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皇后表妹,将太子交于自己亲眷照看,总比落入旁人之手好。
想到这,江初月方才紧张的心情缓了下来,回道:“谢表姐抬爱。”
皇后给她赐座后,坐回自己的宽椅,说道:“表妹,本宫听手底下的人说,选秀前你与叶尚书之女起了争执?”
江初月回道:“是的,表姐。那叶凌秋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父亲官职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一个县官之女。”
皇后点头道:“这叶凌秋所为,确是不妥。不过这宫里到底是与外面不同,宫里到处都是眼线,还需谨言慎行为好。”
“你若还是像之前在宫外一样,遇到事情就仗义出头,恐怕会无意间得罪人。”
“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都可来凤仪宫和本宫讲,本宫自会处理。”
江初月俯身道:“是,表姐。”
两人又闲聊了会,皇后便让她回去了。
……
两日后的清晨。
一大早,就有连绵脚步声往秀女住的院子里赶,不时有嘈杂的议论声。
江初月起先拿被子捂住头,不过还是抵挡不住外面的喧闹声,只得起床穿好衣物。
等她收拾完才发现,这一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其他的人约莫都在院子里吧。
什么情况……难道是内务府来宣旨了?这么突然的吗?之前也没通知啊……
江初月一脸疑惑的开门,见秀女们皆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脸上有惊恐之色。
再看脚步嘈杂处来自东屋,有几个太监出入东屋,抬了个木板出来,板子上躺着个人形物,上面覆有白布。
又有几个宫女进入东屋,出来时手里拿了被褥衣物等东西堆在院子里。
江初月走近一个高瘦秀女,问道:“这位姐姐,这是怎么了?”
高瘦秀女回她:“听说叶凌秋今早突发急症,口吐白沫许久,然后便倒地不起了。同屋的姐妹们忙出门找了公公去请太医,可等太医赶过来时,她已断了气。”
江初月诧异道:“这么突然?我看她昨日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发急症了,还发病发的这么重。”
高瘦秀女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她本有的毛病吧。”
听了她的话,江初月更加疑惑。这三年一度的选秀活动,可是为皇上选后宫佳丽的,那自然是万分小心。
不要说有急症了,就算是一些慢性病症,在初选时也都要筛选下去的。免的她们身体不强健,生下的皇子皇女们也不健康。
若说这叶凌秋真有什么急症,那就算她是叶尚书的女儿,也早在初选时就被筛掉了,又怎么会留到入选。
看来,此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脑中突然有了一个人选,心中暗问道:“系统,难道是皇后?”
系统:【宿主,你猜对了。】
真的是皇后……
几日前她见皇后时,皇后教她在宫里生存之道,她还觉得皇后是一个宽厚亲和之人,原来竟也是个杀伐决断之人。
也对,若没有雷霆手段,皇后又怎么能稳坐这中宫之位,又怎么能将这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叶凌秋仗着家父的官职,在宫外时便以骄横闻名,现如今入了宫,丝毫没有收敛自身的骄纵之气,更是在选秀当天折辱朝臣之女。
若是由着这样的人有了位分,都不敢想象她能把后宫搞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
皇后应也是怕自己哪天去世了,那叶凌秋在后宫里兴风作浪,所以才那么早下手,铲除这个“祸害”。
正想着,太监们已经将叶凌秋抬出了院子,她的一众物件也都被宫女们拎着,准备拿到宫中指定的地方焚烧掉。
果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女子,一眨眼便只能盖在白布下。看这样子,依着急症这个幌子,她的尸体定是不能由着家人领回去了。
不是找个地方埋了便是也被焚烧,说来也是唏嘘。
……
秀女们进宫也有半个月了,也都被封了位分,各自搬到各自的宫殿去住着了。
初封位分的秀女,一般也是按家世得个常在或答应的位分。
江初月倒是托了皇后的福,直接被封了个贵人,住在离凤仪宫不远的景春宫。
只是皇后有意,皇上却“无情”。
这半个月时间内,眼看着一同入宫的姐妹们都侍寝过了,唯独她,还迟迟未被翻牌子。
这倒是奇怪,按理说她是皇后表妹,又被封了此批秀女中最高的位分,皇上也不会如此冷落她啊。
江初月转念一想,懂了大半。
她是皇后母家亲眷,皇后此次明摆着想提携母家的女子,皇上明面上同意了,私底下还是有忌惮的。
皇后今日提携母家女子为后宫妃嫔,他日,她也会在皇上耳边吹耳旁风,想提携母家男子为朝堂重臣。
皇后的儿子已被封为太子,以后也会成为天子,如此,恐有外戚干政之祸。
因此皇上表面上默许了皇后此次的做法,实则还是以不翻江初月牌子来暗中敲打皇后,提醒她不要逾矩太多。
想通了这些,江初月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皇上本来也不是气运之子,她对皇上没有兴趣,只想独善其身,低调的苟到原剧情当太后的那段时间。
可皇后不这样想。这些日子,她的身子骨越发的差了。
之前她都让太医瞒着众人,每日还强撑着身体接受各宫妃嫔小主们的请安。
如今,她已经没有精力每日应付众人请安了,连着几日都寻了由头免了众人的请安。
几次还好,若长此以往,只怕宫中那群人精们也能猜测出些啥。
所以皇后此时便对江初月的承宠格外关注,她瞧见皇上只翻其余新人的牌子,唯独不翻江初月的牌子,心忧的很,还特意趁和皇上用膳时提到她这个新入宫的表妹。
虽如此,皇上表面上显示出对江初月的好奇,实则还是没翻她牌子。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皇后已然猜到了皇上的意思,虽不情愿,却也不再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