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魔关的第七日,林尘与苏瑶抵达极寒仙域的边界。这里的天空常年飘着淡蓝色的冰晶,大地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连空气中的仙元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普通天仙修士若不运转仙元护体,片刻间便会被冻成冰雕。
“好浓郁的太阴之力。”苏瑶的银衣灵智在她肩头欢快地跳动,银绿色的领域自动展开,吸收着空气中的寒气,“极寒仙域的冰层下藏着太阴本源的分支,难怪药鼎会感知到碎片的气息。”
林尘运转混元法则抵御寒气,天仙后期的仙元在体内流转,将侵入体内的冰寒之力转化为精纯的混元之力:“按照药鼎的指引,碎片应该在‘冰髓矿脉’附近。那里是天庭的重要矿区,由北极紫微大帝麾下的‘玄冰卫’驻守,我们得小心行事。”
玄冰卫是天庭精锐,最低修为都是天仙后期,统领更是金仙初期修士,实力不容小觑。两人收敛气息,化作两道流光,贴着冰层表面飞行,尽量避开玄冰卫的巡逻队。
深入极寒仙域三千里后,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矿坑。矿坑周围矗立着数十座冰塔,塔上布满了玄奥的符文,散发出压制修为的气息——正是冰髓矿脉的入口。矿坑周围,数百名身着冰甲的玄冰卫正在巡逻,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修士,他周身的仙元已凝聚成固态的冰蓝色,法则真形在身后化作一头冰龙虚影——正是玄冰卫统领,金仙初期修士凌苍。
“金仙初期的威压果然不同凡响。”林尘将混元领域压缩至三尺范围,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冰岩后,“他的法则真形已完全化灵,冰龙虚影甚至能自主攻击,比墨天的混沌法则更难对付。”
苏瑶的银绿色领域与周围的冰层融为一体,轻声道:“我能感觉到矿脉深处有混元碎片的波动,但那里被一道强大的禁制封锁,应该是凌苍亲自布下的。”她指尖凝聚起一缕太阴之力,“我的太阴法则能暂时屏蔽禁制的感知,我们可以从矿脉东侧的废弃矿道潜入。”
两人趁着巡逻队换防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潜入废弃矿道。矿道内的冰层更厚,墙壁上布满了锋利的冰棱,偶尔能看到几具被冻住的修士尸体,显然是试图偷采冰髓的散修。
深入矿道百丈后,前方出现一道岔路。左侧的岔路传来微弱的仙元波动,右侧则弥漫着淡淡的混沌雾气。药鼎在林尘怀中轻轻震动,传递来明确的指引——碎片在右侧岔路的尽头。
“小心,混沌雾气里可能有危险。”林尘握紧混元剑,将法则灵智催至极限,三丈长的灰金色剑影在身前盘旋。苏瑶的银衣灵智也化作一道光幕,护在两人身前。
沿着右侧岔路前行,混沌雾气越来越浓,甚至能腐蚀两人的领域护罩。林尘运转药鼎,鼎口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混沌雾气吸入鼎中,转化为混元之力——进化为仙器后,药鼎吸收混沌雾气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正好为两人开路。
行至岔路尽头,一座冰封的石室出现在眼前。石室中央的冰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冰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冰晶内部包裹着一缕淡金色的碎片——正是第三块混元碎片!
就在林尘伸手去拿冰晶时,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冰台下方,一道冰蓝色的法则锁链猛地飞出,缠向林尘的手臂。锁链上散发的威压,竟与凌苍的冰龙法则如出一辙!
“是陷阱!”苏瑶的银衣灵智瞬间展开,银绿色的光幕挡住锁链,但光幕仅支撑了片刻便被冻结,锁链顺势缠上林尘的手臂,冰蓝色的法则之力顺着手臂侵入他的神格。
林尘心中一惊,天仙后期的混元法则全力运转,试图挣脱锁链。但锁链上的金仙威压如同山岳般沉重,他的神格剧烈震颤,仙元运转都出现了滞涩——这正是金仙初期与天仙后期的本质差距,法则层面的绝对压制。
“有趣的小家伙,竟敢闯我的地盘。”凌苍的声音从石室顶部传来,一道冰蓝色的身影缓缓凝聚,正是他的法则分身,“能在本统领的‘玄冰锁’下支撑这么久,你的混元法则倒是有点意思。”
林尘运转药鼎,将侵入神格的冰蓝色法则吸入鼎中:“凌统领布下陷阱,就是为了等待混元碎片的持有者?”他故意拖延时间,暗中让苏瑶破解冰台上的禁制。
凌苍的法则分身冷笑一声:“黑袍人早就传讯给天庭,说会有双生法则的修士来取混元碎片。本统领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修士,到底有几分能耐。”他的冰龙虚影在身后盘旋,“交出碎片,臣服天庭,本统领可以饶你们不死,甚至引荐你们面见紫微大帝。”
“若是我们不交呢?”林尘的混元法则与药鼎之力融合,手臂上的玄冰锁出现了一丝松动。
凌苍的法则分身脸色一沉,冰龙虚影猛地咆哮,石室的温度骤降:“那就别怪本统领不客气了!天仙后期在金仙面前,不过是蝼蚁!”
冰龙虚影俯冲而下,带着冻结一切的威势,撞向林尘的神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终于破解了冰台的禁制,蓝色冰晶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她的手中。同时,她的银绿色法则与林尘的混元法则通过双生羁绊完全融合,两人的气息瞬间暴涨,竟勉强抵挡住了冰龙虚影的冲击!
“双生法则融合?有点意思。”凌苍的法则分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但这还不够。”他的身影渐渐淡化,“你们能取走碎片,说明有点运气。但记住,天庭盯上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下次见面,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法则分身消散,玄冰锁也随之融化。林尘与苏瑶同时松了口气,神格因强行对抗金仙威压而阵阵发痛,冷汗浸湿了衣衫。
“金仙初期的威压竟如此恐怖。”林尘运转仙元平复气息,“我们的双生法则融合虽能勉强抵挡,但差距依然明显。必须尽快突破金仙境,否则下次遇到凌苍,只有死路一条。”
苏瑶将蓝色冰晶递给林尘,银衣灵智虚弱地说道:“冰晶中的混元碎片蕴含极寒法则,正好能完善你的混元法则。而且我在破解禁制时发现,碎片上残留着前往洪荒界的坐标信息,这应该是黑袍人故意留下的。”
林尘接过冰晶,将其融入神格。碎片中的极寒法则与混元法则融合,法则真形暴涨至三丈五尺,灵智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距离金仙境又近了一步。他感知着碎片中的坐标信息,眉头微微皱起:“坐标指向洪荒界的‘混沌海’,那里是混沌本源最浓郁的地方,以我们现在的修为进去,恐怕会被直接侵蚀。”
“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苏瑶眼中闪过坚定,“黑袍人越是想让我们去,说明那里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许……是突破金仙境的机缘。”
两人不再耽搁,沿着原路返回。离开极寒仙域时,林尘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冰封的大地,心中明白,与天庭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而洪荒界的混沌海,正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等待着他们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