃亏,说帮我掌掌眼,看看长风这人的品性如何。故而经常趁去给皇上请安的契机,和长风聊天。”
“原来是这样!”芳贵人拉长声音道:“今日的乌龙事件已经明了,原是淑妃的贴身宫女红袖与御前侍卫长风私相授受。”
“慧嫔听信谣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诬陷淑妃私通。既冒犯了淑妃,也伤了皇家颜面。”
芳贵人一脸怒气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请您严惩慧嫔,以治后宫这无端诬陷人的歪斜风气。”
皇后语气清冷,暗含薄怒:“传本宫旨意,慧嫔听信谣言,陷害淑妃,损伤皇家颜面,降为慧贵人。罚俸一年,并在住所思过半年不能出去。”
话音刚落,慧嫔便被德公公带去她自己的宫中思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