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界西方,混沌海的边缘地带与其他区域截然不同。这里没有龟裂的大地,只有一片翻腾的灰黑色海洋,海洋上空是时速超过千丈的混沌风暴,风暴中夹杂着无数锋利的空间碎片,即便是合道境后期修士被卷入,也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林尘与苏瑶站在一处断裂的山脉残骸上,前方不远处就是混沌风暴的范围。药鼎悬浮在两人之间,鼎身的盘古开天纹路释放出灰金色的护罩,勉强抵挡住风暴边缘的余波——这是他们能靠近的极限,再往前一步,护罩就会出现裂痕。
“混沌风暴的核心能量达到了合道境大圆满。”林尘的神念穿透风暴,却只能探测到百丈范围,“风暴中不仅有空间碎片,还有被混沌侵蚀的洪荒巨兽,它们以风暴能量为食,实力最低的都有合道境中期。”
苏瑶取出洪荒龟甲,龟甲上的混沌海地图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带:“龟甲显示,风暴中有一条‘古神航道’,是当年镇狱古神开辟的安全路线,航道内的风暴能量会减弱三成。但航道需要用古神本源才能开启,我们吸收的那点本源恐怕不够。”
林尘看向山脉残骸下方,那里的岩石中镶嵌着许多金色的晶体——正是古神战斗时散落的本源结晶。他挥手放出四色道域,将晶体尽数收入药鼎:“这些结晶蕴含的本源足够开启航道了。而且……”他感应到晶体中传来的能量波动,“吸收它们能让我的域脉融合度再提升一分,或许能在穿过风暴时突破合道境大圆满的门槛。”
接下来的五日,两人全力吸收古神结晶。金色的本源能量流入域脉,四属性本源的融合度稳步提升,当最后一块结晶被吸收时,林尘的域脉融合度达到了九成五,合道真意的掌握程度突破至九成七,道域中开始出现微小的山川河流虚影——这是“域脉化界”的初期征兆,意味着他已触摸到合道境大圆满的门槛。
“可以出发了。”林尘将古神本源注入药鼎,鼎身的盘古纹路与龟甲产生共鸣,混沌风暴中果然出现了一条丈许宽的通道,通道内的灰黑色气流变得平缓,空间碎片也明显减少。
两人踏入通道,药鼎的护罩全力展开。通道两侧,能看到无数洪荒巨兽在风暴中穿梭,其中一头长着翅膀的混沌狮鹫注意到了他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扑向通道。
“苏瑶,稳住护罩!”林尘挥动四色长剑,剑刃上的古神纹路亮起,一道金色剑气斩向狮鹫。剑气穿透风暴,精准地击中狮鹫的翅膀,狮鹫发出一声哀鸣,被风暴卷向远处。
通道内的旅程并不平静,他们先后遭遇了七波洪荒巨兽的袭击,其中一头合道境后期的混沌蛟龙甚至撞破了药鼎护罩的一角,让林尘的手臂被空间碎片划伤。但激战也让两人的配合更加默契,林尘的域脉融合度在战斗中提升至九成六,苏瑶的太阴道韵也越发凝练,已能借助太阴法则短暂预测风暴的流动。
七日后,通道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宫殿悬浮在混沌海的中央,通体由黑曜石打造,殿顶矗立着九头狰狞的魔像,魔像的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散发着比血无涯强横百倍的混沌威压——正是万魔殿。
“殿门的防御阵法蕴含着堕落古神的本源。”苏瑶的神念扫过殿门,脸色凝重,“阵法的能量强度达到了合道境大圆满巅峰,而且能吸收混沌海的能量自动修复,硬闯几乎不可能。”
林尘却注意到殿门左侧的一块破损魔像,魔像的基座上刻着与镇狱古神头骨相同的金色纹路:“这是古神留下的后门。当年镇狱古神与堕落古神本世好友,或许预留了进入的方法。”
他将剩余的古神本源注入基座,金色纹路亮起,与殿门的防御阵法产生共鸣。阵法的光芒果然减弱了三成,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缺口处的混沌威压虽仍浓烈,却已在两人的承受范围内。
“血魔殿的人应该也是从这里进入的。”林尘看着缺口处残留的血色气息,“我们小心行事,先找到堕落古神的残魂再说。”
两人先后穿过缺口,进入万魔殿内部。殿内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的血色符文散发着微光,符文组成的图案描绘着堕落古神从神圣到混沌的过程,每一幅图案都蕴含着令人道心崩溃的怨念——显然,这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悲剧。
深入殿内百丈后,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林尘与苏瑶迅速隐藏身形,透过一根断裂的石柱看去,只见五名血魔殿修士正围攻一头银白色的巨狼。巨狼的皮毛上燃烧着圣洁的火焰,虽只有合道境中期的修为,却凭借火焰对混沌的克制,勉强抵挡住了围攻——那火焰,竟与混元法则有着同源的气息。
“是‘净世狼族’的后裔!”苏瑶认出了巨狼的来历,“传说净世狼族是盘古开天后诞生的首个生灵种族,他们的净世之火能净化一切混沌,后来因对抗堕落古神而几乎灭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
林尘握紧四色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这头巨狼或许知道盘古斧碎片的线索,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它——而救下它的过程,或许正是自己突破合道境大圆满的最佳试炼。