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仙界与洪荒界之间的时空裂缝时,林尘感觉自己的金仙小世界都在剧烈震颤。裂缝中充斥着狂暴的时空乱流,这些乱流比界域雷劫更加凶险,能轻易撕碎金仙初期的防御。若非混元太阴界融合了双生法则,恐怕刚进入裂缝就会被绞成碎片。
“按照第三块混元碎片的坐标,混沌海应该在洪荒界的东北部。”苏瑶展开神念探查,银绿色的神念在混乱的时空乱流中艰难前行,“但这里的空间太不稳定了,神念最多只能延伸十里,我们得小心迷路。”
洪荒界的时空法则与仙界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固定的方向,甚至连时间流速都在不断变化。林尘运转混元法则,将小世界外放形成护罩,同时让药鼎悬浮在前方引路——药鼎对混沌本源的感应远超神念,是目前最可靠的导航。
飞行了大约三日(洪荒界的时间),前方的时空乱流突然变得稀薄,出现一片灰蒙蒙的平原。平原上矗立着无数巨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模糊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苍凉的气息。
“这些符文……像是上古洪荒时期的文字。”林尘靠近一根石柱,混元法则轻轻触碰符文,石柱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一段残缺的信息传入他的神格,“‘混沌生,万物灭,唯有混元……可开天……’”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石柱重新归于沉寂。苏瑶也在其他石柱上发现了类似的符文,但都残缺不全,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内容。
“看来洪荒界隐藏着关于混元法则的秘密。”林尘若有所思,“黑袍人如此执着于收集碎片,或许不只是为了释放混沌之主,还有更深层的目的。”
继续深入平原,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压抑。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大地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带着浓郁的混沌气息,落在护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能缓慢腐蚀金仙小世界的壁垒。
“这是‘混沌死水’,是混沌本源沉淀后的产物。”药鼎传递来警示信息,“前面就是混沌海的边缘了,那里的混沌本源浓度极高,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最多只能深入百里。”
林尘将仙元晶体催至极限,加固护罩:“先到边缘看看情况,若是实在无法深入,再想其他办法。”
穿过平原尽头的迷雾,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出现在眼前。这片海洋没有波浪,平静得如同镜面,但每一滴海水都蕴含着精纯到极致的混沌本源。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大陆残骸,偶尔能看到一些形态诡异的生物在残骸间穿梭,这些生物通体漆黑,没有五官,却散发着堪比金仙中期的威压——正是混沌生物。
“好浓郁的混沌本源!”林尘心中震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混元小世界在贪婪地吸收着周围逸散的混沌气息,世界中的山川河流变得更加清晰,法则壁垒也更加坚固。仅仅是站在海边,他的修为就有了微弱的增长。
苏瑶的情况类似,太阴小世界中的月海翻涌,不断净化着侵入的混沌气息,转化为自身的本源之力。她的银衣灵智在小世界中飞舞,似乎在与混沌海产生某种共鸣。
就在这时,混沌海中央突然升起一道黑色的光柱,光柱直冲云霄,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林尘怀中的三块混元碎片同时震动,与光柱产生了清晰的呼应。
“是第四块碎片!”林尘眼中闪过精光,“它在召唤我们!”
但当他准备飞向光柱时,药鼎突然发出急促的警示。海面上的混沌生物纷纷抬头,漆黑的身体转向两人,散发出敌意。其中一头体型最大的混沌生物(形似巨蟒)猛地喷出一道黑色射线,射线穿过护罩,在混元太阴界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是混沌射线,蕴含着纯粹的毁灭法则!”林尘连忙运转法则修复护罩,心中暗暗咋舌,“这头巨蟒的实力至少达到了金仙中期大圆满,比紫微大帝麾下的凌苍还要强横!”
苏瑶的神念快速扫过海面:“这样的混沌生物至少有数十头,还有更多隐藏在海底的气息,我们硬闯肯定会被撕碎。”她指向海面上一块巨大的大陆残骸,“那里的混沌气息相对稀薄,或许可以从残骸内部的通道绕过去。”
那块残骸直径约千里,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混沌结晶,隐约能看到内部有空洞。林尘点头,与苏瑶化作两道流光,朝着残骸飞去。
靠近残骸时,林尘发现结晶表面有许多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曾有修士来过这里。他用混元剑劈开一块结晶,露出内部的通道,通道壁上刻着与平原石柱类似的符文,但更加完整。
“这些符文能屏蔽混沌生物的感知。”苏瑶仔细研究着符文,“是上古洪荒修士留下的‘避沌符’,虽然威力减弱了很多,但聊胜于无。”
两人沿着通道深入残骸,发现里面竟别有洞天。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具残破的骨架。骨架旁散落着一本用兽皮制成的古籍,古籍虽已残破,但上面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辨。
林尘拿起古籍,混元法则注入其中,古籍突然亮起光芒,一段段信息涌入他的神格:“吾乃洪荒遗民,奉混元之主遗命守护混沌海……混沌之主与混沌之主(疑似笔误,应为‘混沌之主与秩序之主’)大战后,将自身本源化为七块碎片,封印混沌之主于海眼……若碎片集齐,需以双生法则为钥,方可重铸混元……”
信息到这里中断,古籍化作飞灰。林尘与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混元碎片的来历如此不凡,竟与洪荒时期的两位主宰有关!
就在这时,溶洞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巨蟒的咆哮声。显然,混沌生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攻击残骸。
“快走!”林尘拉起苏瑶,朝着溶洞深处的另一条通道飞去。他知道,关于混元碎片和混沌之主的秘密,很快就要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