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道:“好,你先退下吧。今晚不必在这守着了,明日再来。”
“是,侯爷。”影卫行礼后从暗室退下。
不多时,江初月领着两丫鬟端了茶水进来。夏荷小心翼翼将谢景书扶起身,冬梅则倒了杯茶水,用勺子慢慢给他喂下去。
江初月见这场景,暗暗庆幸方才这屋没有茶水。
喝水都要这么大的阵仗,要是让她一个弄,她可没法办好。
唔,看来以后不能再把下人们赶走了,还是得留两个,随时替她伺候这侯爷。
一通忙活后,夏荷和冬梅照例要退下,江初月却急道:“慢着,现在还没到入寝时间,你们暂且在屋里伺候着吧。”
“是,夫人。”两人屈膝行礼后,站到门口处候着。
入夜。
前厅热闹起来,不时有敬酒劝酒声传入后院。
江初月从夏荷那得知,今日席间宾客,也是谢煜替谢景书招呼的。
得,谢景书结个婚,忙的却是谢煜。
江初月还坐在桌旁凳子上,她转头偷瞄了一眼谢景书后,又低头扒拉起花生壳玩。
方才谢景书精神头不错,让夏荷扶起身背靠着圆枕,拿着一本书翻阅起来。
看来,他也不是一整天都昏睡着。
那待会要给他买的治疗的药,估计不用选药效最强的,正好也能省着点积分。
江初月正美滋滋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方才还挺好的谢景书,转眼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嘴角还有血迹。
江初月忙走向床边,见散落在地上的书页上有好几处血点,喜庆的被面上也有几处成了暗红色,应是被咳出的血晕染深的。
江初月第一次碰到这场面,心中慌张,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屋内的夏荷和冬梅见惯了,一个留下来给谢景书拍背顺气,另一个则立马出屋,不一会就打了一盆温水进来,沾湿帕子拧干后,给谢景书擦脸净手。
片刻后,又有两家丁进来,一个将染血的被子拿走,另一个则将手里新的喜被盖在床上。
这一番井然有序的操作,直惊得江初月目瞪口呆。
不过吃惊归吃惊,江初月终于不再拖延,心中暗道:“系统,救命!!谢景书怎么突然吐了这么多血,他不会今晚就要死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传出去,我不成了新婚当夜克死夫君的女子了?!”
系统:【宿主,系统商城有续命丸出售,你可以按照需求购买。】
江初月:“多少钱一颗?”
系统:【按照续命时长算积分。每续命十年需要2积分,以此类推。】
江初月:“居然还有这种算法。看他这年纪,怎么滴也需要再活个五十年吧。不过一次性花费10积分的话,还怪不舍得的。”
“要不就先来颗十年期限的续命丸吧,剩下的等后面有需要了再补上。”
系统:【宿主,友情提示,要是购买十年期限的续命丸,届时到了需补丸时间,你又忘了,那气运之子可是会眨眼断气的。】
江初月:“这么坑爹??这不是逼着我买五十年期限的续命丸吗!!算了算了,要是气运之子真死了,我在这位面也就没待下去的意义了,还是让他活着吧。”
“系统,来一颗五十年期限的续命丸!”
系统:【好嘞宿主,五十年期限续命丸,10积分,已从你积分中扣除。】
下一秒,江初月手心多了颗药丸。
她趁夏荷冬梅两人还在忙善后工作,偷偷将药丸化入茶水中,然后让夏荷喂谢景书喝下。
谢景书本来也咳的差不多了,缓了下来,喝下水后基本就不咳了。
效果这么快?
这钱,哦不,这积分真没白花!
按这速度,明日谢景书就能起身了,后日就能下床走动了,大后日就能跑跳了,大大后日就能……
还没等她乐完,又一阵咳嗽声袭来。
这次比方才那次更猛,谢景书连吐几口鲜血后,夏荷忙去唤了府医来。
府医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诊脉看病情,就直接从随身背的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溶于茶水中,让夏荷给谢景书服下。
也是奇了,谢景书喝下那药,没过多久就不咳了,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神药啊!
江初月有些郁闷,心中暗道:“系统,我方才花重金买的续命丸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吃下去没好转就罢了,还更严重了!”
“你是不是给错了?不会给了我催命丸吧……”
系统:【宿主,方才给您的就是续命丸,吃下之后能令重病之人快速好转,活到相应岁数。至于为什么气运之子吃了出现这种情况,还需给我些时间探查一下。】
江初月:“好吧,那你有什么发现立马告诉我。”
系统:【好。】
先前的家丁又进来换了被子,府医叮嘱了夏荷一些事项后走了。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良久,谢景书不好意思道:“初月,刚才我的样子没吓到你吧?实在是抱歉!”
“没。”江初月连连摇头,“侯爷你现在不咳了就行,不然再吐几口血,我怕你身子撑不住。”
谢景书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我这也是老毛病了,每日都要咳血几次,下人们都习惯了。”
每日都如今日这般咳血,还是几次?
他的血还够吗??
江初月有些疑惑,要是换作其他人如此咳血一个月,早就气血双亏了吧……
这谢景书可是整整咳血半年了啊!
也不知道侯府有什么补血良方,竟给谢景书续了那么久的命,哦不……是给他续了那么久的血。
江初月突然觉得,谢景书略苍白的脸色在这么多血面前不值一提。她甚至觉得,他的脸色应该更惨白一些才对。
江初月回他:“方才我看府医的医术甚好,你咳那么严重,一剂药下去立马不咳了。只是这药治标不治本,也只能缓解一下,你还是每日都咳。”
谢景书苦笑道:“无妨,好死不如赖活着。有这药吊着,好歹还能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